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二抬眼瞥了他一下，笑眯眯的神情柔和了不少，运筹帷幄的笑意有些戏谑。
本想立刻就出去取香炉来，可刚一转身又顿ู了顿，道：“等十二爷睡下了，奴才再去也不迟。”
他再也不起火来，急忙掀起帘子，坐到床榻边。
那拉皇后脸色不好，白的惨，一张本来明艳动人的脸，枯槁的不成样子。
那小白兔瞧十二阿哥面色不好，哭得更凶，一喘一喘的，永璂可不吃这套，沉声道：“哭什么哭。”
话一出，小白兔一下咬住嘴，眼泪还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更显得可怜无助。
“那奴才让茶膳房做些爽口的糕点来？”
“明儿再说罢。”
在京城做生意，难免要接触达官贵人，时间一久，就得罪了人，北京城里的人，盘根复杂，后台背景自然少不得，赵家一旦ຆ之间，就被逼得卖了家产。
当时有徽班子到北京，见那人生的好看，便要出钱买下来，福康安气的不得了，半大的孩子就要跟人家大打出手。
小十二轻轻的踢了踢他，道：“起来。”
戎赜吸了口气，抬头笑道：“主子，你让奴才趴一趴也不碍事的罢？腿麻的厉害，不然主ว子扶一把？”
戎赜依然笑着，道：“奴才贱名怎配入令主ว儿的玉耳。”
令妃一听不高兴了，哼道：“一个贱奴才也敢托大，本宫问你就答。”
他刚要系腰带，戎赜笑道：“十二爷，奴才帮你罢？”
永璂抬眼笑道：“也好。”
等阿哥们走的差不多了，什长就训了两句话，走了。
每天这时候，才看见十二阿哥慢腾腾的往这边来。偶尔听侍卫们相互通气，说这十二阿哥不招皇上爱见，在上书房读书也比人家慢半拍，别人都回南三所了，他才做完先生留แ的题目，就连皇上给十二阿哥指的先生也是随便指的。
小十二一斜眉，“你当爷是大姑娘，还上粉。”
宫人都退出内室，戎赜又接着道：“主ว子冤煞奴才了，十二爷本身比大姑娘还耐看。”
不等永璂说话，戎赜把腰间放着的小盒子拿出来，一样一样的摆在桌上，竟是女儿家用的胭脂ฦ水粉。
小十二气的直想翻白眼儿，看他一样一样的摆，真想让他全吃了！
戎赜摆完了，道：“主子，这些玩意儿除了给姑娘家用，还能别的用法，您想想香炉，昨夜没全烧完，您不想让别人瞧出破绽，上点粉显得憔悴嘛ใ。”
永璂将信将疑的憋了眼戎赜，只见那ว人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诚恳。
“你会画么？”
“这自然难不倒奴才。”
小十二本来想让他知难而退，想着他一个侍卫，好歹是大男人，怎么会画眉上粉这些玩意儿，谁知道对方一副早猜到的神情。
永璂眉毛一跳，戎赜已经动起手来。
小十二坐在椅子上，戎赜就单膝跪在地上，正好和他一边高，打开小盒子，挑了挑，开始给他上粉。
俗气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弄的小十二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白色的粉吹的满天飞，小十二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眼角微红着，一鼻子粉，滑稽又可爱，偏生还眨了两下眼，一脸无辜的表情，好像在说不是我的错……
戎赜也被粉末弄的呛咳了好一会儿，打开窗户通风，看到自家主ว子的表情顿感无奈。
等粉散干净了，戎赜又继续往小十二脸上抹。
永璂抿着嘴，攒着眉毛，神情严肃的厉害，生怕把粉吃进嘴里。
戎赜不免想笑，找了些轻松的话题道：“十二爷，这香粉闻起来虽然差了些，不过效果很不错，等一下奴才点个香炉熏一熏就好了。”
小十二还是抿着嘴，皮动肉不动的道：“你哪来的女儿家的玩意儿。”
“呵呵……”戎赜伸食指勾住小十二的下巴，轻轻抬起，给他的脖颈上也铺了点，笑道：“奴才管宫女要的啊。”
永璂皱眉，就听戎赜又道：“奴才跟她说，我想给心上人画眉，可是又怕画得不好他不欢喜，就想先练习练习。”
“……”
永璂听罢又抿了抿嘴。
戎赜刚ธ想挑嘴笑，就听十二道：“和着你是拿爷练手的。”
“……”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就是这感觉……戎赜头一次没笑出来，有点被呛着了。
俩人折腾完，熏完香，就快开始早读了，福康安等在上书房外面，瞧见十二阿哥一脸憔悴，怔了怔，迎上去道：“十二爷这是怎么了？”
小十二摇了摇手，没说话，福康安更是没谱，平日里虽然永璂不爱说话，可也不是恹恹的样子。
戎赜恭敬的道：“主子昨夜没休息好，还得请福公子费心，多照看些。”
福康安这才知道，原来是身体不舒服。
永璂也没说话，就进了上书房，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
戎赜等他进去，又站了一会儿，就马上折返回南三所去了。
推门就进了永璂的屋子，桌上的香炉已经摆上了，戎赜拿起来闻了闻，眼神立时沉了不少。
退出门来，迎面走过来早上那ว个宫女，娇笑道：“怎么样，给你那心尖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