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将那块碎花布绑在一跟细高的树杆上,傍晚走上山坡招摇着那根杆,边走边一路大声喊我的名字,朝屋门走回来。
我实不闻不了她那全身都是刺鼻的药味,再靠近,我就要吐了。
额?奶奶说没有人,明明就有吗,我看了眼奶奶,不解,难道奶奶老眼昏花了。
那一天,我照常去竹林边小溪里洗菜,看着又在等待的叔奶奶,不自觉的说了句:“放心吧,下午就到家了。”
白天醒来的妈妈,根本就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一样,照常起来生火做饭,去雪地里拔菜,和我们有说有笑。我也牢记着爸爸的叮嘱,只字不提。只是常常看着满满的一缸水发愣。
咦?妈妈咧?
“啊呀!”
这事,还不是从我身上说起,而是我的妈妈。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我们湘北多河流,纵横交错,依傍湘江,流入洞庭,汇入长江,其中很多支流都经过我的家乡,形成河外河。河流边堤坝平原上有一些村庄,那些村人没有多少地,所以家里死了人只能ม找地多林多的内地埋葬,我们那里人就称他们为ฦ湾河人。
我一路上想了又想,反正我要报仇,一想到妈妈,心就痛得不行。
我连滑带爬的走到那新坟前。
此时那坟孤零零的一个ฐ土包,坟上雪已经融得露出顶。
我气呼呼的把药瓶拧开,三下两ä下,倒得这坟周围都是一股冲天刺๐鼻的味道。
我用一只手拧着鼻子,把瓶一扔,居然连仅有的一点紧ู张也被这农药给熏不见了。
绕着那坟头走远一点儿,我大骂道:“快给我滚出来,死婆娘,老子找你算帐。”
这话学我奶奶的,她骂我妈妈常用这句,我也拿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