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扬说，当时她刚ธ好醒来，看见我那颗乱蓬ศ蓬的头正在她肚子上，然后肚脐上轻柔的一触。那ว一刻她也不能自持。但是她还是假装睡着，看我还要干什么。可是我什么都没干，抬起头来往四下看看，就走开了。
后来我再不肯带他们去那些地方看，反正我说我没去国外，他们不信。带他们去看了，他们还是不信。没必要做的事就别做。我整天一声不吭。陈清扬也一声不吭。问案的人开头还在问，后来也懒得吭声。街子天里有好多老傣、老景颇背着新鲜的水果蔬菜走过，问案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了一个人。他也想去赶街，可是不到放我们回去的时候，让我们呆在这里无人看管，又不合规定。他就到เ门口去喊人，叫过路的大嫂站住。但是人家经常不肯站住，而是加快了脚步。见到这种情况，我们就笑起来。
傍晚时分我在河边打鹭鸶，碰上了军代表。像往常一样，我一声不吭，他喋喋不休。我很愤怒，因为ฦ已经有半个ฐ多月了，他一直对我喋喋不休，说着同样的话：我很坏，需要思想改造。对我一刻๑也不能ม放松。这样的话我听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那么火。后来他又说，今天他有一个ฐ特大好消息，要向大家公布。但是他又不说是什么，只说我和我的“臭婊子”陈清扬今后的日子会很不好过。我听了这话格外恼火，想把他就地掐死，又想听他说出是什么好消息以后再下手。他却不说，一直卖着关子，只说些没要紧ู的话，到了队里以后才说，晚上你来听会吧，会上我会宣布的。
她说自己要遭报应时，一道红晕正从她的胸口褪去。那ว时我们的事情还没完。但她的口气是说，她只会为在此之前的事遭报应。忽然之间我从头顶到尾骨一齐收紧ู，开始极其猛烈地射精。这事与她无关，大概只有我会为ฦ此遭报应。
我醒过来时，罗小四领了一伙人呐喊着要放火烧牛圈，还说要三闷儿的娘抵命。队长领ๆ了一帮人去制止，副队长叫人抬我上牛车去医院。卫生员说抬不得，腰杆断ษ了，一抬就死qiu。我说腰杆好像没断ษ，你们快把我抬走。可是谁也不敢确定我的腰杆是断ษ了还是没断。所以也不敢确定我会不会一抬就死qiu。我就一直躺着。后来队长过来一问，就说：快摇电话把陈清扬叫下来，让她看看腰断ษ了没有。过了不一会儿，陈清扬披头散眼皮红肿地跑了来，劈头第一句话就是：你别怕。要是你瘫了，我照ั顾你一辈子。然后一检查，诊断和我自己的相同。于是我就坐上牛车，到เ总场医院去看病。
“鸡巴，鱼呢？”
结果是三条一条也不成立。队长家确有一棕色母狗，该母狗的左眼确是后天打瞎，而我不但能持枪射击，而且枪法极精。在此之前不久，我还借了罗小四的气枪，用一碗绿豆做子弹，在空粮库里打下了二斤ภ耗子。当然，这队里枪法好的人还有不少，其中包括罗小四。气枪就是他的，而且他打瞎队长的母狗时，我就在一边看着。但是我不能揭别ี人，罗小四和我也不错。何况队长要是能惹得起罗小四，也不会认准了是我。所以我保持沉默。沉默就是默认。所以春天我去插秧，撅在地里像一根半截电线杆，秋收后我又去放牛，吃不上热饭。当然，我也不肯无所作为。有一天在山上，我正好借了罗小四的气枪，队长家的母狗正好跑到เ山上叫我看见，我就射出一颗子弹打瞎了它的右眼。该狗既无左眼，又无右眼，也就不能ม跑回去让队长看见——天知道它跑到เ哪儿去了。
