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连夜将钱护送至炉城，古月突然又接到เ妹妹古星打来的电å话，关照说钱暂时别送了，先放在家里，备用。古月问为什么，今天上午不还火急火燎打电话来催钱吗，怎么เ突然又不要了？古星在电话里当场哭了起来：“他不是六十多万，是六百多万！”
子夜时分，飞机起飞了。别ี了，新加坡！别了，亲爱的儿子！
唉，这些孩子，怎么เ都一样的消极呢？我劝他说：我还是觉得你们应该努力争取申请绿卡，有了绿卡，到เ国内身份也不同了，就成了“引进人才”，概念不一样了。而且，一旦ຆ有机会，你们随时可以出国谋求展。
2威แ尼斯钢๐琴
现代科学表明女人的忍受力和耐力都大大高于男人。古月的表现却偏偏不利ำ于这个ฐ对女性有利的结论。古月向单位请了假在家休息单位知道她儿子出了事，很照ั顾地同意了，她却一刻也没有停止对儿子的侦察、调查工作，不是在家里到处乱ກ翻，就是跑到儿子的老师、同学家去暗暗打听。当打听的结果一无所获，她就更像一只老鼠──在家里翻得更凶了。
我揉了揉眼睛：“我……我真不敢相信，你不是骗我的吧？……”
她连问了好几遍，我才不太情愿地说了：
儿子回来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这是一场每个中ณ国家庭都无法逃避的特殊战争！
她说：“我还能ม上哪儿去，一个人上街逛逛商店呗。一个江城，小得跟一只腌菜的坛子一样，有什么เ好玩的？”
古月说，既ຂ然不好玩，你就别天天跑出去了。
──“那还不把我闷死？”
古月正色说：“这几天你刚ธ到江城来，我考虑到你心情和身体不太好，有个适应过程，所以对你没有严格要求，现在你该自觉地收收心了，不要天天往外面跑，把心都玩野了，怎么复习迎考？你实在嫌闷，一个星期出去两次吧。”
瓶瓶说好吧，只要你们不嫌我在家里烦。
呆在家的瓶瓶除了看电视、放音乐่，就是没完没了地打电话。听那ว口气，打给炉城、北京、厦门的长途都有。也没什么事，无非是聊天，吹牛。有一次在电话里和人家讨论了半天某伟人讨了几个ฐ老婆，是否犯了重婚罪……听得古月心尖都抖裂了，这要花我多少电话费啊？心想还不如让她出去疯呢。
刚ธ来的几天，古月对瓶瓶还感到几分新鲜正中ณ了那句俗话：新开茅缸三日香。但时间一长，对她看不惯、容忍不了的地方就多了。这么说吧，瓶瓶就好比是突然降临到เ家里来的儿媳妇过去姨ถ侄女儿做媳妇的例子也是很多的，《红楼》上就有——19๗岁的大姑娘，1้米7๕2๐的个ฐ头，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放在过去，也该是为人妇、为人母了。这样的一个美人，成天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电视、睡觉，什么事情也不做，这看上去总是个ฐ问题。
你不做事也罢了，可也别添乱哪，比如你不烧饭，别人烧什么你就吃什么，大约也可以相安无事，可她偏偏嘴不闲着，整天要求吃这吃那ว，嘴里的小零食不断ษ，吃的时候还不肯安静，嘴里张长李短，少儿不宜，一团毛线五只手，乱扯一通──说起来什么เ都知道，再一问什么เ都不知道。第一次吃鱼，就让鱼刺卡了喉咙，眼泪鼻涕，痛苦万状，只有连夜打的去医院。有些事你不做也罢了，有些事却是别人无法代替的，比如刷牙、洗脸、洗澡、上厕所之类。
古月经常悄悄向老公报告：你猜这丫头懒โ到什么程度？晚上睡觉前不洗脸不刷็牙，早上洗脸也不用毛巾，用手撩点水在脸上抹几下，洗澡也不用毛巾，用水冲冲，再用干毛巾擦擦，上过厕所从来不用水冲……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最后古月用七个ฐ字对瓶瓶进行了一番概括总结──好吃懒做想财。并拍拍心口显得十分后怕地说：“幸好她不是我家媳妇，要是我家亮亮娶了这么เ个ฐ媳妇，肯定是我前世造孽了。”
好吃懒做想财。事后想想，古月这七个字用的何其准确、生动！真是实践出真知啊——它简直适用于瓶瓶式的整整一代人。孔教授不由得“表扬”她说：我对你明的这句名言肃然起敬。
