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做什么?
“琴。”斯科特轻轻叫了她一声。
莉塞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然而右手不住颤抖着,很难准确地按揉上穴位。
莉塞特不怎么在意衣服之类的,匆匆冲了个澡,她直接在浴室里换好衣服,才敲了下门出去。
十几分钟后,游轮的影子出现在朦胧的晨雾里。
“哗啦!”
点头的动作幅度大了点,牵扯到腹部ຖ残存的痛感,让她的表情忍不住一变。
斯科特咬了咬牙。
由于自己对琴他们来说并不算熟悉,连琴也只相处了一晚上,莉塞特并不觉得他们对自己有多信任,但是作为在场唯一单刷过噩梦难度副本的人,她很清楚这种状态他们是绝对挺不到เ血月降下的——一个ฐ七零八落的团队还不如一个人单刷安全。
所以发现降落地点空无一人后,莉塞特着实松了口气。
“这是我第一次来美国……”不远处,穿着黄色外套的双马尾少女领着一个蓝色皮肤的少年向他们走来,少年略显兴奋地和少女说着什么เ,身后恶魔一样的尖尾不住地摇晃。
她迟疑了下:“这么说,你是真实存在的。”
“是呀是呀,”反正梦境里习惯了随意放飞,莉塞特的态度更加殷勤,“不过为了保护**,我不能透露他们的名字——别这样看我,我会难过的,请相信我还是有一点节操的,好吗?”
“认真的?宝贝?”死侍一本正经地问,“顺便一说,我还是非常期待的。”
可以的,向心灵感应势力低头。
来自莉塞特的赞誉让查尔斯略微愣了下,随即,他愉快地笑起来,接受了这份敬意,转而问道:“你想要接触同伴吗?”
她看过心理医生,她能找到的所有心理医生,他们说这是她的恐惧,父亲的逝世对她造成了严å重的感情创伤,她的拒绝造成了日复一日的噩梦,她需要做的只是直面它,去接受这个事实。
当看清站在那里的金发女人是谁,毫无保留的惊喜在他眼底浮现,他笑道:“瑞雯。”
瑞雯的目光在他身上略一停留แ,转向了他身边职业装的棕发女性,“莫伊拉?”
被她直呼名字的女性眨了眨眼,疑ທ惑地问:“抱歉,你认识我?”
“……”
眼见气氛尴尬起来,汉克适时地插嘴:“教授,有几个学生不见了。”
查尔斯轻笑:“是斯ั科特吗?我记得他一直想要逃出学校出去逛逛。”
“对,还有琴和千欢以及一个新来的学生。”
“新来的?”
“我带来的。”瑞雯补充道,“他叫库尔特·瓦格纳,能力是瞬移,有他在他们去哪都很容易。”
汉克:“……所以你一点都不急。”
瑞雯若无其事地扭过脸。
“我会找到他们。”查尔斯注视着久未谋面的故人,脸上的笑意从刚才起就没褪去,“去主ว脑吧。”
“事实上,还有一件事。”
瑞雯略๓一迟疑,才说:“我是为了艾瑞克来的,你能帮我找到เ他吗?”
一时间,没人说话。
过了会,查尔斯才平静地开口:“他怎么了吗?”
“我能问一下,你们说的艾瑞克……是万磁王吗?”莫伊拉·马格塔戈特特工蹙起眉,问。
查尔斯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笑道:“我想这不是个ฐ秘密。”
他望向瑞雯,口吻温和:“路上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
于是等他们抵达主ว脑时,查尔斯已经知道了发生在曾经挚友身上的惨剧。
“我很抱歉……”他叹了口气。
他的话没说完,忽然眼前一黑,灯光明亮的地下通道瞬间笼罩在了黑暗中。
“教授!”
“我没事。”
几个人都抓住了查尔斯ั的轮椅,等确认了彼此的位置,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陷入了疑惑。
汉克伸手按上墙壁:“我去看看是不是电源出了问题,你们能守在这里吗?”
查尔斯微微颔首:“没问题,拜托你了……”
一声平板的电å子女音打断了他的话,随后的他们前方的门开启的声音。
“欢迎,教授。”
“……”
阿利克斯萨默斯抬头看了看门后的一片黑暗:“显然我们的照ั明系统需要修理一下了。”
“主脑没问题的话,我先使用它搜索艾瑞克。”
驱动轮椅进入门内,查尔斯望着四周的黑暗,不禁皱起眉:“主脑的供电使用的是独立电源……”
——而现在的情况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吞噬了光。
这种想法让查尔斯ั有种不太好的预ไ感,他闭上眼,意识搜索了一圈学院,确认没有什么陌生的变种人,才睁开眼,轻声道:“请都小心点。”
闻言,几个人都进入了警戒状态。
确认仪器运作正常后,查尔斯摸索着戴上头盔,启动机器,磅礴的精神力量瞬间被主脑แ放大,向着地球的每一个ฐ角落蔓延。
……
如果要问,对他们来说,普通的瞬移和一次性从梦里瞬移回现实世界有什么不同,斯科特的回答是,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没有看到伊底,没有看到เ墓地,没有看到城堡,只是眼前一黑,再亮起时,他们就七零八落地砸在泽维尔学院的沙发上,对面是色调鲜艳的古典壁纸,墙上挂着的油画ฑ里贵妇人无声地望着他们。
——除了一个人。
斯科特拉开窗帘,光线肆无忌惮地倾轧而下,漫漫尘埃在光柱中漂浮ด。
他回头望了眼沙发上躺着的白发少女。
琴和库尔特手足无措围在她身边,李千欢在刚才自告奋勇去找老师,现在不知道找到没有。
——回到泽维尔学院的那一刻,莉塞特就失去了意识。
单手按着沙发靠背,斯ั科特摸了摸下巴,“你们不觉得……她现在和之前不太一样吗?”
正在尝试着用能力唤醒莉塞特的琴闻言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再度仔细打量了莉塞特一遍。
几秒之后,她困惑地得出了结论:“……她好瘦。”
与梦境里相比,现实里的莉塞特显得更加纤弱,也更加苍白——不是那种莹莹生辉的白皙,而是某种更加病态的色调,看起来像是常年缠绵病榻,让人清晰地意识到เ她的不正常。
似乎是上课时间,走廊上没什么人,斯科特比对了一下时间,惊奇道:“嘿,看,我们才离开了几分钟。”
他换算了一下:“第二层……和现实的时间流速是100:1้吗?”
琴放下按着额角的手,睁开眼摇头道:“不行,我找不到她的意识,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没关系,我们有教授,别担心了。”
斯科特随口说着,一边望向窗外:“无论如何,我们已๐经……”
他忽然没了声音。
“怎么了,斯科特?”
一直没听到他接下来的话,琴不禁奇怪地抬起头望去。
斯科特缓缓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我……你还是自己看吧。”他忍不住按了按额头。
他给琴和库尔特让出位置,三个人站在窗边,一齐向下看。
庭院,树篱,车道,草坪,森林,湖泊。
——以及荒芜的麦田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