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崇远沉思片刻,跟他说:“孔寻酒吧不是偶尔会做现场么,过阵子我给你问问。我还认识几个ฐ开livehouse的,安排几场演出不是问题。”
“这地方แ年年有人来打扫,但很少会过来住。”裴崇远笑着问他,“进?”
裴崇远为了蒋息,在年底硬是挤出三天假期,一早带着人出门,开着车,朝着出城的方向驶去。
这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走到哪儿都得撩到哪儿。”蒋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应该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吧?有我一个还不满足,非要到เ处有人示好你才心里踏实。”
“行行行,我是恶人,咱就别ี纠结这事儿了。”裴崇远认了输,“怎么เ样?我等会儿去接你。”
裴崇远懒得说了,脑子转不过来弯的人,你跟他说多少都没用。
没一会儿,裴崇远的电话打了过来。
蒋息端着杯子,嘴唇搭在杯沿,动作却是突然一滞。
“你怎么样?”蒋息说,“昨天喝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蒋息满手污秽,从窗外的烟花收回注意力时,电话那ว边已经没了动静。
裴崇远跟蒋息报了平安,出去的时候看见一个长得挺秀气的男生举着牌子来接机。
裴崇远笑:“我是怕别人勾你。”
哪知,临时有急事,他不得不出差ๆ。
两ä人刷完牙,蒋息先洗脸,裴崇远站在一边帮他拿毛巾。
他喜欢认真的,却害怕太认真。
蒋息看着他推门进了屋,然后继续往自己宿舍的方แ向走,然而走出几步之后,停住了。
他跟裴崇远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这样聊天,从校园生活到酒吧见闻,那两人从未让这场饭局冷场。
这家店佟野知道,或者说,大家都知道,这是他们这儿数一数二的烧烤城,东西是好吃,但贵也是真贵,反正一般学生是不会来这里的。
蒋息跟佟野过去的时候,发现刚刚裴崇远站着的地方แ空空如也,没了对方的人影。
“不如就罚我一个星期不许碰你吧。”
他皱眉只是因为没想到เ裴崇远会态度这么เ好地直接道歉,甚至连个借口都不找,让他没法找理由á发火。
这是他们第一次上台,所有乐队成员都兴奋又紧张。
裴崇远的礼物是一对儿鼓棒。
他发现,他对裴崇远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一想到之前这人流连过不知道多少人的床,他就嫉妒得心里发慌。
“就差这么一个路口了,你就送我回去呗。”“小果子”撒娇耍赖的,“你先载上他,你看嘛ใ一起送我,我也正好瞧瞧你的新า欢长什么样儿,你放心,我不乱ກ说话的!”
他穿上大衣往外走,在电梯里给蒋息打电å话。
裴崇远笑着配合他,手隔着毛衣乱摸。
“你上完课在学校等我,我忙完了去接你打针。”
他的长腿男ç孩果然没让他失望。
蒋息觉得自己又开始发烧,从心底开始,烧垮了左心房,烧毁了右心室,烧得他欲望四起,欲壑难填。
裴崇远这样的态度让蒋息觉得很有压迫感,他从来没怕过什么,此刻๑却很怕裴崇远误会他,怕裴崇远从此断ษ了跟他的来往。
“行,你好好休息会儿吧。”裴崇远突然伸手握住了输液管,“药太凉了。”
但至少在这一刻,是他休憩的港湾。
又过了会儿,重新า响了起来。
果然,睡着之ใ后对方แ又给他发了条信息,嘱咐他发烧还是要吃药打针。
“晚安,裴哥。”
只不过这次,他确实找错了目标,蒋息跟他以前遇见的人完全不一样。
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蒋息有些昏昏欲睡。
蒋息在前,裴崇远紧随其后。
他不断变幻的暧昧灯光中,裴崇远肆无忌惮地用目光描摹蒋息的身形。
不仅仅是因为从来没人以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就连他爸妈面对他的时候都总是以恳求的语气商量着来。
都说鹰是没有天敌的,但没关系,裴崇远不做鹰的天敌,他要做那个驯鹰师。
裴崇远开着车朝着孔寻的酒吧去,晚上堵车,烦得很,要是搁在以前他肯定半路调头,要么เ去公司,要么回家了。
“见你一面真够难的。”孔寻一进来就点了根烟,“我店里今晚还有活动呢,为了跟你吃饭我都当甩手掌柜了。”
被化了的雪打湿的短发,被寒风吹得红到像是要滴血的耳朵。
才十月中旬,谁能ม想到这时候就开始下暴雪。
裴崇远并没觉得怎样,直到回去的路上,副驾驶座空了,没人和他说话管他叫裴哥了,才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家都被搬空了一半似的。
原来习惯了身边有个人,一旦那ว人离开,真的会不适应。
这是裴崇远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为了排遣寂寞,他打开音响,特意找到了那ว首李宗盛唱的《爱的代价》。
他想着第一次见到蒋息时对方的样子,站在大雪里,穿着有些薄的棉夹克,雪落了一身,是一种带着寒意的美。
这么เ想了一路,过了收费站,进了城。
裴崇远看了眼时间,发现这会儿蒋息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
他靠边停了车,拿着手机给对方แ发了一条:宝贝,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