生活中ณ矛盾无处不在。你很难说清哪些是大矛盾，哪些是小矛盾。比如电å视，自从瓶瓶来了以后，电å视就成了她的专用品，整天放那些港台言情肥皂剧ຕ。
前面说过，古月刚从副科级职位上退居二线不久，一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你让她怎样打这突然多出来的时间呢？跳舞显然嫌迟，打麻将又怕输，作为一个1้9๗岁少女的临时监护人，只有在家里打打毛线、看看电视了，这是最安全也是最实惠的。但她总不能和瓶瓶去抢遥控器。有时她趁瓶瓶不在房间如上厕所什么的偷偷地将频๗道换了。她喜欢看一些文艺和综艺节目──年轻的时候她是一名知青文艺活动积极分子，荧屏上的舞台演出大概ฐ总能ม勾起她一丝甜美的怀旧情绪。可这样的好景是如此短暂，瓶瓶一回房间毫不留แ情地就将频道换了。
古月于是虎着个脸，跑到เ老公面前来诉苦，说那ว个宝贝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她是跑来当公主还是当皇后？你在旁边看笑话，也不管管。她说是来复习功课准备明年考大学，来了快一个ฐ月了，你看她可看过一分钟็的书？你再不管，再看笑话，别ี怪我不客气。
平时古月在家就没有什么เ好脸色给老公看，现在一“不客气”起来，对他就更加凶巴巴๒的。
按照ั弗洛依德的说法，一个人性欲得不到เ满足性格就会逼aທntai。这个论点对瓶瓶他们年轻开放的一代也许是适用的，而对老一代人来说，性欲早已在逼aທntai的年代被压抑得差不多了，或许早已๐被一些表面的东西代替了，比如成就感、虚荣心、物质欲、金钱欲等等。古月对夫妻功课历来不感兴趣，至少表面上如此。瓶瓶的到来彻底破坏了他们上课的基本条件。对此古月从来没有提出什么เ不满。但你不让她看电å视、不让她怀旧，她的不满立刻就爆了。
至于生活中的其他小事就更多了。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用古月的话说，瓶瓶到哪里哪里就乱，就脏ู，还响。关门总是惊天动地。开冰箱总是开得稀里哗啦。电å视机、音响总是开得震耳欲聋。走路趿着个拖鞋──踢、踏、踢、踏，像只病危的大象。她的鞋底永远是脏的，要不就沾满了水，到处乱踩，房间的地板上到处都是她的黑鞋印儿。她看过的书、报纸，她的梳子、夹、化妆品、眼药水、臭袜子、擦鼻涕๓的软纸甚至女用卫生巾……毫无例外地到เ处乱扔最常见的地方是客厅的钢๐琴上和搁电话机的床头柜上，还经常躺在床上喊──姨娘，姨夫，把这个ฐ给我拿来，把那个ฐ给我拿来！……
这些情况用不着古月一一对老公说，他也是看得见的。1้9岁的瓶瓶缺乏基本的自理能力是不争的事实。这也是老k夫妇长期娇惯的结果。古星和古月一样，在家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事，吃饭连碗筷都摆得整整齐齐才去请他们上桌——她就是几十年如一日用这种朴素的方式来表达她对丈夫和独生女儿的爱。老k对独生女儿全部ຖ的爱则体现在一个ฐ字上──钱。只要女儿开口，再撒点小娇็，小到几百，多到เ上万，不仅掏得心甘情愿，而且还伴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用老k的话说：“大人挣钱干嘛来了，不就是给孩子花的吗？”瓶瓶在北京、厦门“上学”期间，一个月要花掉家里5๓千元以上还不算阿苏给的，当时古星曾对此提出质疑，说这样花钱是不是太多了？老k不以为然，说这个社会还不是钱铺路，不会花大钱就不会赚大钱。在花钱和赚钱的问题上老k是权威，古星只有听他的。据说瓶瓶在“上学”期间还请了钟点工ื为整个宿舍的女生服务，所以全宿舍的女生都是她的“铁姐儿”，都抱成一团帮她说谎。说谎的结果是人家该留的还留แ在学校里，瓶瓶却不得不回老家了。
随着时间的延长，古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话也越来越难听了，她跟老公牢骚说：“瓶瓶不是来坐牢的吗？她就这么个坐法？你也让我坐一年牢吧！”
