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孩子大了
从家里出来，一路上我都在猜想，小张老师第二天就要结婚了，她这么晚找我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左思右想都想不出来。终于和她在约定的地点见了面。见面后小张老师没说什么，抱住我就哭。我推开她，怜惜地说：“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这样，你应该高兴才对。”小张老师说：“我高兴不起来，我的心里很忐忑，我觉得这一步走错了，我一定会后悔的。”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会幸福的，你这么善良可爱，上帝都会偏爱你。”小张老师说：“可我最爱的人是你呀，这辈子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都不会幸福的。”我说：“你又说胡话了，我有什么เ好，如果真的好，前妻就不会离开我了，我只是一个人见人烦的臭脾ຆ气男人而已。”说这话时，我很伤心。是的，不但原配妻子离开了我，如今连这个ฐ我最爱的女人也要离我而去，我就像这个ฐ世界ศ的弃儿一样，没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
倒是小张老师有些日子没有和我联系了，据说那ว天晚上她被雨淋了之ใ后就病了，我本想去看看她，但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有些唐突，这样明目张胆地过去，显然她的家人不会欢迎我的。思虑再三，我还是先往她的家里打了电话，是她的母亲接的，我委婉地表达了想要看看她的意思，没想到却被她的母亲断然拒绝了，她说：“菲菲没有什么大碍，你来了反倒会让她的情绪不稳定。”我说：“那ว好吧，那ว我就不去了，你让她多保重身体。”说完，我心情郁闷地挂掉电å话，心想菲菲妈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先她们全家都肯定不欢迎我去，其次，即便我去了，也难保真如她所说，会让小张老师的情绪很不稳定，与其这样，不如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李和平显然没有想到在公安部ຖ门处处受挫，折腾一通下来，已๐经是筋疲力尽。但是他的面子已经摔出去了，如果就这样不了了之，显得很下不来台。他看用这几个手段都不管用，索ิ性抛出了最后一招，就是想要去法院告我，让我赔付医疗费，而且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2๐万元。我他妈的上哪儿给他弄2万元去，即便是有也不会给他。然而李和平哪会甘心，三天两ä头去我们公安局给相关领ๆ导施ๅ压，还赖着不走，跟我们局长说一些不着边的话。后来还是政治处的唐主任出来做我的工作，他说：“事已๐至此，就给他个ฐ台阶下吧，花点钱息事宁人算了，况且他确实住院花了不少钱，于情于理这医药费都应该由á你承担。”我说：“那也不能ม张口就要2万元啊，这不是讹人吗？”唐主ว任点点头说：“嗯，2万元是多了点，回头我跟他唠唠，医药费咱赔给他，别的咱们不管。”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ว李和平真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回到家里屁股连凳子都没有坐热，就接到了铁南派出所孙军所长打来的电话，他说老弟你刚才打人了吧？我说：“啊，咋的？”孙军说：“我刚接到指挥中心电å话，有人报案说你打人了，让我们派出所出警负责调查此事。”孙军是铁南派出所的所长，平时跟我关系也不错。丈母娘家所在的小区恰好属于他的管片。
他不说这话还罢了，一说我正愁一腔怒火无处可，可算让我逮着泄的机会了，我嘴里骂了一句：“操你妈的，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说完，一记大力的重拳就揍了过去，只听咔嚓一下，他鼻梁上的眼镜顷刻之间就被我打碎了。然后我紧ู跟着又是凌空一脚๐，只听扑通一声，李和平就被我踹到了桌子底下。接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张牙舞爪地要跟我动手，我没给他机会，冲上前去，又是一阵暴风雨般地拳打脚踢，那鲜血从李和平的眼角处流了出来，模糊了整个ฐ脸颊。旁边丈母娘显然没见过这种阵势，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孙晶拼命地哭喊着拽住我，不让我再继续打下去。
这时，小张老师又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无限深情地说：“其实你的缺点和毛病我都清楚，也用不着她说，但我就是爱你、爱你、爱你……况且人哪有没有缺点和毛病的，不管怎么เ说，你都算得上是一个ฐ重情重义แ的好男人。”说到เ这里，小张老师又哽咽起来：“嘉明，事情展到现在，我真担心自己有些挺不住了，不是因为ฦ对你的爱有了折扣，只是我实在不忍心再让父母继续担心下去，你能ม理解我的心吗？”我点了点头，说：“能ม理解，菲菲，你是对的，我们无论到什么เ时候，都不能ม太伤父母的心。关于爱情，你以后就会明白，它不过是我们青春时期的一个奢侈梦想而已๐，尝试一次就够了，你不可能一辈子拥有。况且在亲情面前，在平和稳定的大局面前，爱情有时显得并不那么เ重要了。这个ฐ世界ศ有几个人会因为ฦ爱情而相扶相伴一辈子呢？反正我是不相信的。”小张老师点点头，说：“嗯，有些道理我都懂ฦ的，可我就是不甘心，嘉明，请你相信我，无论今后生什么事情，无论我们最终能ม不能在一起，都请你相信，这个世界，我是最爱你的一个。”说完，小张老师将头再次埋在我的怀里，泪如雨下。
