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曰:“夫为其君动也。君若宥而反之,夫犹是也。”桓公曰:“若何?”鲍子
对曰:“寡君使豹来继先君之ใ好,君以诸侯之故,贶使臣以大礼ึ。夫先乐金
“是则可矣。知夫苟中心图民,智虽弗及,必将至焉。”
史,焉知天道?吾见晋君之容,而听三郤之语矣,殆必祸者也。夫君子目以定体,
不仁则民不至。古之明王不失此三德者,故能光有天下,而和宁百姓,令闻不忘。
窋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狄之间,不敢怠业,时序其德,纂修其绪,修其训典,
“遇兆,挟以衔骨,齿牙为猾,戎、夏交捽。交捽,是交胜也,臣故云。且惧有
口,携民,国移心焉。”公曰:“何口之ใ有!口在寡人,寡人弗受,谁敢兴之?”
对曰:“苟可以携,其入也必甘受,逞而不知,胡可壅也?”公弗听,遂伐骊戎,
克之ใ。获骊姬以归,有宠,立以为夫人。公饮大夫酒,令司正实爵与史苏,曰:
“饮而无肴。夫骊戎之ใ役,女曰‘胜而不吉’,故赏女以爵,罚女以无肴。克国
得妃,其有吉孰大焉!”史苏卒爵,再拜稽首曰:“兆有之,臣不敢蔽。蔽兆之ใ
纪,失臣之ใ官,有二罪焉,何以事君?大罚将及,不唯无肴。抑君亦乐其吉而备
其凶,凶之无有,备之ใ何害?若其有凶,备之为瘳。臣之ใ不信,国之ใ福也,何敢
惮罚。”
饮酒出,史苏告大夫曰:“有男戎必有女戎。若晋以男ç戎胜戎,而戎亦必以
女戎胜晋,其若之ใ何!”里克曰:“何如?”史苏曰:“昔夏桀伐有施ๅ,有施人
以妹喜女焉,妹喜有宠,于是乎ๆ与伊尹比而亡夏。殷辛伐有苏,有苏氏以妲己้女
焉,妲己有宠,于是乎与胶ด鬲比而亡殷。周幽王伐有褒,褒ຐ人以褒姒女焉,褒ຐ姒
有宠,生伯服,于是乎与虢石甫比,逐太子宜臼而立伯服。太子出奔申ã,申ã人、
鄫人召西戎以伐周。周于是乎亡。今晋寡德而安俘女,又增其宠,虽当三季之
王,不亦可乎ๆ?且其兆云:‘挟以衔骨,齿牙为ฦ猾,’我卜伐骊,龟往离散以应
我。夫若是,贼之兆也,非吾宅也,离则ท有之ใ。不跨其国,可谓挟乎?不得其君,
能ม衔骨乎?若跨其国而得其君,虽逢齿牙,以猾其中ณ,谁云不从?诸夏从戎,非
败而何?从政者不可以不戒,亡无日矣!”
郭偃曰:“夫三季王之亡也宜。民之主也,纵惑不疚,肆侈不违,流志而行,
无所不疚,是以及亡而不获追鉴。今晋国之ใ方แ,偏侯也。其土又小,大国在侧,
虽欲纵惑,未获专也。大家、邻国将师保之ใ,多而骤立,不其集亡。虽骤立,不
过五矣。且夫口,三五之门也。是以谗口之乱,不过三五。且夫挟,小鲠也。可
以小戕,而不能ม丧ç国,当之者戕焉,于晋何害?虽谓之ใ挟,而猾以齿牙,口弗堪
也,其与几何?晋国惧则ท甚矣,亡犹未也。商之衰也,其铭有之曰:“嗛嗛
之ใ德,不足就也,不可以矜,而祗取忧也。嗛嗛之食,不足狃也,不能为ฦ膏,
而祗罹咎也。’虽骊之乱,其罹咎而已๐,其何能服?吾闻以乱得聚者,非谋不卒
时,非人不免难,非礼ึ不终年,非义不尽齿,非德不及世,非天不离数。今不据
其安,不可谓能ม谋;行之以齿牙,不可谓得人;废国而向己้,不可谓礼;不度而
