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ຉ餐前后,写了《且且且且且》,说“且”字就是指男性生殖器的古字。意犹未尽,想到《诗经》中一首被曲解的诗——《寨裳》,正好可用来说明。《寨裳》是一首情诗,李一之ใ《诗三百篇今译》中,翻译如下:
《易》本来是卜筮手册,它本身本来很简单,有玄没有理,但喜《易》的人,意犹未足,硬要弄出玄理来,所以越来就越弄得不简单了。自古以来,中ณ国人不会“学易”,反把《易》弄到เ死巷里去,汗牛充栋的著作一小堆,其实全都是误入歧途,越“学”越难起来了。
见图
第六组《王八一落千丈考》、《王八过敏症》,是就中ณ国人的王八思想予以论述。王八的形成,男女生殖器缺一不可,当然也在本书范围之中。
楚国雍氏五月。韩令使者求被子秦,冠盖相望也,秦师不下殽。韩又令尚靳使秦,谓秦王曰“韩之ใ子秦也,居为ฦ隐蔽,出为雁行。今韩已病矣,秦师不下殽。臣闻之,唇揭者其齿寒,愿大王之ใ熟ງ计之。”宣太后曰:“使者来者众矣,独尚子之ใ言是。”召尚子入。宣太后谓尚子日:“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也,尽置其身妄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今佐韩,兵不众、粮不多,则不足以救韩。夫扳韩之ใ危,日费千金,独不可使妾少有利ำ焉。”
秦国宣太后在外国大臣面前公开描写性交姿ู式,说自己丈夫一屁股坐上来,因为体重太集中ณ一点,就吃不消;可是全身压上来,因为体重平均分担,所以就无所谓了。这种妙文,在甫宋鲍彪新า注本里说:“宣太后之ใ言污鄙甚矣!以爱魏丑夫欲使为ฦ殉观之,则此言不以为耻,可知秦母后之恶,有自来矣!”在清朝王士桢《池北偶谈》里说:“此等淫亵语,出于妇人之口,入于使者之ใ耳,载于国史之ใ笔,皆大奇!”其实他们全都大惊小怪了,他们不知道中国古代文明中ณ,在性的看法上,确曾有过开通的一面。大多的性禁忌其实是以后的事。
《战国策》中ณ因为ฦ记录了战国时代策士、说客提供的策略๓,其中ณ自然不乏有使道学家头痛的“邪说”秦国宣太后用性交谈政略๓,自也是“邪说”之一,当然也动了查禁“灭其籍”的念头,所幸有惊无险,还是留แ存下来了。曾巩在序里说:
或曰:“邪说之害正也,宜放而绝之ใ。则ท此书之不泯,不泯其可乎?”对曰:“君子之ใ禁邪说也,固将明其说于天下。使当世之人,皆知其说之不可从,然后以禁则齐;使后世之人,皆知其说之ใ不可为,然后以戒则明。岂必灭其籍哉?放而绝之ใ,莫善于是。故孟子之ใ书,有为ฦ神衣之言者、有为墨子之ใ言者,皆著而非之。至于此书之ใ作,则上继春秋,下到เ秦、汉之起,二百四五十年之间,载其行事,固不得而废也。”
正因为“禁邪说”之前,得先使人们知道被禁的“邪说”是些什么,所以,这些反面的言论,得以“反面教材”而留传于世、“放而绝之ใ”了。“放而绝之ใ”者,任它存在却同时“著而非之”加以打击之谓也。连古人都知道用“放而绝之”的手段对付不当言论,可是其笨如牛的国民党却不知道,你说国民党多要命?
一九八四年十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