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醒过来时下意识地感觉危险,因此才会冲邬ึ居正咬了一口。
好在它的利齿还未长出,只几颗尖利乳牙,也只是伤到了邬居正的皮肉,并无甚大碍。
邬八月顿时无以对。
朝霞轻轻扶过她坐下,道:“姑娘切莫心慌,二老爷有漠北军将士们保护着,即便是跟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事出之地在漠北关境内,前段日子北蛮方才遭受了一次重创,短时间内也无法再偷袭入关了。姑娘尽可放宽心,耐心等消息方แ为上策。”
邬八月停下脚๐步,忍不住回头望了戒备森严,灯火通明的漠北军军营驻扎地一眼。
父亲虽是医者,但见过的死者即便是死状,也定然很体面。漠北军将士们的受伤和死亡,对父亲而定然也是一种极强烈的冲击。
或许这一点,郑亲王不知道,宣德帝也不知道。
但这是高辰复从小就下定的决心。
翌日清早,高辰复带人巡ำ视了一番边防,回来时正遇到邬居正探完伤兵。
邬居正对他行了礼,道:“高将军,将士们身体都不错,凡有伤者,恢复得都很快。”
“四姑娘,这边儿有热炕,屋里倒是不会太冷。只是我们走的时候匆忙,忘记将熏炉带来了。”
朝霞看向邬八月。
而如今高家和邬家算是结下了梁子,他与高辰复又成了随军郎中和大将军这样类似仆和主的关系。
说起来还真有些讽刺。
说着他顿了顿,红膛的脸上满是敬意:“就是人烟聚集的地方,也没人敢打咱老百姓的主意。驻扎漠北的儿郎们饶不过他们的,逮住就是一个死字儿。”
邬八月坐到了篝火旁,伸出双手去烤火。朝霞和暮霭分坐她两边替她挡御寒风。
平乐翁主淡淡地笑了笑。
她看向邬ึ八月:“近段日子,京中ณ兰陵侯府可有什么事儿?”
金氏是听闻段氏上门便匆匆赶来的,刚巧听到段氏提及邬陵桐。
“婶母这请求有些欠妥。”
“年龄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邬国梁看向邬居正:“你自闭于宁心居两日,思索得出的对将来的打算便是这样?”
金氏不阴不阳地道:“陵柳那话说得不对,但她生气倒也有可原。只是八月方才那话实在是把我给气着了……”
金氏佯叹了一声:“这事儿咱们就此揭过,不提了。但有一事,少不得还要拿出来说说。”
只可惜老太君似乎不买她的账。
今日她又碰了一鼻子灰出来,却偶然间听到父亲和嫡母两人说起大姐从宫里递来的信。
贺氏听也点头道:“八月长大了,懂得心疼父亲。”
贺氏看向邬八月:“太后那里有说让你再回去伴凤驾吗?”
而到菁月上前承认,她便是替邬八月跑腿、送香帕给大皇子的那ว名小宫女时,邬八月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局的关键,竟在这儿。
虽然是有些担风险,但那又如何?
她已๐不想和姜太后虚以委蛇。
众宫人皆颤声应道:“是。”
窦昌泓轻轻颔,弓腰牵起小昌询,对邬八月抱歉地一笑。
因姜太后对她的“宠爱”,在不知不觉中,后|宫之中竟开始有了传,说她深得太后青睐,太后或许有意想要将她许给某位皇亲。
最可能的便是即将出宫立府的大皇子。
只是不知道姜太后葫芦里卖什么药。
跟在传旨ຈ太监身后出了二门,邬ึ八月踩着脚凳上了府外停着的宝马香车。
段氏笑了一声:“以后晚间睡觉记得多点一些安神香,这样晚上就睡得好了。”
邬八月勉强地点点头。
“朝霞姐姐,四姑娘越来越不对劲儿了……”
“瞎说什么呢……”
郝氏更见不得小曾孙掉豆子,牵着邬陵梅要去瞧榕哥儿。
一时间满堂的人都围了上去。
整个东府里能够让贺氏真心对待的,也就只有老太君郝氏了。
其他人在她眼中均只有那么一个ฐ字。
邬八月看了邬陵桃一眼,见邬陵桃轻轻摇头,她便低声对朝霞道:“你让人给陈王送回去,就说多谢陈王一番美意,只是那么เ多也吃不了,三姐姐就拿了一个尝尝,其余的给小郡王和小郡主尝尝鲜。”
打走朝霞,邬八月看向邬陵桃。
静谧中却听得姜太后“扑哧”一笑。
“哀家这几日都觉得身子不痛快,没成想八月一来哀家身边,哀家浑身都轻松多了。”
没想到一盒长宽足有人手臂粗。
这四盒香料,定然价值不菲。
高辰复额角微拢,缓缓出了口气,对赵前道:“估算一下价值,全额付与镖队。”
赵前拱手称是。
周武上前一步,迟疑问道:“将军,那这四盒香料……”
“着人送去邬家。”高辰复沉声说道。
☆★☆★☆★
邬家小院里,邬ึ八月正逗弄着新伙伴月亮。
小狼到邬家的当天,邬ึ八月便给它取了这个名。因小狼浑身雪白,只额上有一弯月牙状的红色毛,所以邬八月便叫它月亮。
洪天和方成都看过了月亮,说这是一头公狼崽子。它长大后前肢立起,定然有邬八月的身量那么เ高。
到时候带出门去定然十分骇人。
邬ึ八月惊奇地握住月亮两只前肢,盯着它圆溜溜乌漆漆的眼睛。
“长大后的月亮肯定特别威猛。”邬八月笑得一脸自豪:“你看它小时候就这么威风凛凛了。”
朝霞和暮霭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