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还有日本的学校生活,医院生活,图书馆生活,以及海ร滨的避暑,山间的避寒,公园古迹胜地等处的闲游漫步生活,或日本阿尔泊斯与富士山的攀登,两国大力士的相扑等等,要说着实还可以说说,但天热头昏,挥汗执笔,终于不能ม详尽,只能等到เ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来写了。
其次,且看看他们的舞乐看!乐器的简单,会使你回想到中国从前唱“南风之ใ熏矣”的上古时代去。一棹七弦或三弦琴,拨起来声音也并不响亮;再配上一个小鼓——是专配三弦琴的,如能ม乐่,歌舞伎,净琉璃等演出的时候——同凤阳花鼓似的一个小鼓,敲起来,也只是冬冬地一种单调的鸣声。但是当能乐演到เ半酣,或净琉璃唱到吃紧ู,歌舞伎舞至极顶ะ的关头,你眼看着台上面那种舒徐缓慢的舞态——日本舞的动作并不复杂,并无急调——耳神经听到เ几声琤琤琤与冬冬笃拍的声音,却自然而然的会得精神振作,全身被乐剧ຕ场面的节吸引过去。以单纯取长,以清淡制胜的原理,你只教到日本的上等能乐舞台或歌舞伎座去一看,就可以体会得到。将这些来和西班牙舞的铜琶铁ກ板,或中国戏的响鼓十番一比,觉得同是精神的娱乐,又何苦嘈嘈杂杂,闹得人头脑แ昏沉才能得到醍醐灌顶的妙味呢?
日本的文化生活
因为ฦ福州人种的血统,有这种种的沿革,所以福建人的面貌,和一般中原的汉族,有点两样。大致广颡深眼,鼻子与颧骨高突,两颊๐深陷成窝,下额部也稍稍尖凸向前。这一种面相,生在男ç人的身上,倒也并不觉得特别;但一生在女人的身上,高突部为嫩白的皮肉所调和,看起来却个个ฐ都是线条刻๑划分明,像是希腊古代的雕塑人形了。福州女子的另一特点,是在她们的皮色的细白。生长在深闺中的宦家小姐,不见天日,白腻原也应该;最奇怪的,却是那些住在城外的工ื农佣妇,也一例地有着那种嫩白微红,像刚ธ施过脂ฦ粉似的皮肤。大约日夕灌溉的温泉浴ภ是一种关系,吃的闽江江水,总也是一种关系。
浙江的今古
我也顾全了他的面子!
今年的春天,尤其狞猛得可怕,这一种热法,这一种temp的快法,正像是大艳的毒妇,在张了血腥气的大口要吞人的样子。我已经有两三个ฐ星期,感到了精神的异状,心里只在暗暗地担忧,怕神经纤弱,受不了这浓春的压迫。果然前几天阮玲玉自杀了,西湖边上也现了几次寻自尽的人;大抵疯症总是在春天作的。
北阙三书终失策,暮年一第亦微瑕。
酒是杭州ะ的来得贱,菜只教自己做做,也不算贵。麻烦的,是客人来之前屋里厨下的那一种兵荒撩乱的样子。
杂谈七月
吃了早午饭,又在“突克”上和那老商人站立了一回,看看远处的岛屿海岸,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变化,我就回到了舱里去享受午睡。大约是几天来运动不足,消เ化不良的缘故,头一搁上枕,就作了许多乱梦。梦见了去年在北京德国病院里死的一位朋友,梦见了两月前头,在故乡和我要好的那个女人,又梦见了几回哥哥和我吵闹的形,最后又梦见我自家在一家酒店门口怔,因为这酒家柜上,一盘一盘陈列ต着在卖的尽是煮ุ熟了的人头和人的上半身。
二人默默的前去,他们的影子渐渐儿离三叉路口远了下去,小了下去。过了一忽,他们的影子就完全被夜气吞没了。三叉路口,落了天风,转起了一阵黄沙。比较狂猛的风,呜呜的在高处响着。一乘๖汽车来了,三叉路口又转起了一阵黄沙。这是立秋的晚上。
