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懿见她一脸羞色,不由得撇唇冷晒,“得了,就凭你那么一点道行。也想耍狐媚诱人?”
“……奴婢没有。”
“清风楼?”
“就在城南。”小二杏眼笑眯成线,藏在怀里的粉拳却是紧握得发颤。“爷可能不是京城人,要不肯定会知道城南清风楼是家特别的茶楼,既卖茶亦卖酒,就连一般凉食和特别糕饼都有。”
住进宅院的第一天,他立刻遣退了宅院里所有下人,是故有今日上门的人龙。
只是人群中,有抹极为娇小的身影,长发梳成两条麻花辫再挽上后脑แ勺,以一条碎花布巾包着,穿着破旧的青衫,外头搭了件补丁的沉色薄袄,螓首微垂,气定神闲地等候,直到เ门内传来唤声,才换上诚惶诚恐的表情踏进门槛。
对上他无情的眸,上官凛立即勾起完美的微笑,心中ณ却在大骂特骂。
唉唉,这人不信任她又怀疑ທ她,根本是想拿她当替死鬼,若哪日阮适发现,也一切与他无关,背罪的是她,看来,她这个等着鹬蚌相争的蠢渔人,最终还是被咬了一口。
“奴婢没这意思,也许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她扬起更加无城府的笑,“爷不是和阮爷约好在悦客楼ä一聚?若是爷觉得不想做这门买卖,直接和阮爷说开不就得了?爷想怎么做,全在爷的一念之间。”
“倒是。”夏侯懿ງ这才放开她的手,状似寻思。
就在他没看见的当头,上官凛唇角的笑意转为阴冷。
谁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
据她所知,这个ฐ阮适也分割了一些南北货的市场,所以他们两ä人不管谁扳倒了谁,对她而言都是好的。
不过呢,此处还是不宜久留,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夏侯懿的内务帐册,而后立刻走人。
傍晚,趁着夏侯懿ງ外出和阮适聊买卖,上官凛得以在主屋里自由来去,当然,这也是因为她现在是夏侯懿ງ贴身奴婢的缘故。
这幢主ว屋,她就算是闭着眼也能不碰撞一物地走完一圈,里头能藏什么、放什么,她怎可能ม不知道?
只是找了一晚,翻遍书楼ä里的大小柜筐,她就是找不到เ帐册。
失望地下了书楼,踏上回廊,她边走边想着还有哪些地方漏了找,突地水眸一亮。
肯定是在他房里!是嘛,依他那种小心的性子,肯定是放在他的房里,说不定还放在暗箱中上了锁呢。
她快步绕过回廊,转进主ว屋他的寝房。
入门左手边是一列嵌墙书格,她动作飞快地找,却仍一无所获,转而又找向另一面花架,就连摆饰的花瓶都拿来倒倒看,可惜她像颗陀螺似的转呀转,转了好半晌也没找出什么。
“见鬼了,总不可能藏在人工湖底吧。”她撇起嘴,乏力地坐在四柱大床对面的贵妃椅上,一双爱笑又聪颖的眸仔仔细细地再次看过屋内所有摆饰和角落,最后落在对面那张床上。
她二话不说地爬上床榻,翻开枕头,扒开丝被,探向内墙--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地传来平淡无昧的冷嗓。
受到惊吓的瞬间,上官凛赶忙捂住嘴,避免自己尖叫出口。
接着她眨眨眼,眨掉满脸的心虚,快手拍了拍丝被,状似替他整理床榻,然后才回过头,笑得天真。“爷,你回来啦。”
她的笑突地怔住,只因身后的男人正扬着笑,温煦ะ而无害的笑,使她的心又开始莫名跳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