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的声音平静得有些不正常，她说：“我知道了，没事，你去忙吧。”
热腾腾的饭端了上来，在程望的眼镜上蒙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
上次见他已经是过年的时候了。
程郁眨了眨眼睛。
“谢谢，那您知道我哥哥在哪里吗？”
班里的人早就熟悉了这个ฐ天天来门外等人的小姑娘，特意叫程望带她一起。
程望没有回头，捏了捏她的掌心：“没有，怎么了？”
食堂里人来人往，穿着迷彩服的新生们端着饭横冲直撞，程望皱着眉双手虚虚护着程郁，一步一挪地往凌朗占好的位置走。
程郁๗自始至终都没讲话，她站在程望身后，抓着自己小行李箱的拉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郁没有说话，她习惯了隐藏所有的情绪。可到底是年纪小，眼睛里有着小小的雀跃神情，手忙脚乱地擦干净脸就去捏他的衣角。
视线尽头程郁突然捂住了眼。
程郁不说话，空着的一只手举了杯子，把水泼在了她脸上。
印象里那个戴着眼镜的短发爽朗姑娘终于和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妩媚女人重合一处，程郁皱了眉试探地问道：“周……玫？”
程望点完菜，拍了一下她的头：“没大没小，叫姐。”
菜上得很快，程郁低着头默默吃饭，听周玫和程望谈论她实习的律所正接手的一个医疗纠纷的案子，他们低声说着一些程郁完全不了解的东西，像是把她独自屏蔽在了外面的世界。
红汤太辣，程郁吃了几口，看到เ桌子上有一罐未开封的冰镇啤酒，打开拉环灌了几口。程望刚要制止，周玫就笑着亲昵地拉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这哥哥管得也太多了，程郁๗都高考完了，喝点酒没什么เ。”
搭在程望衣服上的粉色指尖格外刺眼，程郁没有说话，冷着脸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饭店离住的地方不远，他们和周玫告别后步行往回走，程郁跟在程望身后，低着头踢着脚下的一个小石子。
“哥哥，为什么我们两个人吃饭要叫上周玫？”
“她知道你来了，说要给你庆祝一下高考结束。”
“可她不是一直摸着你的手臂跟你讲话吗？”程郁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讥诮：“怎么เ好意思说是替我庆祝？”
程望感觉出不对：“她刚实习不久，和我问一下医患事故的例子而已。”
他皱着眉迎着程郁有些刻薄的视线“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