“啊啊,日本呀!世界一等强国的日本呀!国民比我们矮小,野心比我们强烈的日本呀!我去之ใ后,你的海ร岸大约依旧ງ是风光明媚,你的儿女大约依旧ງ是荒淫无忌地过去的。天色的苍茫,海ร洋的浩荡,大约总不至因我之ใ去而稍生变更的。我的同胞的青年,大约仍旧ງ要上你这里来,继续了我的运命,受你的欺辱的。但是我的青春,我的在你这无的地上化费了的青春!啊啊,枯死的青春呀,你大约总再也不能回复到เ我的身上来了吧
此是月中ณ廿一夜,
妇为ฦ生儿先物化。
我侬是汝手中ณ禽,
却似黄莺依膝下。
倘汝远经河上头,
村村寻我莫夷犹。
倘汝竟先侬物化,
天门且为我迟留แ。
原载一九三九年七月一日新加坡《总汇新报世纪风》
“文人”
三月二十日,立委王昆仑氏,在重庆宴苏联作家及中ณ国作家的席上,有人提议,联合起来,写一封信来给我的消息,早在香港报上见过。本坡的《星中ณ报》,亦将此消เ息转载。诗是四句:莫道流离苦老舍,天涯一客孤沫若,举杯祝远道昆仑,万里四行书施ๅ谊。施ๅ谊当然是孙师毅的另一写法。此外到เ席者,是苏联的作家费德连克他也用了中ณ国笔,写了“都问你好”的四字。及米克拉舍夫斯基他写的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两句孙子兵法。这两位苏联作家竟能ม用中ณ国的毛笔,写出这样的字虽然是像初ม学会写字的小孩般的笔法来,倒也真真难得。当日的列ต席者,还有一时传说已๐被敌人谋害的陈波儿、方殷、戈宝权、葛一虹、阳翰笙诸君。沫若在诗下,还写有几行短信:
达夫:诗上虽说你孤,其实你并不孤。今天在座的,都在思念你,全中ณ国的青年朋友,都在思念你。你知道张资平的消息么?他竟糊涂到底了,可叹!
从这一张同人合写成的信中ณ看来,我们可以知道,张资平在上海被敌人收买的事,确是事实了。本来,我们是最不愿意听到เ认识的旧日友人,有这一种丧尽天良的行为的;譬如周作人的附逆,我们在初ม期,也每以为是不确,是敌人故意放造的谣;但日久ื见人心,终于到了现在,也被证实是事实了。文化界而出这一种人,实在是中国人千古洗不掉的羞耻事,以春秋的笔法来下评语,他们该比被收买的土匪和政客,都应罪加一等。时穷节乃见,古人所说的非至岁寒,不能见松柏之坚贞,自是确语。所以,耳未听见过炮声,足未踏入过战地的许多文化人,只站在后方แ的后方แ,高喊着前进,或用尽心机,想打倒几个ฐ在同一区域中作同事的同人来献身手的,亦当以这些先例为前车之ใ戒。能做一点实际工作,当远胜于专向同事作人身攻击等事,为ฦ益多多。
鲁迅也曾说过,既ຂ然是人,自然也要,若只拿住的一点,来攻击个人,则孔夫子有伯鱼。即使是圣到เ无以复加的圣人,恐怕日常生活,也是和我们这些庸人,相差无几的。
“文人无行”,是中ณ国惯说的一句口头语;但我们应当晓得,无行的就不是文人,能ม说“失节事大,饿死事小”这话而实际做到เ的人,才是真正的文人。近则如洪承畴,远则ท如长乐老,他们何尝是文人,他们都不过是学过写字,读过书的政客罢了。至如远处在离敌人数千里外的异域,只以为ฦ月薪比自己้多一点,生活比自己้宽裕一点的同事,就是阻遏自己加薪前进的障碍,是敌寇,是汉奸,是一手压住世界命的魔鬼;像这样的文人,当然更不是文人了;因为ฦ这些人们,敌寇不来则已,敌寇若一到เ门,则先去跪接称臣,高呼万岁的,也就是他们了;对这些而也称作文人,岂不是辱没了文人的正气,辱没了谢皋羽的西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