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儿子稀里糊涂地“嗯”着。
我领着儿子一进家门,就听老婆在说话,还以为家里来了客人。
第二天,星期六,辽大成人函授学院盘山分校的教室里——其实就是盘山市教师进修学院的一间破教室——一个退休教授正在喋喋不休地讲着逻辑学。教室里一半的“学生”有一半多在昏昏欲睡……我看着窗外,窗外正下着“2๐oo2๐年的第一场雪”……
门开了。
“回来没?”我们主任问。
我以为她会掉泪。但她没。
客车驶出市区,穿行在山区里。这是个林区,地处长白山余脉。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车窗外,田光山色层峦叠嶂分外养眼,漫山遍野红的紫的黄的色彩斑斓,煞是好看。
“黄毛儿呢?”他问。
“死啦!这次出国回来,她总共也没她多少,俺跟她要两千,她他妈一分没给,听说你家要找她就不知死他妈哪去了,手机也不通,他妈卸磨就杀驴的x玩意儿!”
“那两千你当时就给啦?”
“哪呢,当时兜里也没有那么些啊!现出去串兑的。”
“不给不行?”
“操!你可绕了俺吧。你那x老丈母娘,I服了heR!”
“他咋说的?”
“操,破口大骂,当然是骂你了,啥吃喝嫖赌找小姐大流氓啥的……连俺也捎带着,限俺俩小时,赔她的损失费要不到เ位,她说她就找俺们主任——她他妈认识,住哪楼都说出来了——唉,算啦,破财消灾,闹大了对你影响也不好,这么多年也没熬出来,这事儿再闹得满城风雨这辈子你怕出不了头了。”
“俺他妈也没想出头!”
“出不出头跟她闹也没意思……她……真他妈是的,真不知你这些年你跟他们怎么混过来的,一看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
“操他妈的,俺非告她不可,两千正好够敲诈勒索了!”
“你咋知道?”
“俺法律本科都快毕业了。”
“算了吧。还是那ว句话,斗下去对你没啥好处,她一个退休老太太……一开始她他妈要三千呢……”
“你给她就好了,保准叫她蹲监狱,她他妈的早就该蹲大狱的!”
“……也不一定,看她那ว德性,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
“这两千你没叫她打条?”
“还打条?两ä千下来就烧高香了,那老x太太……你给她五千她也不会打条的,整个ฐ一高人呐!”
“你媳妇咋知道的?”
“别提了,俺俩下楼ä上班,一大早ຉ人家俩就在楼ä下藏着呢,俺一听‘就是他!’,抬头一瞅,完了!
“操他妈的!你媳妇都知道了你还怕啥?还给她钱干啥?”
“干啥?不给她闹啊!可拉倒吧,俺侧面打听了,操,人说,她,没啥过节,盯上也够你喝一壶的!别说咱还有过节……她要钱时你猜她咋说?她说,找你家,就是叫你知道你不把钱拿来是不行的!还没找你单位找你父母,就是给你个ฐ机会给你留条活路!你听听这话,不给钱她会要你命!可他妈拉到吧……再说总归是人家的房子,这事儿从此要是拉到就得啦!”
“那ว两千等俺给你。”
“拉JB倒吧,那点工资家里你都交不了多少,平常人情礼往的,俺还不知道你,别ี提啦,来,喝酒!一醉解千愁……”
“操他妈的,俺早晚叫她知道敲诈勒索的钱不是好花的!”他说完,立马感到เ自己้所说的话基本等于一句废话,不由á得又道:“俺操他妈吧,她他妈根本不花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