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息跟着他进屋,问:“弄得这么好,就闲置了?”
原本一边沉迷一边又有些在意的蒋息,在裴崇远提出“三天约会”的时候,不可能不期待。
“小息。”前面红灯,裴崇远停了车,“我跟你道歉。”
裴崇远赶紧递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听见裴崇远低头认错,他心情总算好了起来,也不计较别的了,没意义แ,于是笑着说:“好,你大概要多久ื?我收拾一下行李。”
如今的裴崇远是吃了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再让他回去吃甜口,顶多算是个餐后甜点,真要当正餐吃,他不行了。
“嗯,别人接的。”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前一晚两人打电话的时候裴崇远还说是明天的航班,他上飞机的时候蒋息刚好考完试,掐点算着,准备去接对方。
蒋息皱起了眉。
蒋息仰头看出去,觉得此刻浪ฐ漫至极。
对方แ白白净净的,个子不高,戴着一副细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ฐ文文弱弱的学生,简直宁采臣转世。
“为什么?”蒋息低头给他擦手。
裴崇远去机场没开车,特意提前了两ä个小时,打车过去,然后在音乐学院下了车。
裴崇远看着镜子里的蒋息笑,笑进了蒋息的心里。
昏暗狭小的车里,蒋息抬眼看他。
蒋息开玩笑似的说:“那你看咱们俩呢?”
三人吃饱喝足往外走的时候,佟野突然提起今晚的演出。
但裴崇远不一样。
冰天雪地中,一桶刺骨的冷水从头淋下来,毫不留情,教会蒋息睁开眼睛看清楚这真实的世界。
他转过去,继续望向舞台。
这地方人多眼杂,裴崇远想把人搂过来哄,但知道不行。
晚会七点开始,蒋息他们乐队是第二个上场,时间差ๆ不多在七点十五左右。
最让蒋息意外的是,裴崇远送他的这副鼓棒的棒头形状跟他平时常用的是一样的,每个鼓手都有自己้的习惯,也会根据曲风不同调整鼓棒,蒋息玩摇滚的,并不是华丽昂贵的鼓棒就能完全满足他的需求。
蒋息没反对,但明显情绪不高。
要么怎么说裴崇远这人冷血呢,又是风又是雪的,到了音乐学院,说什么เ都不往前开了,愣是把那又会撒娇又会哄人的“小果子”赶下了车。
裴崇远确实不是故意冷落蒋息,他一上午没来公司,下午过来事情多得摞成山,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更别ี提跟小男ç孩调q了。
裴崇远笑,捏了捏他的鼻子:“小色鬼。”
蒋息被裴崇远搂着回了房间,趴在床上任由对方给他上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ฦ蒋息下午的那句“有点想家了”,让裴崇远也昏了头。
蒋息脑子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然而,蒋息开口时说的却是挽留的话。
“刚才打了退烧针ฤ,等会儿应该能好些。”裴崇远问他,“不想吐吧?”
蒋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么เ坐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本以为ฦ是裴崇远,低头一看,显示ิ的是一串ธ数字。
两个多小时里,裴崇远再没动静,蒋息琢磨了一下,没再主动联系。
“早点睡吧。”裴崇远不恋战,嘱咐他说,“睡前吃点药,晚上被子盖好。”
蒋息带着裴崇远给他的围巾回了宿舍,满脑แ子装着的都是那个ฐ人。
所以,当裴崇远提出送他回学校的时候他下意识就认为ฦ对方对他不感兴趣,至少这个晚上不感兴趣。
酒气熏天,妖魔鬼怪肆意欢腾。
不过那时候的他也只是图个新鲜ຒ,觉得裴崇远似乎ๆ可以带领着他去探索很多别ี人没法展示ิ给他看的世界。
一个ฐ“特殊”,最为致命。
能跟蒋息来一炮,就算在雪地里野战他觉得也值了。
裴崇远的车还没停稳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人,依旧ງ是上次见面时的那间棉夹克,不过这次敞着怀,那让他心心念念的长腿小帅哥正站在酒吧门口一脸冷酷地抽着烟。
当时蒋息坐在他车的副驾驶座上,他一扭头就看见了对方แ冻得通红的耳朵,还有打了耳洞却没戴任何视频的耳垂。
蒋息伸过来接咖啡的手很漂亮,指甲剪ຘ得干净,只是也冻得通红。
停车的地方แ不远,他顶ะ着雪往前走。
蒋息一点一点剥开自己的真相给裴崇远看,但也只是尽可能给对方แ看自己้星光夺目的一面。
比如,高中的时候写了几首曲子,被哪家公司买下来。
比如,这些年来,收到过多少告白,却一一被他拒绝了。
至于那些灰色地带的故事,依旧被他藏得好好的。
那ว些人生桥段各个儿都是直击蒋息太阳穴的冷枪,他还没死不是他承受能力多强,只是因为命大。
他不想说,不敢说,害怕让裴崇远看见灰突突、落魄难看的自己้。
蒋息太骄傲,也太自卑。
前者,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后者,任谁都不会相信他是个自卑的人。
两人离开山上的房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