古月几乎ๆ是说到เ做到。不用任何人批准，她自己้就主ว动坐上牢了。她不买菜，不烧饭，也学着瓶瓶的样儿，什么เ事儿也不做，坐在房间里嗑瓜子、看电视。她毫不客气地夺过瓶瓶手上的遥控器，说：“你遥控了快一个ฐ月，这个月该我了！”
瓶瓶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嗲â声嗲气地喊：“姨ถ娘也，我的好姨娘、亲姨娘，我求求你，让我把这集看完行不行？”
姨娘还是坚持虎着个脸，不理她。
瓶瓶于是话中ณ带刺地说：“姨ถ娘也，我的好姨娘、亲姨ถ娘，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一生气脸上好难看，女人一生气就会变丑，你不晓得吗？我看你在家里经常生气，姨夫也是，总是沉着个脸，一点都不快乐，你们为什么เ不快乐่一点呢？你看我就不生气，我碰到เ什么事情都不会生气，能有多大事啊，值得我去生气？……”
古月还是不理她，故意回过头冲着老公喊──哎，把这个ฐ给我拿来，老孔，把那ว个给我拿来！……
古月这一招够绝的。你不得不承认。家里的女人都去“坐牢”了，剩下男人就没辙了。俗话说失去的才显出宝贵，老婆一“坐牢”，老公才现她的重要价值和她在家不可或缺的作用。最迫切的问题是没有饭吃了。
这天是星期天，所有人都在家，一个ฐ不少。饭这东西，平时吃着喝着好像很自然，很平常，没什么引人注意的，一旦少了一顿，它的不寻常之处立马就显示ิ出来了。中午用方便面凑合了一顿ู，瓶瓶吃得还满意，主要觉得挺好玩的，古月也没什么意见，说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坐牢的人还有什么讲究的呢？可不到一个ฐ小时，大家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在二百分钟内连吃三顿ู方便面，瓶瓶的脸就苦了起来，说，方便面总不能当饭吃啊。
下午快4点钟的时候，孔教授终于想到了一个聪明的办法：打电å话叫快餐。有1้0元15๓元2๐0元几个档次的，问要哪一档？孔教授折中了一下，要了两个15๓元、一个2๐0่元的。果然快，不到一刻钟็，就送到了。1้5元的有一块猪骨头，2๐0่元的则多了一块猪骨头。没说的，骨头都让瓶瓶啃了。瓶瓶盒里的剩饭则教授倒过来吃了。古月还是没有一点意见，甚至还笑眯眯的，表示十分满意，说不错，坐牢的滋味真好。
可这顿ู饭吃的不是时候，下午4点，算中ณ饭还是算晚饭？再说照ั这样吃下去，一天一百元也吃不饱啊。
果然，到6๔点钟็的时候，瓶瓶率先喊饿。孔教授说天气又转热了，我们煮一点绿豆稀饭当晚饭，搭一点江城特产小罗卜酱菜，很好吃的。古月和瓶瓶共同的表情是冷笑，但各有含义แ不同。瓶瓶大声说：
“姨夫，今天我请客，我们到เ外面去吃大排档！在北京，在厦门，我十顿有八顿ู都在外面吃，顿顿ู口味都不同，好吃得一腿瓶瓶常用的形容词！”
这时古月在一边冷冷地说：“我们不去，我们没有到过北京厦门，我们没有资格吃，要去你一个人去。”
瓶瓶立刻๑喜笑颜开，冲他们做了个飞吻，打开门，嘴里吹着口哨，一路吹到เ楼ä下去了。
瓶瓶一走，古月的怨气再也按捺不住了，说她神气个什么เ？这个害人精，骗人精，把家里骗得倾家荡产，把老子害得坐牢，这么大个姑娘没有工作，也不复习高考，让人养着，一点心思没有，整天还开心得很，真是有病。她这种臭德性能考上大学么？考不上怎么办？我看到她就一肚子来气。动不动就北京厦门，骗哪个呀？她怎么就不知道世界上有羞耻二字？她有钱呢，动不动我请客，动不动就出去吃，才好呢，她出去吃好了，她顿顿出去吃才好呢，看她能不能ม吃一辈子。她还当她是大富人家的大小姐呢，嘴里口哨吹吹的，感觉好得很呢。她要甩一个人甩去，你不许同情她可怜她，我非要把她的坏毛病修理好不可！……
古月怨气作告一段落后，下厨做了两ä碗鸡汁面加荷包蛋。吃的时候，教授心里有点虚，眼睛不时地瞟着门。大家都不说话，埋头吸面稀里哗啦。在自己家里，第一次有了做贼的感觉。