我知道此时只有自己้能接近她，于是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揽住她的双肩，嘴里说道：“你这是干什么เ，你知道爸爸妈妈已๐经找了你好久ื，快跟他们回家吧。”小张老师却哭着说：“不，我偏不回去，他们不是说要跟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断ษ绝关系吗，那ว我就死给他们看。”说完真的拉出要往湖里跳的架势，我赶紧ู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抱得死死的。
菲菲妈也赶紧接过话茬说：“是的，你们年龄相差ๆ这么多，根本就不合适。而且你还带着一个孩子，你想，不是我们不同意，就是换了谁的父母能ม同意？”说完，菲菲妈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哪一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我知道菲菲妈的话有一定的道理，我自己้也有女儿，我当然也希望妞妞的将来幸福。
事实证明，更大的阻力还在后面。
天还是这片天，日子还是这样的日子，谈不上有多快乐，也谈不上有多痛苦。活了3๑o多年，我渐渐明白，或许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在这种反反复复的爱恨纠缠中ณ度过，周而复始，永无终止，这就是生活
小张老师听后，满脸惊讶，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
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เ事情竟然会出现这样戏剧ຕ性的结果。后来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其实妞妞在火车上说出那样的话并不奇怪，所谓童言无忌，一个ฐ小孩子，少不更事，一时玩得兴起，说出冒失话来太正常了。别ี说是小孩子，就是大人们也常有走嘴的时候。况且，这个ฐ责任也在我，平时我也没有告诉妞妞类似的话在公共场合不能ม说，而且，我也很奇怪，明明跟妞妞说要找后妈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日子了，当时她看似很漫不经心的并没有很在意，没想到竟然就记住了，然后在很长时间之ใ后，突然就问了这么一句。看来以后对妞妞再说什么เ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多加注意，小孩子的记忆力真是非同寻常。
我的脑แ袋嗡地响了一下，几乎ๆ一片空白。我没想到小张老师会在此刻๑这样直接地把喜欢我的话说出来。小张老师说：“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自己้不该喜欢你，可我真的控制ๆ不住自己้。”小张老师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她一边说着，还一边不住地摇头，脸上是一副痛苦的表情。说到เ最后，她竟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失声痛哭。
谁知孙晶喊了半天，妞妞没出来，却把小张老师从厨房里喊出来了。小张老师显然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腰缠着围裙，活像一个ฐ家庭小主ว妇一样。小张老师和孙晶四目相对的那ว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孙晶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家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年轻靓丽ษ的女子，她由上到下仔细地将小张老师打量了一遍，当她注意到小张老师腰缠着围裙的时候，就猜想我和小张老师的关系不一般了。那ว一刻๑，孙晶的表情很复杂，有敌视，有嫉妒，似乎ๆ还有一些醋意。还是小张老师反应的比较快，她一边擦手一边局促地说：“你是嫂子吧？噢！我是妞妞的学前班老师，嫂子你好！”孙晶很不友好地从鼻孔中哼出了一声“嗯”，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孙晶又回头故意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行啊沈嘉明，什么时候泡上了这样一个美人？”我对孙晶的态度故意装作视而不见，说句心里话，我看到เ孙晶刚刚ธ那ว种醋意十足的样子，心里瞬间有一种奇妙的快感产生。我想，你孙晶不是狠心离开我吗，我倒要让你看看，没有你我照样能有年轻漂亮的女人陪在身边。
小张老师笑着问：“伯父也喜欢二人转啊？”父亲答应了一声：“是的，我也是消磨时间，没事看看。”小张老师礼ึ貌地给父亲让下座位，然后将烫好的酒递了上去。父亲接过酒，嘴里说道：“小张老师啊，你到家里来千万别ี客气，有啥吃啥吧，这是嘉ล明烧的菜，不一定好吃，这要是你大娘在，她烧的菜那ว才叫一个好吃呢。”说完父亲还吧嗒吧嗒嘴，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我和小张老师对望了一眼，都忍不住被老爷子的话逗笑了。许是家里好久没来女人了，父亲的心情显然不错，自己้倒了足有一整杯酒，然后悠然地自斟自饮起来。
于是，我开始有意地保持和小张老师的距离。但显然这是小张老师不愿意的，我称呼她为ฦ张老师，她却说：“你不要叫我什么เ老师，这样听起来很别扭，你就叫我菲菲吧。”我不听，还是叫她小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