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栩爽朗笑道,“要不我现在怎么这么快活!”
萧辰微叹口气:“他一定,待你很好吧?”
“你不用怕他,他虽然说话挺凶,可心地再好不过了。”
几个笛音突然自江风中窜出,清亮圆润,动听得不可思议,顿时满船的人都支起了耳朵,疑惑地相互对望着。
“当时,顺德经略使易尚文已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书,请求朝廷出兵。先帝派了二十万大军,向顺ิ德府方向集结。有人说,也许令尊就是后来又觉得没有胜算,故而犹豫,一直未出兵。”
李栩一直陪着他到了门口,叩开门,见有人出来迎萧辰入内,这才离去。他并不知道二师兄找公孙先生作什么,他只是明白二师兄不想说的事情,他便是再问也无用。
纸钱烧毕,她方盈盈起身,朝展昭等人躬身,莫研忙上前扶住她。
“在我们面前,几位就不必再装ณ了。这案子包大人压了那么多日,已经有些压不住,就怕你们在路上出什么意外,几位还是快快随我们进京吧。”
“这个ฐ家伙哪里像个瞎子?”
“下次他再问起,你便与他说些关于他父亲的闲暇之事,案子的事就莫再提了。”
鼓声震天,街面上的人纷纷拢过来,直引了一堆人围在衙门口看端详。
“师父,我爹娘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伏在背上,低低地问。
“这我老头子那里知道多,这么多年了,他们当官的去哪里又不会告诉我们小老百姓。”老满贯这下是真不知道,理直气壮道。
早就该明白老满贯不会知道,萧辰轻叹口气,他也是太焦急了才会问他。
“咸王你可认得?此人可来过都督府。”他又问道。
老满贯摇头:“他没来过都督府……不过,萧都督倒是常去他那里。”
萧辰直觉地追问:“常去?有多经常?”
“十天半月的……”老满贯挠着头想了想,“反正我就记得,萧都督常陪着咸王一块打猎去。”
“萧都督身边还有什么亲近的人么?”他放缓口气,问道。
“亲近的人?”老满贯往嘴里塞了几个干果子,边嚼边道,“好像也没什么亲近的人,二宝替他打理些日常琐事。”
“二宝?”
“就是他的书童。”
书童,那么显然是萧逸日常最亲近之ใ人,萧辰迫切追问道:“你可知道他现下在何处?”
“不知道,早就不知道了,萧都督被抓走后,他也就不见了。”老满贯想叹气,偏偏满口的吃食,叹不出气来,“那时候,都督被抓走,抄家的紧跟着就来了,整个都督府都乱了套,谁还管得谁啊。”
李栩皱眉:“那原先府里头的人,你还有往来么?”
“二十来年,死的死、散的散、都没了,谁还会记得我啊。”老满贯想起什么,又难过起来,果子也不吃了,“连我妹子都跟别人跑了,再也不回来了,我们家就剩了我一个ฐ,就剩了我一个罗……”他叨叨地,反复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倒弄得李栩有些愧意。
“就剩了我一个”——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萧辰轻叹口气,如他所料,这个ฐ老头半辈子都浸ฤ在赌桌和酒坛子里,不能期望太多:“小五,叫些酒菜吃吧。”
李栩看老头一把年纪伤心起来,心有不忍,也正有此意,便唤来店小二点菜。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来,当中便是一头金黄油亮的烤乳猪。老满贯吸溜着鼻子,左手持杯,右手举ะ筷,方แ才的伤心之意早已抛诸九霄云外,大吃大嚼,满嘴流油,啧啧之声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