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爱恋的绝

关关雎鸠1,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ใ。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8。

悠哉悠哉9,辗转反侧10。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ใ。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ใ11。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1。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ใ。

《关雎》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篇。古代说《诗》本有“四始”之ใ说,而将《关雎》列为“风”之ใ始,由á此可见此诗是备受重视的,也因此而广为ฦ传诵。《诗经》中的“十五国风”大多数是这十五个国家的民歌,民歌本来就有许多是描写男女爱的作品,《关雎》正是这样一篇产生于两千多年前的古老的民间恋歌。这诗写一个男子爱上了一位美丽的姑娘,醒时梦中ณ都不能ม忘怀,而又无຀法追求到。他面对悠悠的河水,耳闻沙洲上成双成对的雎鸠鸟欢乐地歌唱,看看水流中摇动的荇菜,那ว个姑娘在水边采荇菜的身影,便又浮现在他的眼前,这清晰的记忆,使他更加痛苦,以至出现了幻觉,仿佛同那个姑娘已结成了侣,共同享受着婚后欢乐的生活。诗人触景生,借助气氛的烘托,幻想境界的描述,生动地抒了强烈的相思之,真切感人。

《关雎》先以描写河边滩头上一对鸣叫唱和的雎鸠鸟起兴,然后由此延伸,流露出男子的一片思。雎鸠是一种水鸟,在古代的传说中,它们雌雄相伴、形影不离。关关是拟声词,指雎鸠鸟的相和而鸣。“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既可以看作是作者所看到的景象,也๣可以认为是以挚鸟为比,以挚鸟的求偶为兴。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见到河洲上一对相亲相爱的水鸟,听到它们一唱一和的鸣叫,自然会引起自己无限的思,何况他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位心爱的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是多么希望那位美丽贤淑的好姑娘,能够成为自己理想的配偶。第一句“关关雎鸠”,是写河边传来的鸟鸣,是所听到的;第二句“在河之ใ洲”,是循声望去,是所见到的;第三句“窈窕淑女”,是对自己心仪之人的思,是所想到的;末句“君子好逑”,是主人公强烈的向往,在内心之中对自己默默地祝๩愿。虽然只是短短的四句,却层次分明,语约义丰。

第二章,以缠绵悱恻之,直率地写出自己对贤淑女子的倾慕之心和相思之苦。这个青年男子所爱恋的乃是河边一位采摘荇菜的姑娘,“参差荇菜,左ุ右流之”。荇菜,是一种水生植物,叶径一二寸,马蹄形,可以食用。“左ุ右流之ใ”,是描摹姑娘采摘荇菜时优美的身姿,顺ิ着水流忽而侧身向左,忽而侧身向右地去采摘。“流,顺水之流而取之也๣。”朱熹《诗集传》正是这位采摘荇菜的姑娘在水边劳动时的窈窕身影,使他日夜相思,无法忘怀。“窈窕淑女,寤寐求之ใ;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思念”非常形象地描写出了他追求、想念那位女子的迫切心;“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是写他的相思之苦,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程度。悠,长的意思,形容夜漫长却无法入睡,也是在描写绵绵不断的忧思。这里把两个“悠”字,以感叹的语气说出来,使其感彩得到加强和深化,把长夜无຀眠、思绪万千以至寂寞难耐的相思之ใ苦,都深深地表现了出来。

所谓到极处必生幻。紧接着就是第三章,笔锋一转,突然出现了“琴瑟友之ใ”、“钟鼓乐之ใ”的欢快、热闹场面。这不啻是一个充满戏剧性的转变。“琴瑟友之ใ”,“友”,亲密相爱,又以弹琴奏瑟,来比喻两人相会相处时的和谐愉快;“钟็鼓乐之”,则ท是描写结婚时热闹番๘茄的场面。

毫无຀疑问,这正是这位饱受相思之苦的男子对未来的设想,是他日຅思夜想希望实现的愿望。当然,幻想并非现实,但是幻境皆由á所生,也是非常自然的。而这位抒主人公,却已经沉醉于自己้预想的成功之中了。这一爱心理的描写,正与《秦风蒹葭》中ณ的主人公追寻所爱而不得,而出现了“宛在水中央”的幻影如出一辙,极富浪漫主ว义色彩和调。而这其实正是对生活中所常见的爱心理的细微捕捉和真实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