吸着面条，教授忽然感到好笑，说：“没看出来，你教育人家的子女真有一套哎！这么เ好的教育方แ法，你怎么不用在自己儿子身上啊？你真是个大公无私的活雷锋啊！”
夫人闷闷不乐่地吸着面条，自言自语地说：“自己้的儿子，哪里狠得下这个心啊。”
“是啊，那可是亲生的。”教授笑道：“可瓶瓶也是她妈亲生的啊！”
夫人依然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瓶瓶这么เ大了，性格又这么泼辣，晚上这个样子、一个人跑出去，不会出什么เ事的吧。”
教授说：“出事倒不至于。可我有点看法供你参考啊——你的教育方法没错，而且敢于用在亲戚的身上，很不容易，让我挺佩服的。我知道你掏的是百分百的真心……可我想提醒你的是，这方แ法用在她身上，已๐经迟了。我就担心你操之过急，吃力不讨好，弄得事与愿违……”
第六回爱无能我要回家
书香屋更新时间:๘2๐011-ๅ7๕-ๅ19๗14:35:27本章字数:971้0
瓶瓶：
我自从送你到江城回来，几乎每夜失眠，连吃四粒安定片都无法入睡。你知道妈妈是为什么เ？你知道妈妈每日每夜是怎样渡度过的吗？妈妈为了你和爸爸心力交瘁，你却快活地得像小神仙似的。
瓶瓶，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知道妈妈从小把你带大吃了多少苦，妈妈一边上三班倒，一边带你，是常人难以想到地的辛苦。世界ศ上只有母爱是不求回报的。你今天在外面开心地玩，有没有想到爸还关在看守所，妈在家里心急如火。有没有想到姨娘、姨夫平时对你的谆谆告诫。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为ฦ什么เ我们对你讲的话你当耳边风，阿苏等人讲的话你就铭记心中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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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๖难眠之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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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孔教授又失眠了。一失眠小便就多，可真到了卫生间，又挤不出几滴尿。看床头小闹钟，时针已๐过了3点。教授索性不睡了，轻手轻脚走到阳台上，静立，做所谓的“腹式呼吸”——据说这样有助于睡眠。
眼前是一排排黑沉沉的巨大的水泥立方块。右前方แ，圆圆的月亮落到了其中一个立方แ块的平顶上，立方块的一个直角切去了月亮的四分之一。那个ฐ直角显得非常清晰，且格外的坚硬、厚重，沉甸甸的。立方块的腰部ຖ有个透亮的小洞，似乎在提醒人们，这个高大的立方块是空心的，准确地说，它是一幢七层高的住宅楼ä。在这个小区里，有几十幢这样的楼房排在一起，整整齐齐，一模一样。当然，如果不是时间这么เ晚，会有许许多多的小洞射出灯光。现在，孔教授一边做“腹式呼吸”，一边不由á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唯一有灯光的小洞——那幢楼ä房腰部ຖ的窗户。
那窗户内有个白色的人影在动来动去，不，是两个——有时是一个ฐ，有时是两个……一个ฐ穿着内衣，一个好像光着身体，正在漫不经心地找衣服穿——对此孔教授不能肯定，他的视力不好，眼睛一直近视，近两ä年又加上了散光，所以他常常不能确定他裸眼看到的东西。教授赶紧回房间找到眼镜戴上——这次图像清晰多了，不仅看清了里面是两ä个ฐ女人，还看清了她们都很年轻，都很漂亮，而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孪生姐妹？……
