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晚了,没有公交车怎么办呢?就在他家里住一夜,怕什么?哼,我可是付出了沉重代价的。你当初是怎么说的?要买车买房,正式娶我……现在翻脸不认人,要赶我走,没那么容易!得说说好再走。你有老婆?我就是要跟她说一说,让她也晓得你这个人的真面目!
她说:“我做钟点工保姆,挣的。”
她终于一昂头走进了彩云廊,亭亭玉立在门口,不卑不亢地问:“你们这里,谁是老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抬头看着她说:“我就是,你,怎么?”她说:“我被逼无奈,也想来做。但我不在这里坐班,只打游击,行吗?”
进门一看,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脸色潮红地坐在椅子里。老人看着她,意外地说:“啊?这么年轻,能做吗?”苏小玉说:“能ม。你就放心好了。”老人说:“你每天下午,来给我烧一顿饭,打扫整理一次,算你两个ฐ个ฐ小时,二十元钱,怎么样?”
还是找事干,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出路。这天,她哄睡孩子,又跑到七宝老街那边一个职介所去看招工ื信息。墙上琳琅满目地贴着许多纸条。可她看看,一个ฐ也不适合自己,有招缝纫工ื的,有招送水工的,有做家政的,都要白天去上班,有的晚上还要加班,那孩子怎么办?还要先交两百元的手续费,我哪里交得起啊?她看看,转转,就无可奈何地回来了;可回到家里,看见孩子张着小嘴嗷嗷待哺的情景,她又急得什么似的,一刻也等不下去。
房东老太又对看热闹的人说:“你们谁家里有多余的被子,衣服,小孩用得着的东西,都拿过来,做件好事,帮帮她。这个ฐ不负责任的男人,真不是东西,老婆生孩子,都不回来,把他们丢在这里,死活不管。这样,要出人命的。他回来,我老太婆嘴臭,就是要说说他。”
这样想着,她就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把舌尖伸进她的嘴里,让她吮吸。孩子本能地吸着,滋滋的,以为是妈妈的奶头,唾液就是乳汁。她没买奶粉和奶瓶之类的婴儿用品,只能这样,先让她解渴充饥,宁静下来。否则,她会哭的,这样,就要闹醒一院子人了。孩子吮着她的舌尖,慢慢安静下来,香甜地睡了。她又困又乏็,沉沉地睡了过去,暂时忘记了母女俩的生存危机。
突然一滑,她感觉孩子的头钻了出来。尽管痛得浑身是汗,下身开裂般剧ຕ痛,全身散架一样无力。
大概孩子也动累了,在肚里安静地休息了。她趁暂时不痛的间隙,疲乏地休息了一会,就支撑着起床,先泡了一包方便面,吃药一样逼自己吃下去。这样好耐痛一点,身体也可以多熬一段时间。然后从一个ฐ纸盒子里,将一条小棉被拿出来,还有几件旧衣服,这是一个ฐ房客搬家时丢â掉的,她偷偷拾来,准备用于裹孩子的。又从自己的一个旅行包里拿出几件小衣服,几片尿布。她没钱去买新า的,用拾来的旧衣服,一件件细心改做的。
房东老太同情地对儿子说:“就让她欠一欠吧。你看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又挺着个大肚子,快要生了,叫她到哪里去弄钱?”
她赶紧抹干眼泪,等了一会,才挤出轻松的声音说:“没事,谢谢你。”
苏小玉眼睛一热,连忙转身,极力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垂头在水笼头上忙着。
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苏小玉一阵心慌,还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是的,从此以后,她就开始了一种说不上名堂的生活:他经常“出差”,一个星期只到เ这里来住一两ä个晚上,有时两个星期才来住一次,完全把这里当作了旅馆。
“好啊,我的小宝贝。”姜良田抱住她倒在床上,又是吻又是哄,“今天,我就不去上班了,陪我的小新า娘,好好开心开心。”
挂了电å话,苏小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เ原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还是有良心的,她有些激动地想,没你想象的那ว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