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噎卡在嗓子眼,顾心半瓢水下去,都帮顾瑭给漱进了胃里。
“呜呜呜……咳咳!啊……”
他还主动打开纸包给顾ุ心看,果然个个枸杞都是又红又饱满。顾心推辞,他就换着法子说好话,软磨硬泡……
这也不是第一回了,顾心拿他也是没办法,总归枸杞不值什么,她只好像往常一样收了东西。
“就算您不再是我的少爷,也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能不行礼ึ呢?要是没有您,那晚被迫离开周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无地自容,羞愤自尽了……”
顾兰低着头,不无悲哀地说。
顾ุ心走回摊位的时候,路过那个粥摊子,没有主ว动招呼粥摊的妇人,上次被对方当场嘲讽,顾心可不会再去用冷热脸去贴她。
做生意和气生财是当然,但也不用自找没趣。
连老夫人都感觉到了小儿子的异常。
这天好容易赶上宋恒下衙早,晚饭过后没多久ื就回来了,老夫人连忙让人把他叫到跟前。
“四哥你看,顾小姐她虽然是比别的女孩子漂亮很多,好像也挺能干的,不怕苦不怕累亲自进城摆摊,但她毕竟也是女孩子嘛。女孩子脸皮薄,你突然说要娶ດ她,又突然送这么多东西,她恐怕是吓着了,而且还害羞——这又羞又怕的,她还哪有心情体会你的心意呢?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望川嬉皮笑脸地说,宋恒严肃认真地听。
冯珍儿拿着一叠绣活走来。
顾心把她让进窝棚里坐,冯珍儿将绣活交给何翡翠检查,“今天大家做的,何姨您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妥当。”
顾心就笑着主动谈起,“那天晚上本来约好了在南门等姐的回话,但我临时遇事耽搁了,提前出了城,真是对不住姐。这些天又被家里事绊住,拖到今天才能来给姐赔罪……”
“哎哟哟,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罪可赔,跟你认识姐高兴还来不及呢,妹子你要是这么说话,姐可受不了咯!”
“请问,这位妙手神医是哪位?”
顾心狐疑地打量那长髯的先生。
她生有几分俏色,穿戴齐整,进城逛街时也能ม吸引路人目光的,如今抹着眼泪哭得伤心,竟也显得楚楚可怜。
要是不知道内情,不晓得何翡翠母女这些年苦日子的,还真能被她给打动,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
米嫂脸色略缓。
顾心就知道伙计摸清了她今日的进账。
顾心扶着刘大娘离开成衣店。
目送两人走远,店伙计脸黑如锅底:“老板娘,咱是不是给她太多了,一口气给了半年的绣活订金……”
但,分明是梦里那个女人啊!
再看周围,黑黄黑黄的土墙,碎木板子堵上的窗户,土炕稻草垫子,缺了一条腿的旧木桌……
一看老娘竟然在李家吵架,顾彩霞差ๆ点又昏过去。单先生可住在后头呢,岂不是全听见了!
丢人!
顾彩霞冲出屋就往家里跑:“你们尽管吵!逼死我算了!”
顾ุ老太指着李郎中老伴威胁:“我闺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全家不安生!”
然后带上俩儿媳追赶顾彩霞去了。
李家邻居们七嘴八舌。
“这太不讲理了,顾老太以前挺好一个ฐ人,怎么现在变成泼妇了?简直跟她大媳妇李氏有得比!”
“能把孤儿寡母逼走的能是啥好人,以前都是装吧,她家老爷子眼看要没,她也不用装贤惠了呗。”
“顾老头不是被神医治好了吗?”
“听说得常年吃药续命呢,他家能有几个钱,没看顾ุ传家都不念书了吗。”
“啧,看来得靠顾心呢,顾心做生意赚大钱啦!”
单轻舟在后院,把婆娘们的议论也听了个ฐ七七八八。
他觉得挺烦。
顾小姐住在这些乡邻๑中间不难受吗,为什么不早ຉ点答应亲事,然后进京住进侯府呢?
当侯府四夫人一定比当村姑舒坦多了!
顾小姐的心思真是难以理解……
单轻舟进屋把给狗下药这桩逸事,又写下来传书禀报。四爷说了,顾小姐的事情都得汇报清楚,不然就是他失职。
……
直水县城。
顾心在快餐摊上忙乎着炒菜。
冯家的事她没管——不是不想管,是现在管不起了。
早晨进城她先找刘大娘问情况,谁知道一问,才知道冯珍儿干了一件大事。
然后被抓进牢里了!
刘大娘愁眉不展,直怪自己没看住外甥女。
顾ุ心暗道您外甥女太牛了,这次能看住,也看不住下次。
冯珍儿干了啥?
也不知道她从哪听说的县城曾经一夜间贴满标语的事,她竟然亲自效仿,瞒着所有人不知从哪弄了一叠标语,上面写着“贪官污吏冤枉好人”、“贪官速速放出冯家夫妻!”之ใ类的话,趁夜在大街小巷到处贴。
刚贴了几张就被巡夜差官给抓了。
这下一家三口倒是能在牢里团聚,齐齐整整。
“上次贴标语的事我也听说过……”
其实就是我为了救顾刚ธ策划的。顾心没法安慰刘ถ大娘,直言局面严峻:“出了上次的事,县城里巡夜能不严吗,珍儿这是自己往网里撞,别ี说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