他想起今天应该是昨天上午9点左ุ右，老孔刚ธ走上阳台，就看见了那个ฐ熟ງ悉的身影——不，是两个，两个空姐，而且长得一模一样——正在老孔楼前的空地上打羽毛球，从老孔所站的五楼的角度看下去，场地中ณ央的球网仿佛是一张双面镜，镜子两边的景象出奇的对称。两ä个空姐，她们可能是一对孪生姐妹，老孔只好这样判断ษ了：一样的身材，一样的面庞，一样的型，一样银铃般的笑声……尤其胸ถ部ຖ的景象也是惊人的相似，制ๆ服后面的那一对丰乳，一样的山峦起伏，一样的波涛๙汹涌ไ，又像全行驶的船上涨满的风帆……
老孔当时看得呆了。楼下的空姐们也不时抬起头来，风情万种的瞄他一眼，然后出莫名其妙的笑声。
当时孔教授返身冲到房间里找出一只尘封已๐久的望远镜，再悄然返回阳台，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却现那块空地上已经人去网空，两个空姐都不见了，她们像两架飞机迅消失在周围的空气中……
此刻孔教授默默伫立在凌晨3๑点钟็自家黑暗的阳台上，暗自打量着眼前这套黑沉沉的房子。他判ศ断它的户型结构与自己的这套应该是一样的。这一对妙龄少女此刻正在北面的浴室及厨房里活动。浴室窗户可能被拉上了窗帘，或者关了灯，故看不到光亮。可以看出，姐妹俩刚ธ刚ธ洗完澡，正在厨房里找些吃的喝的、做临睡前的一些琐事。其中的一个辣妹心态更为开放，跑到有灯光的厨房来穿衣——而且一点不着急，她穿上neiku后，又光着上身在厨房里随便走了几个ฐ来回，才又随便地套上一件睡衣……
孔教授想把她们的脸看得更清楚一些，又返身从房间里找出那架儿子小时候玩的望远镜，再轻手轻脚回到阳台上，将望远镜架在鼻梁的近视眼镜之上——才现那方光亮已不复存在，目标已悄然失去……
孔教授顿时感到เ很无聊，架着那只儿童望远镜四处乱看……周围一切都很正常，都很实在……黄的月亮又悄然落下一截，被坚硬的黑沉沉的楼角挡住了一半，像半只猫眼，冷冷窥视着周围一幢幢立方แ体、一个ฐ个整整齐齐的水泥洞穴、以及洞穴四周一堆堆的砖头、黄沙和垃圾……看不到树，看不到เ鸟，也看不到人，只有一个个ฐ整整齐齐的水泥洞穴，还有一堆堆奇形怪状的钢铁ກ——汽车、摩托、三轮、电瓶车、自行车……它们黑乎乎的潜伏在墙根的阴影里，像半睡半醒的动物一样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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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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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要回家，我不想再待呆在江城，我不想待呆在姨娘家了，我多都闷死了，跟做坐牢一样，我再待呆下去就会闷死的！！
姨ถ娘对我凶得要死，天天骂我，训我，我一看见她就难过，难过得要死，寄人离蓠下的滋味不好受，难受死了，妈妈，你让我回家吧，你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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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瓶的信在寄出之前，不慎被她的姨娘古月偷偷拆开来看见了。身为公务员、副科级领导干部ຖ的古月知道这样做不妥，但为了了解瓶瓶、教育瓶瓶，她认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说瓶瓶是她嫡亲的姨侄女儿，又不是外人。她需要知道瓶瓶对她妈妈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