在山上敦伟大友谊时，嘴里喷出白气。天不那ว么เ凉，可是很湿，抓过一把能拧出水来。就在蓑衣旁边，蚯蚓在爬。那片地真肥。后来玉米还没熟透，我们就把它放在捣臼里捣，这是山上老景颇的做法。做出的玉米耙耙很不坏。在冷水里放着，好多天不坏。
陈清扬趴在冷雨里，乳房摸起来像冷苹果。她浑身的皮肤绷紧，好像抛过光的大理石。后来我把小和尚拔出来，把精液射到เ地里，她在一边看着，面带惊恐之状。我告诉她：这样地会更肥。她说：我知道。后来又说：地里会不会长出小王二来——这像个大夫说的话吗？
雨季过去后，我们化装ณ成老傣，到清平赶街。后来的事我已经写过，我在清平遇上了同学，虽然化了装，人家还是一眼就认出我来，我的个子太高，装不矮。人家对我说：二哥，你跑哪儿去了。我说：我不会讲汉话哟！虽然尽力加上一点怪腔，还是京片子。一句就露馅了。
回到农场是她的主ว意。我自己既然上了山，就不准备下去。她和我上山，是为ฦ了伟大友谊。我也不能不陪她下去。其实我们随时可以逃走，但她不乐่意。她说现在的生活很有趣。
陈清扬后来说，在山上她也觉得很有趣。漫山冷雾时，腰上别着刀子，足蹬高统雨靴，走到雨丝里去。但是同样的事做多了就不再有趣。所以她还想下山，忍受人世的摧残。
我和陈清扬在饭店里重温伟大友谊，说到เ那回从山上下来，走到岔路口上。那地方แ有四条岔路，各通一方แ。东西南北没有关系，一条通到เ国外，是未知之ใ地；一条通到เ内地；—条通到农场；一条是我们来的路。那ว条路还通到户撒。那ว里有很多阿伧铁ກ匠，那些人世世代代当铁匠。我虽然不是世世代代，但我也能ม当铁匠。我和那些人熟得很，他们都佩服我的技术。阿伧族的女人都很漂亮，身上挂了很多铜箍和银钱。陈清扬对那种打扮十分神往，她很想到เ山上去当个ฐ阿伧。那时雨季刚过，云从四面八方升起来。天顶ะ上闪过一缕缕阳光。我们有各种选择，可以到各方向去。所以我在路口上站了很久。后来我回内地时，站在公路上等汽车，也有两种选择，可以等下去，也可以回农场去。当我沿着一条路走下去的时候，心里总想着另一条路上的事。这种时候我心里很乱。
陈清扬说过，我天资中等，手很巧，人特别浑。这都是有所指的。说我天资中等，我不大同意。说我特别ี浑，事实俱在，不容抵赖。至于说我手巧，可能是自己้身上体会出来的。我的手的确很巧，不光表现在摸女人方แ面。手掌不大，手指特长，可以做任何精细的工ื作。山上那ว些阿伧铁匠打刀刃比我好，可是要比在刀上刻花纹，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所以起码有二十个铁匠提出过，让我们搬过去，他打刀刃我刻花纹，我们搭一伙。假如当初搬了过去，可能ม现在连汉话都不会说了。
假如我搬到เ一位阿伧大哥那ว里去住，现在准在黑洞洞的铁ກ匠铺里给户撒刀刻花纹。在他家泥泞的后院里，准有一大窝小崽，共有四种组合形式：
1陈清扬和我的；
2๐阿伧大哥和阿伧大嫂的；
3我和阿伧大嫂的；
4陈清扬和阿伧大哥的。
陈清扬从山上背柴回来，撩起衣裳，露出极壮硕的乳房，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其中ณ一个ฐ喂奶。假如当初我退回山上去，这样的事就会生。
陈清扬说，这样的事不会生，因为ฦ它没有生，实际生的是，我们回了农场，写交待材料é出斗争差。虽然随时都可以跑掉，但是没有跑。这是真实生了的事。
陈清扬说，我天资平常，她显然没把我的文学才能ม考虑在内。我写的交待材料人人都爱看。刚开始写那些东西时，我有很大抵触情绪。写着写着就入了迷。这显然是因为ฦ我写的全是生过的事。生过的事有无比的魅力。
