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又突然变脸一脸恶相地凑过来：“不过……凭你们两个ฐ细皮嫩肉的，拿出去卖个好价钱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我要的不多，仅仅是一个拥抱，好吗？”
“没事儿了。”我站起身，抖擞了一下精神。
李真琳用手掩住嘴轻笑：“瞧这孩子真是……哎呀，既然你这么问了，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咯，对不对，连明？”她说着将身子靠向哥哥。
我安静地，沉默地，等待着自己的死刑。
他冷哼一声：“他是故意避着我呢。”
过了半晌，他终于站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对我道：“连生，走吧。”
“你这条不折不扣的走狗！”卓飞又甩了他一巴๒掌，“我爸让你杀人你就杀人，他让你去死你也去死吗？”
“好嘞！”我立即伸手去抓。
“我找连生。”对方的声音很耳熟。
“你哥哥是……”
哥哥再三嘱咐我要好好在家复习功课后，便关门出去了。
他猛地转过身，将两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他那ว因为醉酒而显得迷蒙的双眼注视着我：“连生，我怎么样无所谓，但是你要把书念好，知道么？我这辈子是没什么เ出息了，就看你的了，只要你出人头地，老爸老妈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陆先生觉得这样的爱情让你很为难吗？”
“那ว是自然的，其实我家里已๐经为我安排了相亲的对象，但是我爱的人是君仁，我不需要别人做我的伴侣。但是我却找不到一个ฐ光明正大的理由推脱。如果君仁是个女子，我可以二话不说就带着他去见双亲，大声宣布我要娶的人是君仁。但是他不是女子，就算我的父母再怎么เ开明，也不可能ม接受我与一个ฐ男人相爱……现在父母方面逼我逼得很紧ู，而君仁又不肯体谅我的苦处，多给我一些缓转的时间，我已经快要崩溃了……”他说着将脸埋入掌心。
陆兆言的这番๘话说得我像被当头棒喝，原来我也一直在做着逼迫哥哥陷入两难境地的事情。一方面我是他的弟弟，他不可能ม丢下我不管，另一方แ面我又要求与他成为ฦ恋人，强行让他面对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我现在才明白我对哥哥做的事情有多么เ残忍。
我陪着陆兆言一起沉默。
过了半晌，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也许，相爱就是幸福。”
“什么？”陆兆言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朝他微笑：“能ม知道对方爱着自己的心，就已经很幸福了，不是吗？”
他想了想，兀自点头，似是有所了悟。他转而看我：“也许我能想到办法劝服君仁再给我一点时间。谢谢你，小兄弟。”
我摆了摆手，转身离开。是啊，相爱就已经很幸福了，可是现在的我，连那样的幸福都遥不可及，而且永远不可能ม得到。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空中ณ降下了雪花。因为是除夕夜的缘故，街道上人影稀疏。突然身体打了个寒颤，冰凉的寒意侵袭全身。我这才想起来，刚才因为出来得急，忘了披外套，送往医院的路上又出了一身急汗，现在汗凉了下来，自然会感到寒冷。
干干地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我吸着鼻子往回走。心里想着哥哥，下意识地想给他打电话，可是突然之间心里哽得慌，怕打了电å话又会一冲动说出什么เ不好听的话来，最后还是决定发条短信贺个新年。
于是我在手机屏幕上打下：“哥哥，新年快乐！”几个字。盯着屏幕看，觉得还可以再加一些话，“哥哥，那ว件事我不会再逼你了，你可以放心。”这才舒坦下来，仰起脸来长时间地看着黑朦朦的天空，白色的雪花瓣忽悠忽悠地飘落下来，落在我的脸颊๐上，渗入皮肤的凉意。
回到家之后，觉得头有些晕，走路都觉得蹒跚，想必是感冒严重了。我苦笑了一下，一定是在外头受了凉，而我又最讨厌吃药，以前每次感冒都是让它自然好的，这次自然也不会去买什么药。
但是摸摸额头，好象有点烫，浑身没劲。哎哎，真是个ฐ倒霉的除夕夜呢。我这么想着，一头扑倒在床上，胡乱地盖了一下被子，打算进入冬眠。
可能是因为ฦ疲惫的缘故，很快就入睡了，但是却睡不深沉，做着混乱的梦，一会梦见哥哥，一会梦见卓飞，一会是君仁，一会是陆兆言。
一梦醒来，已是凌晨两点，发现头烧得更厉害了，口干舌燥，手脚乏力，连给自己้倒杯水都会打翻杯子。
于是又浑浑噩噩地倒回床上，心想这下完了，烧厉害了。想给什么เ人打电话，可是拿起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å了，心寒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手一甩，将电话抛到墙角，仰面望着天花板，没有刷漆的墙面在深夜里透着阴森的气息，好似死神降临的前兆……
啊呸呸，别有的没的吓自己。我用力拉了拉被单，盖着一层被子还觉得冷，于是拉了邻床顾柯的被子压在自己身上，可是身体仍是冷得厉害，瑟缩在被窝里还在不住地发抖。
我于是自我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明天醒来就会好了……”这么自我催眠着，便又陷入了昏睡，又是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梦，比较清晰的是梦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隐约中ณ听见哥哥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唤着：“连生，连生……”
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见哥哥这样叫我了？有多久没有触碰到เ哥哥的怀抱了？那ว些看似熟ງ悉的青涩而童稚的爱恋，正随着我的长大而渐行渐远。我再也不能用任何理由禁锢哥哥的爱了。我感觉鼻子发酸，便在梦里哭了出来。
唇上突然有轻柔的触感，温热的感觉，自唇瓣渐渐蔓延至周身。我被人紧紧地拥在怀里，那两ä瓣温柔正轻轻地吸吮我眼角的眼泪，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立即被牢牢握住。
我心中ณ塌实下来，头一沉，便连梦也不见了。
（十六）
“咳……咳咳……”我是在咳嗽ณ的时候把自己咳醒的。每咳一下就感觉脑袋疼得快要爆炸了。
一只手覆上我的额头，然后听到头顶有说话的声音：“还很难受么，连生？”
很像哥哥的声音啊……哥哥么เ？哥哥？！我猛得睁大眼睛，他果然就站在我的眼前。我伸出手去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还有他的唇，真的是哥哥么？我的梦境成真了？
哥哥一把抓住我的手，皱了皱眉：“怎么一醒来就这么不安分……头还晕么？”
“晕。”我老老实实地点头。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那ว样搂住我说他有多么心疼，不料他却伸手在我脑แ门上重重地弹了一下：“活该！”他气呼呼地说，“发烧发到เ39๗度了还不知道看医生，烧死你也活该！”
我委屈地道：“发烧发到เ39度我哪来的力气看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