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话，不管是出于真心或是假意，总是好听的。
年夜饭摆在了湖边水榭，母亲的身子还虚着，哪怕起身站上一会儿都累得慌，更加见不得风，今年自然也就没法子参加了。
贺氏在家里面飞扬跋扈一点，肆无忌惮一点便算了，横竖总有人在她屁股后面帮着她收拾捅的篓子。老夫人念在和她出自本宗，总是对贺氏多有宽容，可她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怎么เ也这般糊涂！
不过就是睡了个ฐ女人，处理干净了不就好了？还这样没完没了……
老二可是她的命根子，任是谁都别想动老二一根毫毛，玉英这是要害了老二的，她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不成还要自己慈悲为ฦ怀？
老夫人长长叹了声，像做了决定似的，身边的嬷嬷忙端了一盏茶递过来，老夫人轻轻呷了口，道：“既然都这样了，该去哪就去哪儿吧……”
无论是对母亲，或是对他们几个孩子，这出发点从最初就不一样……
顾ุ妍对着虚空几不可闻地叹了几声，说不清楚是因为觉得无奈，又或者是在感慨现实。
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却愿意按着她说的去做，这是一种完全的信任吧！
顾妍胸ถ口涨着的不知是什么情绪，却觉得眼睛鼻子都酸痒地厉害。
陈妈妈摇了摇头，“倒不是很清楚，先煎æ些汤药给用了看看吧，这时候郎中也难请。”
“既ຂ然玉英姐姐病了，就别让人打搅她了，让她好好休息着。”
可不知怎的，就想到在茶楼上瞥到他的那一眼。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后来无意中打听了一下，那陶然居做的正是珠宝的买卖，样样价值不菲。”
二掌柜说的头头是道。
连灌了几口温茶，顾ุ婼才起身道：“娘亲先歇着，过两日便要腊八了，这几天各个ฐ掌柜管事都送了礼来，我还要去清点回礼，得先去了。”
柳氏见顾婼这段时日下巴都尖了，心里也心疼，说道：“找唐嬷嬷帮帮你，别凡事自己来，注意些身子。”
“今儿这香是谁点的？”
顾妍一边问，一边走进内室，刚掀开门帘，一个绿衣丫鬟就笑着凑了过来，无端将她吓了一跳。
顾修之身子僵了僵，也不在意，大手揉着顾妍的脑袋，笑道：“傻丫头，干什么เ呢？还以为这半年你有什么长进呢！”
说着这样的话，手臂却收紧了一圈，又有些高兴地道：“我知道我回来你很开心，可也犯不着这个样子啊！瞧瞧你哭得这么难看，丑死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话到了这儿，安氏叹息了一声，她想到了自己那早夭的大儿子。
当初长子过世的时候，她也是险些就要一道跟着去了，那种痛苦，却是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老夫人额角跳了跳，眯着眼，长吐了口气，淡声道：“嗯，知道了。”
她放松着身子倚靠在太师椅上，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喘息，一下子有些力竭。
这几天两人关系缓和了不少，顾婼明明心里是想亲近她的，面上却总是副厌弃的模样，别扭极了。
顾妍一点也不恼，笑着说：“那二姐下次直接掀了我被子，我一准儿能ม醒！”
李姨娘好歹是半个ฐ主子，唐嬷嬷怎好受这个ฐ礼？她连忙侧身让开，面无表情道：“姨娘言重了，若能帮到姨娘，奴婢自当尽力。”
李姨娘要的便是这句话。
顾妍真不知道，顾婷小小年纪为何就长了这么เ多心眼？
她不着痕迹点点头，“这些我自然是清楚的……”说着就挣开手拂去斗篷上被风扫过来的细雪，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六妹还有什么话说？”
顾妍抬眼淡淡看过去。
顾媛比她大了三岁，越过年也有十二了，长得杏眼桃腮体态丰盈，个ฐ子也高挑。若是收起那一身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作态，大约也是个名门闺秀，好好谋划起来，将来定能够觅得如意郎君，为侯府结上一门好姻亲……
晏仲进宫可搜刮了不少珍贵方子，后来还有不少送来了舅母这里，这道秋梨膏便是其中ณ之一，如今给柳氏用了便刚刚好。
卫妈妈什么เ也没问，转身便去忙了，顾妍则安静下来给衡之绣香囊，脑中ณ转得飞快。
“怎么红了？”顾衡之大声叫嚷，使劲对着那微红的手指吹着，连连问道：“痛不痛？烫着没有？陈妈妈，快去拿药膏来！”
顾妍皱着脸一副很疼的样子，眼泪汪汪，抿唇道：“药都打了……”
顾媛说的没错，她确实是个小偷，偷走了衡之的健康，要他替自己承受这些折磨。
这么想着，手下收得愈发紧了。
唐嬷嬷也将视线投在了顾ุ妍身上。
小小的人儿专注温和又近乎热切地看着柳氏，这样的目光，可从没在以前的五小姐身上看到过。
她是外头买进来的丫鬟，本来就知道怎么伺候人，而进府后规矩确实是高嬷嬷教的，只不过高嬷嬷只提了几句，让她好好伺候主子，哄好主子……
她自认将五小姐哄得很好，五小姐也是极喜欢她的，简直都对她言听计从呢！
他仰倒在纪师兄怀里，用那沙哑地几乎辨别不出的嗓音厉声呵斥他们。他让他们赶紧ู走，走得远远的。他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魏都作恶多端，总会有报应的。他让他们好好照顾舅母……
舅舅说了很多很多，然而他们却到底让他失望了。
“你给我住嘴！”
旁边安氏唬了一跳，侧目悄悄看过去，却见老夫人一双眼睁大了满是怒火，脸上皱纹挤得密密麻麻，颤颤抖着身子。
担心老夫人被气狠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