我在交待材料里写下了一切细节，但是没有写以下已๐经生的事情：
我和陈清扬在十五队后山上，在草房里干完后，到เ山涧里戏水。山上下来的水把红土剥光，露出下面的蓝ณ粘土来。我们爬到เ蓝粘土上晒太阳。暖过来后，小和尚又直立起来。但是刚泄过，不像急色鬼。于是我侧躺在她身后，枕着她的头进入她的身体。我们在饭店里，后来也是这么เ重温伟大友谊。
我和陈清扬侧躺在蓝ณ粘土上，那时天色将晚，风也有点凉。躺在一起心平气和，有时轻轻动一下。据说海豚之间有生殖性的和娱乐่性的两ä种搞法，这就是说，海豚也有伟大友谊。我和陈清扬连在一起，好像两只海ร豚一样。
我和陈清扬在蓝粘土上，闭上眼睛，好像两只海ร豚在海里游动。天黑下来，阳光逐渐红下去。天边起了—片云，惨白惨白，翻着无数死鱼肚皮，瞪起无数死鱼眼睛。山上有一股风，无声无息地吹下去。天地间充满了悲惨的气氛。陈清扬流了很多眼泪。她说是触景伤情。
我还存了当年交待材料的副本，有一回拿给一位搞英美文学的朋友看，他说很好，有维多利亚时期地下小说的韵味。至于删ฤ去的细节，他也说删ฤ得好，那些细节破坏了故事的完整性。我的朋友真有大学问。我写交待材料é时很年轻，没什么学问到现在也没有学问，不知道什么是维多利亚时期地下小说。我想的是不能教会了别人。我这份交待材料不少人要看。假如他们看了情不自禁，也去搞破鞋，那ว倒不伤大雅，要是学会了这个ฐ，那可不大好。
我在交待材料里还泯掉了以下事实，理由如前所述。我们犯了错误，本该被枪毙，领ๆ导上挽救我们，让我写交待材料，这是多么เ大的宽大！所以我下定决心，只写出我们是多么坏。
我们俩在刘ถ大爹后山上时，陈清扬给自己做了一件筒裙，想穿了它化装ณ成老傣，到清平去赶街。可是她穿上以后连路都走不了啦。走到清平南边遇到เ一条河，山上下来的水像冰一样凉，像腌雪里红一样绿。那水有齐腰深，非常急。我走过去，把她用一个肩膀扛起来，径直走过河才放下来。我的一边肩膀正好和陈清扬的腰等宽，记得那时她的脸红得厉害。我还说，我可以把你扛到清平去，再扛回来，比你扭扭捏捏地走更快。她说，去你妈的吧。
筒裙ำ就像个布筒子，下口只有一尺宽。会穿的人在里面可以干各种事，包括在大街上撒尿，不用蹲下来。陈清扬说，这一手她永远学不会。在清平集上观摩了一阵，她得到了要扮就扮阿伧的结论。回来的路是上山，而且她的力气都耗光了。每到เ跨沟越坎之ใ处，她就找个ฐ树墩子，姿仪万方地站上去，让我扛她。
回来的路上扛着她爬坡。那时旱ທ季刚ธ到，天上白云纵横，阳光灿烂。可是山里还时有小雨。红土的大板块就分外的滑。我走上那块烂泥板，就像初次上冰场。那ว时我右手扣住她的大腿，左手提着猎枪，背上还有一个ฐ背篓，走在那ว滑溜溜的斜面上，十分吃力。忽然间我向左边滑动，马上要滑进山沟，幸亏手里有条枪，拿枪拄在地上。那时我全身绷紧，拼了老命，总算支持住了。可这个ฐ笨蛋还来添乱，在我背上扑腾起来，让我放她下去。那一回差ๆ一点死了。
等我刚能喘过气来，就把枪带交到右手，抡起左ุ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两ä巴掌。隔了薄薄一层布，倒显得格外光滑。她的屁股很圆。鸡巴，感觉非常之ใ好的啦！她挨了那两下登时老实了。非常的乖๔，一声也不吭。
当然打陈清扬屁股也不是好事，但是我想别ี的破鞋和野汉子之ใ间未必有这样的事。这件事离了题，所以就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