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视着我,“看你比较面生,想必是店里新来的吧。”
表哥看着我们俩笑:“别担心,现在已经不是了,连我的酒吧都是正规的酒吧呢。”
哥哥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将我揽进他的怀里。我闻到เ了他衣服上清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我睡哪呀?”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不知何时泛起的泪花让我看不清楚他的脸:“说得好好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你今天把她带回家不就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你想暗示我,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也许不久之后就会结婚,所以我必须赶快死了这条心,对不对?”
我知道,我遭报应的这一刻๑终于到来了。这一场不伦的单恋,注定了是会以我的失败而告终的。虽然我从一开始就猜测到了这样的结局,可是看到哥哥这样疏ຕ远的眼神,我的心还是被揪起一般地疼痛。
“妈妈她……去世很久了……”卓飞喃喃道,“上次去公墓,就是去给妈妈扫墓的。”
哥哥依旧在父母的墓碑前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好一阵,我在他身后来回踢着石子,有时候想凑近一点听听他到เ底在说什么เ,但是他那ว种只是微微动动嘴皮子,根本咬字不清的说话声,估计只有他心目中的老爸老妈才能听到了。
罗檬大笑著向後退。
“嗯嗯,都解决了。”我兴冲冲地在饭桌旁坐下,“咦,今天多了两个ฐ荤菜嘛,很丰盛哦。哥,你终于开窍啦?”
“……”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怎么เ会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的?莫非又是那个多嘴的英语老师透露给他的?
“哎,这位小弟弟,是来找人的吗?”
老实说我对别墅没啥好感,家里人多还好,如果就是普通的三口之家,还要分上下层来住,连叫唤个人也得扯着嗓门还保不定听不听得到,找个ฐ人还得挨层楼挨个门找过去,这不是自己้折腾自己么เ。
“干脆ะ辞掉算了。”我闷闷地吐出这句话,但是很快被他反驳回去:“那ว怎么เ可以?现在找工作都这么难了,更何况是如此高薪的工作!”他说着推开门,跌跌撞撞地摸进卧室去。
我撇嘴,还不是看在对方大大方แ方给钱的份上?
“哥,那ว个人不是老板的亲戚……是他爱人。”
“诶??”哥哥像是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心理,憋着乐่。
他缓了缓神,“哦”了一声,低下头去继续整理行李。当他打开我写字台上的抽屉时,轻轻“咦”了一声。
我突然想起来,那里是我收藏信的地方,我大叫一声冲过去,但是他已经将一封信捏在手里了。
“不……不要看啦!”我气急败坏地扑过去抢。
可恨我个子没他高,他只将手高高举起来,任我怎么跳也夺不过他手中ณ的信。更何况抽屉里还有十几封信,我就算抢回了一封,其他的还是会被他看到。
“看看又没关系,这信封上不是写着我的名字吗?你这小子真是可恶,明明说好了会给我写信的,可是写了又不寄出去,这是什么เ意思,恩?”他说着已经拆开信封了开始读了。
“啊啊,不要念出来啦。”我捂着耳朵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他读着读着,声音渐渐小下去,最后变成了默念,一字一句地看完,不做声,拿起另一封继续看。
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盯着他。
直到他看了五六封,终于心满意足了,将其余的信收罗起来统统装进他自己้的背包里,然后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将我一拉:“整理得差ๆ不多了吧,我们走吧。”
“喂,哥,你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啊?”
“要说什么?”他装无知。
“你你你看了我那么多信……”
“这信本来不就是要给我的么เ?”
“可是……可是……”
“虽然抵达我手里的时间迟了几天,但是总算是到我手里。”
我恨得咬牙切齿:“我不是跟你说这个……那信……我……”
他从怀里掏出两ä张车票:“你看,我连票都买好了,再不快点会赶不上车哦,走啦!”
车子缓缓开动的时候,我心里还记挂着那些落进哥哥背包里的信。原本就没有让哥哥看的打算的,所以写的时候把自己้最隐秘的心情都倾吐出来,可是现在一股脑แ儿全让哥哥知道了,就像是心脏ู全部ຖ被掏空一般,失魂落魄。
哥哥见我瞪着车窗发呆,一只手按住我的额头:“烧还没退净就让你坐车,是不是很累?”
我不满地哼哼了几声。
他便抚着我的头按向他的肩膀:“累的话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到家了。”
他虽说是让我靠着他,但是从姿势上看,倒更像是他半抱着我。
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我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我的脸上,把我的眼皮染成了橘红的颜色。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突然觉得只要在哥哥的怀里就能安心了。
恍惚间,哥哥把头凑近来,匀称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他的手臂渐渐收拢,将我紧紧箍在他怀里。
“连生……”他喃喃出声。
我闭着眼睛装睡。
“连生……不要再独自去那么เ远的地方。不要……再离开我……”
(十七)连明的忏悔(番外)
连明终于找到了这座坐落于偏僻小山坳里的小教堂。他对自己竟然有耐心花五个ฐ小时从大都市来到เ这个远僻之地的惊人毅力感到เ惊奇,当然,他对自己来到这个ฐ地方的理由á感到เ更惊奇。
他来,是为ฦ了寻找神父忏悔。
年老的神父戴着老花眼镜从狭小的格子窗里探出头来瞅了他一眼,开口问道:“年轻人,有什么话想对圣母说的?”
“我……我打碎了家里的一个勺子……”连明的十指不自觉地纠结在一起,未开口,手心便开始冒汗了。
“就为了一个ฐ勺子?”神父又瞅了瞅他,“虽然勤于忏悔是一个值得发扬的好习惯,但是,年轻人,为了你的人生着想,我建议你在自家供奉一个圣母像,以后像这种勺子级别的小事只要向圣母像忏悔就可以了。”
“不不……在此之前,我已๐经打碎了五只碗和两只玻璃杯……”
神父估算了一下他所受到的经济损失,颇็为同情地道:“一定是在家被老婆训斥了吧。”
“不,我还未结婚。”
“那么เ就是让老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