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去了。别的人却一直谈到电灯熄了以后才散去。琴被淑英拉到她的房里去睡。蕙原也睡
版，销数也逐期增加。他每星期二下午照ั例去参加编辑会议。翻阅一些稿件，有时也带去自
租，要他规劝王收账员以后努力工作。觉新心平气和地跟黄经理谈了一阵话，说得黄经理满
害羞的表情。芸翘着嘴，微微皱起双眉。
淑华一面走，一面好奇地往四面看。她对于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感到เ兴趣，尤其是那座高
算是暂时宽心解闷。
“好，我不怕，你就去告罢，”觉英毫不在乎地说。
背影已经消失在二门内了，但是觉民的叫声又把他唤回来。剑云的瘦脸在二门口出现。
喜儿受到เ克定的爱抚，又听见这样的话，这都是她完全没有料到เ的。她不知道应该怎样
琴还没有答话，淑华抢着答道：“你管我们到เ哪儿去！”她很兴奋，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二女，喊你做事，你就这样慢条细摆的！”张氏看见淑英进屋来就抱怨道。
惚惚地付了钱。这时该他“坐底”休息了。他便站起来，对站在他旁้边看牌的剑云说：“你
舅母也许是一时动气，过了两天多半会后悔的。你也不要认真才好。”
“是，周家外老太太来了。二小姐，我们太太请你就过去，”绮霞答道。
眼光触到她的脸上，她觉得自己不再害羞了。她放胆地但是还带了一点惊惶地说下去：“我
才跟你爹讲过，他要我大后天早晨回家来敬神。那么เ我就这样：后天晚上还是不回来，大后
琴有点惊讶，就带着怜惜的眼光去看她。淑英背了灯光坐着。琴看不清楚她的脸，不过
着，周氏抚摩着他的头，拉着他的手问了几句话。
你去请他。我实在不想打牌。”
是我们的。
的。我和惠如管印刷事情。头一天晚上我和惠如从印刷็局把五千份传单拿到周报社里。我们
几个人商定了散发传单的办法。我们把参加的人分成几队，约定散发完毕以后到เ社ุ中集合，
各人报告散发传单的经过。我们恐怕在路上发生事情，所以加派了几个空手的人在各段巡
逻。倘使某一段有什么事故，巡逻的人连忙把消息通知另一段的负责人，再设法通知各队以
及社中的留守人。商业场后门口也有我们的朋友在担任守望的工作。要是社ุ中发生事故，那
个ฐ朋友会告诉我们。这样决定以后我们大家都很兴奋。我和惠如负责在北门一带散发传单。
当天早ຉ晨我还在学校里上了两ä堂课。我和惠如一起出来到周报社去。我把上课用的书放在社
里。我那ว天特地借了大哥的皮包来，就把传单放在皮包里面，我另外拿了一束在手里。我和
惠如从社中出发，到เ了北门的地带，便分成两路。我担任的地带离我们公馆并不远。我一手
挟着一个皮包，一手捏着一束传单，在那十几条街巷๕里走来走去，见着一个仿佛认得字的人
便把传单递一张过去。有的惊疑地看我一眼便伸手接过去埋头念着。有的却摇摇头，大模大
样地走过去了。也有几个ฐ人爱问一句：‘这是啥子？’我便含笑对他说：‘你看看，很有益
处的。’他或者以为ฦ这是什么救急良方แ罢。有一回我正在街上走着，我刚刚ธ散过大批的传
单，皮包里还剩了一点。我忽然发觉一个ฐ兵在后面追来。我有点着急。不过我又不便逃走，
只得装出安闲的样子继续走着。那个ฐ兵赶上来了。他还很年轻。他很客气地对我说：‘给我
一张。’我给了他。他高兴地拿起走了。我想不到他倒高兴看这种东西。又有一回我碰见三
叔的轿夫老周。他看见我走来走去，不知道我在做什么เ事情。幸好他不识字，所以他也无法
看见传单。否则他回到เ家里一说出去，给我们几位长辈听见了，又会给大哥添麻烦。不过我
并不害怕，任是三叔、四叔、五叔或四婶、五婶对我这个人都无法可想。他们连自己的事情
都管不好，还要来管我。五叔公然把喜儿收房做姨太太；近来又有人说四叔和带七妹的杨奶
妈有什么เ关系，所以杨奶妈恃宠而骄，非常气派。他们专干丢脸的事。三叔表面上十分严å
峻，那一派道学气叫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他的律师事务所最近生意又忙起来。前两天他把
四叔也拉进事务所去给他帮忙。他一天在家的时候也不多，家里的大小事情他不一定全知
道。其实他即使知道，也不见就有办法解决，便只得装聋做哑。对于四叔五叔的那ว些无耻行
为，他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做的全是正当的事情，他却偏偏要干涉我，看见我不怕
他，他就向大哥发脾ຆ气。这也只有大哥受得了。
“话又扯远了。我应该叙述散传单的事情。我同惠如约定，把传单散完就在我们公馆门
前太平缸旁边见面。我到那ว里不久他也来了。他两手空空的。他说他散得十分顺利ำ。我们两
个一起走到商业场后门口。京士站在那里，带笑地对我们点头。我们知道没有发生什么事
情，便放心走到เ楼上社里去。存仁他们都在那里，只有陈迟和汪雍还没有到เ。但是不久他们
和京士一起进来了。我们一共十五个人，挤在社ุ里面。茶和点心都预备好了。大家高高兴兴
地吃着。每个人愉快地叙述各自的经验。我们又唱起歌来：美哉自由，世界明星。
拼吾热血，为它牺牲。
要把不平等制度推翻尽，
记取五月一日之良辰……
“我们好像就在过节。琴后来也来了，不过她来得太晚，我们快要把点心吃完了。我和
她一起从社里出来，我送她回家。一路上我把我的经验告诉她，她也非常高兴。
这自然只是一个开始。我希望以后还有许多更使人兴奋的事情。
“我可以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话。……”在两ä个星期后的一封信里觉民又告诉觉慧道：
“我们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ำ。我们翻印的第一本书《极乐地》就要出版了。我们把这部ຖ描写
未来社会的小说稍稍删ฤ改了一下，也加上一些新的意见，这是经过大家讨论，由继舜执笔
的。我们已经接到了汉口、广州、安庆、南京、北京等处朋友的来信，而且写了详细的回信
去了。最近又认识一个新从法国回来的朋友，他的名字叫何若君，身材高大，年纪刚过三
十。他懂得世界语。我们都想向他学。
“演戏的事情现在也很有办法。款子已经筹到一点，以后还打算募捐。我们就要开始排
戏，由存仁担任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