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随舟的眸色深了两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食欲也被勾了起来。
来往之间都很礼貌客气的，傅年对他们观感不差，她点头浅笑：
“要不要去尝尝荣记的菜？”傅年问他，说这是江城最有名的饭铺，不论什么时间都是满客的，就在这条路往西的尽头。
两人厮磨了一阵，左等右等还不见萧哥出来，宋然正准备叫人，就瞥到酒店后门口的一双长筒军靴。
“救我们的是谁？”霍随舟问。
半寸的距离缩短成旗袍下摆飞舞到เ他的裤腿之上。
“你不知道女人的胸ถ有多软，豆腐做的，埋进去吸上两口，比大麻还要上瘾，跟玉露琼浆一样。”
女人胸前那对包裹在旗袍里的雪乳随着顶撞要荡了出来，乳波摇晃的剧烈弧度无一不在勾引他。
她仿佛在经受酷刑，又好似承受着致死欢愉，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额间和眼角都冒出细细的水珠，嘴里一声呻吟一声泣叫。
“是吗？那ว又为什么哭？”萧恒嘴角微凝，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你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他在哪里？”
“衍之，乖儿子，摔到了没有？爹看看。”他一向敬重，面容威仪的爹如今满面慈爱，为这点小伤要拆掉整个宅子的门槛。
这幅略带挑衅的神情让霍云鸿的脸色沉了几分，正准备发作，旁边的女人扯了下他的袖子，他勉强扯了个笑，和宋然握手。
于是傅年趁着娘还在市井买菜的时候，将小乞丐一点点的挪到了后面庭院的茅草房。
这样的男人于女人而言极具诱惑力，早有名媛小姐们窃窃私语讨论他们的来处。
“随舟。”
傅年看了半晌，直至眼底那丝艳羡的光芒消失后才摇了摇头，她不想再被人说成傅瑜的影子了，更何况是在她的生日宴会上。
丹桂垂着眉头瘪了下嘴角，她就是看不惯傅年怎么了？她和她母亲一样下贱，凭什么都是丫鬟的女儿，她就能翻身当夫人？谁又比谁差哪去了？
可为什么他不知道呢？她也多么希望他能够帮她吹一吹。
几个ฐ人想起当年那段不谙世事的年少时光都笑开了，桌上气氛欢快，独独傅年坐在椅子上，呡着唇说不上一句话。
这些年他们叁人国内国外形影不离的，生日礼ึ物也从来不会落下，要是到เ她这开了先例，她才不会轻易绕过去呢。
嘴里的话和他的眼神一样无波无澜，和他腿间茁壮的滚烫形成巨เ大分割。
“我说嫁进来的这位哪里配得上我们的少爷，大字不识一个的，平时不吭声不吭气，成天就爱在厨房里忙活。”
“嘎吱”几声，横在前行的路上，挡住他们的去路。
霍随舟静静看着，眉宇间的冷戾在他不曾察觉中淡了许多。
男ç人渐渐发现身后没了动静，转过头，看到地上的那幕后顿住。
那一向高不可攀，唯我独尊的督军竟抛下了顶ะ天立地的尊严，两条腿弯下，跪在地毯上，以一种极其卑微乞怜的方แ式看着他。
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心头涌ไ出复杂万千的情绪。
从此以后，再也不是霍随舟百般可怜的跟着他身后，祈求他蹲下身子给自己一丝关怀，摸摸随舟就好，他要求得不多的。
那是他童年无法实现的梦，如今，终于颠倒了吗？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他的遗憾？
可迟了！
他感到快意的同时，却隐隐体会到一丝悲凉，和愤怒。
“督军这是做什么？”霍随舟可笑地看着他。
“爹一直记得你十多年前说的话，每每想起来心如刀割，但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恨的话，那么เ我无论跪多少次都心甘情愿。”
霍志鸿不在意男人的嘲讽，他苍老的脸上满是悔恨，“我知道你不想我提起你娘。”说完仿佛怕男人生气似的，抬头小心瞧了他一眼。
只是这次霍随舟却未呵斥ม打断他，只淡淡看着，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霍志鸿的眼眶渐渐红了，他说没有人比他还后悔，这些年没有一天不痛苦，若是那天陪在他娘身边，和她说清楚心里话，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随舟你信吗？没有人是冷血动物，等你娘真正去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早已将她放进了心底，这遗憾折磨了我一生。”霍志鸿老泪纵横，声音愈发沧桑嘶哑。
“这几年来，我常常想到过去，你来到เ这个世界那天我刚攻下随州，听到你出生的消息高兴坏了，立即给你取了名字。”霍志鸿说着说着陷入回忆里，脸上满是感怀，
“你百岁宴抓阄那天，在千奇百怪的玩意里偏偏捉住了一杆枪，那么เ小的一只手，死活都不放，我哈哈大笑，说将来这孩子必定承继我的衣钵。”
“你五岁的时候，拿着学堂的成绩单-ๅ-”
“你想要什么？想我回去帮你收拾那帮烂摊子？”话还未说完，已被霍随舟打断。男人云淡风轻的看他，仿佛已经把过往全部抛掉。
只那背后紧ู握的手和嗓音里不易察觉的低哑隐隐泄露他的愤怒，和对迟来的这一切的恨。
最不屑爱的人往往最期待被爱，看到一根鸡毛就以为是带他飞上天的翅膀，遇到一根浮木就想稳稳抱住。这习惯根深蒂固在霍随舟的脑子里，剜都剜不掉。
只他再不是那个对人掏心掏肺的小男孩，他匆促收回目光，冷笑道，“劝督军还是少废心思，这种话诓骗小儿还行，对我作用可不大。”
说完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人，对着门外道：“张伯，送客。”
张伯带着人出书房的时候，脸上尊敬有嘉。他虽跟着少爷不久，但多少也听说他和督军之间的嫌隙，只是父子哪有隔夜仇的？
所以他跟在人身边说好话，劝督军先别急，这种事一朝一夕急不来。
他一直低着头，未曾注意到旁้边半百老人摇摇晃晃的身子。
走到楼梯的时候，他正要提醒人小心台阶，回头发现霍志鸿已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张伯吓坏了，急吼道：“霍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