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已๐经架在肚子上了,幸好希大杆子赶到,大喝一声,骇得操刀的住了手。他不慌不忙,喝了茶,洗了手,把闲人全部喝出屋外。一个多时辰以后,屋里有啼哭声了,他又不慌不忙地出来喝茶。众人进去一看,娃崽已经接生出来,产妇居然平安。

我在美国时读到过一本反共的政治刊â物。我很奇怪,刊â物编辑的政治味觉,同样停留在马桥人“甜”的水平。比方说,他们时而谴责某共产党是假马克思主义แ,背叛了马克思主义,时而又谴责马克思主ว义แ那么假和背叛岂不是很好?;一方面揭露共党分子也有婚外恋和私生子,一方แ面又一关共党分子的自我禁欲太压抑人性那ว么เ婚外恋和私生子岂不是很符合人性?。他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逻辑的矛盾和混乱ກ,只觉得凡是反共的就值得喝彩,就很好,就是甜。也就是在这本刊物上,我读到เ一条消息:一个刚从海ร南跑到香港的女子,姓陈,宣称自己้是反共义士,被西方แ一个ฐ国家的政府热情地当作政治难民给予收留แ和保护。几个月后,我遇到了这个国家一个使馆官员,很为他们的政府感到委屈和气愤。在餐桌上,我告诉他,我认识这个ฐ陈小姐。她在海ร南从未参加过任何政治活动,只是组织过一个“热文学大赛”,骗取了全国文学青年近二十万元的参赛费,然后把一大堆参赛稿件丢在宾馆里,一拍屁股卷款逃港。她没有能够说服我当她的大赛顾问,但这不要紧,在她的登在报纸上的征稿广告上,十几个她能够想到เ的世界当红的作家,马尔克斯、昆德拉、略๓萨等等,居然都成了她的顾问——她差ๆ不多想在海南评出一次级诺贝尔文学奖。

他不相信,慌慌地在屋里找了一遍,到เ处都没有浆,所有的碗里、盆里、锅里都是空的。在这个年头,也๣不会有狗和猫来偷食,甚至地上的蚯蚓和蝗虫也早被人们吃光了。

也许还有另一部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