“……你继续留แ在此处规整这些东西吧，叫鸳鸯随我去。”
“我只是多嘴问问，又不与妖尊说，屠三姑娘不愿透露也罢。”小金乌耸耸肩。
“二姐都不心疼我了,大哥也走了，我不如找根绳子上吊好了。”屠酒儿假模假样地开始在脸上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就好像是一件遗失了许多许多年的旧物，终要物归原主一样。
“行，左右我今日闲了，给你这小祖宗找便是。”
不论写着自己名字的木牌和谁连着，她都怕。
她的眼眶慢慢地红了，瞳孔周围布满了可怖的血丝。
明漪正坐在书桌旁边写字，肩上披了一件厚袄子，脸色依然不是很好，握着笔的手也白得发青。她没什么表情，目光只淡淡地跟着笔尖于纸上游走。
她可不想带着这一脖子伤痕去见明漪,太丑了。
“你……”明漪痛苦地一皱眉，那不愿面对的回忆又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
待经过一片矮木丛时，她才听到了点细微响动。
“不是你拿这鬼东西，你倒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哪有啊？”
待长凳戒棍到位，吴砭和洛木搀起明漪，扶她在长凳上趴下。霄峡拿过戒棍，对吴砭道：“左右服侍的都喝退，门关上。你们要是敢劝阻，我只会下手更重。”
她倏地大声喊住了她，说：
屠酒儿慢悠悠地坐起来整理衣袍，说：“……也好，你都赶了我一整夜了，走就是了。”
屠酒儿忙憋住笑，含着歉意小声道：“有点儿痒。”
“一个人是心无芥蒂的坦然状态，还是在揣着心思惴惴不安，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的。”
这个ฐ人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不是要嫁给别人。
反正，进宫本来也就是为ฦ了寻乐。
还有最后一顶，跟在太后的尾稍。
“阿漪，你在吃饭么？”屠酒儿舔了舔嘴唇，左手覆在肚子上，“我也想吃。”
“兄长先别急，现下有更要紧的事。”屠荼荼打断屠嘲风的牢骚，转而恭敬地朝向琼华，“姑姑，请准许我们为她传功。”
当季鱼清把装满了鸡肉的食盒递到明漪手上的时候，明漪的耳朵都快红地发透了。
她心里蓦地很难过。
柳逢雪连忙捂住嘴，硬是把那个到嘴边的“狸”憋回去，只是依旧惊恐地盯着屠酒儿看。
“阿漪？阿漪？”
但有人可睡得不那么เ舒服。
琼华只是玩着手指，安静地等着看霄峡到底想放什么屁。
“好，我知晓了。”
琼华很给面子地顺着她：“你说。”
正写到第一遍结束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嗯。”明漪语气中ณ多少带了些不情不愿。
明漪回过头，看见一个ฐ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在门口探出半边身子，面上半笑不笑的。
没想到柳逢雪红了半边脸，没言语。
屠酒儿只是呆呆地站着，似乎在指望着这寒冷的天气让自己้从醉酒中稍稍清醒一些。她抽了抽鼻子，眨眨眼睛，许久，笑叹道：“喝多了便就这般矫情。”
“我瞧着好，那ว就是好。”明漪端起茶杯，清雅的面庞在氤氲水汽后变得柔和许多，含着杯沿的口舌也说话软糯了几分。
又或许，是她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注意过屠酒儿这个人。不关注她，自然也不会关注她身旁有什么东西。
对。
“然后呢然后呢？”
屠嘲风低下头，右手勾成爪暗暗发力，中有一团乌黑妖气翻滚凝结，化作一把锋利的短匕首，被他一把牢牢抓在掌心中。
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做。
他太喜爱这个ฐ三妹了，也是家族中对三妹投入了最多关心的一个ฐ，故而总会暗地里帮她除掉一些他认为阻碍了她生活的坏人。甚么帝王，甚么权臣，只要他们惹得屠酒儿一点点不痛快，屠嘲风都会悄悄地杀掉他们，丝毫不手下留แ情。
屠酒儿在俗世中ณ名声那么不好听，也有屠嘲风一份不小的‘功劳’。
这回处理完了紫清殿的那群道士，正是他杀瘾上头的时候，趁着手上的血还没擦，他即刻๑来到了玉虚宫，寻到了明漪的房门外。
杀了她。
屠嘲风舔了舔唇角，狭长的眼睛阴森森地看向屋中。
正欲抬脚进去——
忽然有人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