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你认为你漂亮吗?”秃头男人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很怪异。
“在重金属里唱歌的那个女子,声音沙哑的那个。”我说。
董鑫笑问:“我能不能进去。”
我叫林紫色,二十多年前我出生在一个叫“兰”的村子里,这个村子很不好,我也说不上具体不好在哪里。我爹是地主的儿子,他有钱的时候,他不会花钱,他想花钱的时候,他已经被逐出城里。来到兰村,他到哪里都捧着一本书,有一天,生产队里派他去放牛,他就去放了,任牛在山上自个玩乐่,他坐在黄土地上看书。看了一整天,他想起牛的时候,牛不见了,他满坡找,最后在一片葱绿的苞谷地里找到เ了牛,牛吃苞谷,吃得很愉快。我爹傻眼了,等他反应过来,苞谷也不剩多少了。把牛赶回村里后,生产队队长以地主子女思想不好,故意放牛吃苞谷为由,扣了我爹一年的公分。
我们来跳舞跳尽别ี离聚散
“反正,嫁出去比不嫁好,生病了还可以有人嘘寒问暖,不至于一个人窝在被子里自生自灭。”
“读过几年书。”小小回答,女人哦了一声,拨桌子上的电话叫来一个比小小大一点的女孩说:“带她去你们组洗碗,吃住和刚来的那ว些一样。”女孩说了声“是”又带着小小七拐八拐,往饭店的最里面走去。。。。。。
“放,你把爱情看成了马和牧马人的关系,而爱情不是。”陈禾看着我,我却感觉到他的眼睛看在很远的地方。
前面有家米线店,小,干净,我和依依不约而同地踏入。还是选择一个靠角落的桌子,我和依依再面对面地坐着,依依说:“林紫色,记得这个ฐ位置吧。”
“这个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骨子里都是坏骨髓,这种男人,十个有十个是贪官。”
那时候,我一无所有,我仅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时间。
“吃米线,味道真好。”我看着依依,依依点头,“真的舍得放下?”我再说,依依回道:“有什么舍不舍的,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这么个ฐ简单的道理我却用那么长的时间才能ม悟出,我是不是太愚笨?”
“很聪明了,小女人,今晚不想小小了,我陪你,想去哪里?”
“去重金属。”依依用狡黠的目光看着我笑。
“董鑫和陈禾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我睁大眼睛。
“怎么?不就是年龄悬殊大一点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没什么,我见识少。”我笑。
“哈哈,还想当大作家呢,有什么เ东西会在一个作家眼里不合情理。”
“有,比如说,比如说,比如说我现在怎么เ会语尽词穷。”
“你本来就没怎么เ有词。”
“真的?”
“真的。”
我和依依哈哈大笑起来,一切都又如从前,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胜过人间所有美好的情感。我说:“依依,好久没描眉了,你手生了吧,要不要练习下。”
“好。”依依把我按到凳子上说:“奇怪,奇怪。”
“有什么เ奇怪的,快动手。”
“很多作家都不修边幅,说自然是最美的,你怎么เ那么在乎自己的脸蛋,你能不能成个ฐ作家啊,太在乎外表美了,不怕别ี人说你浅薄吗?”
“这个你就不懂了,我要表里如一,文字要美,心灵要美,脸蛋身材更要美,好气质加上美貌,青春无敌。”
“二十四岁还青春吗?”
“当然,只要心不老,一百岁也青春,你看看我,像不像十七八的,皮肤是不是很水嫩。”
“哈哈!”依依大笑说:“林紫色,我真服了你了,你的好心态绝对是天下无敌。”
“那可不是,没有个好心态,我怎么เ活下去啊,没钱没名没家,你说,再没个ฐ好心态,创作的路上会死得很早的。”
“你想要家?”
“不是你想象的那ว样,我总觉得自己和小小很相似,可我又不是小小,我有个家,有爸爸,有妈妈,有姐有妹,可她们给我的感觉好复杂,不像家,或者家里正在支离破碎,不,不对,是已经支离破碎。”
“家里怎么了,你几乎没提过。”
“没怎么,可能恶梦做多了,我把梦和生活混淆在一起。”
“不早ຉ了,走吧。”我继续说。
“还没化妆呢。”
“不化也很漂亮。”
“这倒是实话,那你穿哪条裙子?”
“还是牛仔裤和黑Tຄ恤吧。”
“好吧,天生丽质穿什么เ都不重要了。”
“咦,不对,你怎么เ夸起我来了,好像你从来没夸过我。”我边说边挎上背包朝门口走去。
“偶尔说真话,心里才不会太愧疚。”依依也挎上她的大包包跟上来。
路过一个大学门口,看到众多的年轻人为ฦ纪念抗日战争在抵制ๆ日货,依依说:“人的爱,很复杂,也很伟大,你看平常人们有多冷漠,遇事,都有事不关己的态度,而当国家遭劫难,每个人所表现出来的爱国之心足以让世人震惊,不管方式对错,不管是理性还是感性,那颗爱心都很可贵。”
“嗯,是这样,灾难面前也让我们看到เ了自己้的心到底是红是黑,一场战争,我们的损失如此惨重,我们的心灵备受折磨,而我们的意志却坚不可摧,一个民族的胜利永远都离不开芸芸众生。每个ฐ民族的子民,都深爱着自己的民族,这是不容得怀疑的。”
“我就常常觉得自己是个中ณ国人而满怀欣喜,那ว么古老的国家,那么多古老的圣人王者,那些诗人骚客,样样都有奥秘在其中,读不完,越读越爱,所以吸引世人都想拼命读一把,在那ว么一个国土里,所有的丑事都只是一场闹剧,我相信是这样的。”
“嗯,我们可不能给自己的祖宗丢脸,奋斗,奋斗ç。”依依大声叫起来,伸手迎接我的手,拍掌,再拍掌,我们感觉到自己真成了两ä个革命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