迂求,不可谓义;以宠贾怨,不可谓德;少族而多敌,不可谓天。德义不行,礼
义不则,弃人失谋,天亦不赞,吾观君夫人也,若为ฦ乱ກ,其犹隶农也。虽获沃田
而勤易之,将不克飨,为ฦ人而已๐。”
士蒍曰:“诫莫如豫,豫而后给。夫子诫之,抑二大夫之ใ言其皆有焉。”
既,骊姬不克,晋正于秦,五立而后平。
献公伐骊戎,克之,灭骊子,获骊姬以归,立以为夫人,生奚齐。其娣生卓
子。骊姬请使申生主曲沃以速悬,重耳处蒲城,夷吾处屈,奚齐处绛,以儆无辱
之故。公许之。
史苏朝,告大夫曰:“二三大夫其戒之ใ乎ๆ,乱本生矣!日,君以骊姬ภ为ฦ夫人,
民之疾心固皆至矣。昔者之伐也,兴百姓以为百姓也,是以民能欣之ใ,故莫不尽
忠极劳以致死也。今君起百姓以自封也,民外不得其利,而内恶其贪,则上下既
有判矣;然而又生男,其天道也?天强其毒,民疾其态,其乱生哉!吾闻君之好
好而恶恶,乐乐่而安安,是以能有常。伐木不自其本,必复生;塞水不自其源,
必复流;灭祸ຖ不自其基,必复乱ກ。今君灭其父而畜ไ其子,祸ຖ之ใ基也。畜其子,又
从其欲,子思报父之耻而信其欲,虽好色,必恶心,不可谓好。好其色,必授之
情。彼得其情以厚其欲,从其恶心,必败国且深乱。乱ກ必自女戎,三代皆然。”
骊姬果作难,杀太子而逐二公子。君子曰:“知难本矣。”
骊姬生奚齐,其娣生卓子。公将黜太子申生而立奚齐。里克、丕郑、荀息相
见,里克曰:“夫史苏之言将及矣!其若之何?”荀息曰:“吾闻事君者,竭力
以役事,不闻违命。君立臣从,何贰之有?”丕郑曰:“吾闻事君者,从其义แ,
不阿其惑。惑则误民,民误失德,是弃民也。民之有君,以治义也。义แ以生利ำ,
利ำ以丰ถ民,若之何其民之与处而弃之ใ也?必立太子。”里克曰:“我不佞,虽不
识义,亦不阿惑,吾其静也。”三大夫乃别。
蒸于武公,公称疾不与,使奚齐莅事。猛足乃ี言于太子曰:“伯氏不出,奚
齐在庙,子盍图乎!”太子曰:“吾闻之羊舌大夫曰:‘事君以敬,事父以孝。’
受命不迁为敬,敬顺ิ所安为孝。弃命不敬,作令不孝,又何图焉?且夫间父之爱
而嘉其贶,有不忠焉;废人以自成,有不贞焉。孝、敬、忠、贞,君父之所安也。
弃安而图,远于孝矣,吾其止也。”
献公田,见翟柤之ใ氛,归寝不寐。郤ຒ叔虎朝,公语之ใ。对曰:“床笫之不
安邪ิ?抑骊姬之不存侧邪?”公辞焉。出遇士蒍,曰:“今夕君寝不寐,必为ฦ翟
柤也。夫翟柤之ใ君,好专利而不忌,其臣竞谄以求媚,其进者壅塞,其退者
拒违。其上贪以忍,其下偷以幸,有纵君而无谏臣,有冒上而无忠下。君臣上下
各餍其私,以纵其回,民各有心而无所据依。以是处国,不亦难乎ๆ!君若伐之ใ,
可克也。吾不言,子必言之。”蒍以告,公悦,乃伐翟柤。郤叔虎将乘城,其
徒曰:“弃政而役,非其任也。”郤ຒ叔虎曰:“既ຂ无老谋,而又无壮事,何以事
君?”被羽先升,遂克之。
公之优曰施,通于骊姬。骊姬ภ问焉,曰:“吾欲作大事,而难三公子之徒如
何?”对曰:“早ຉ处之,使知其极。夫人知极,鲜ຒ有慢心;虽其慢,乃易残也。”
骊姬曰:“吾欲为ฦ难,安始而可?”优施ๅ曰:“必于申ã生。其为人也,小心精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