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马连鬼鬼祟祟,上了网,一边联络在线的朋友,一面搜集这家公司的上市情况,以及近二十年的大事。马连小心地坐在那里,不敢大声呼吸,他偷偷看见,不仅是自己在网上抄,就连高婧也在翻阅资料,不过从她页ษ面的文字数量看,要完成一篇答谢词,她还有一段路。
马连微笑,随着关经理站起身。
马连聪明极了,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打在这岗位上的铆钉,他知道该如何把每一个话题变成自己้的武器。他清醒地知道,行政人员是很苦的差事,必须ี是铁公鸡,不能乱花钱,拿公司利益充大方แ,是要被做掉的。至于说自己无聊,那ว就更和关经理胃口,加班是行政人员的家常饭,自己้主ว动承认工作狂,会让主考官放心:你眼前的这个ฐ人生来就是给你们做奴隶的。其实他来之前已๐经做了调查,行政部都是些女人,经常推诿,完不成工作,他们迫切需要找个忠实的蠢驴,尽可能多地负重,
“关经理请你进去,她说破例给你加十分钟。”
我的故事真的开始喽,千万要保密哦,不然教父的称号传出去,我就真成黑社会了。嘿嘿,其实,在职业生涯里,某种程度上,那里就是黑社会,虽然不流血,可那是因为ฦ幕布很黑,你看不见黑血在奔流,没听说过某企业的小奴奴在半月内就接连从高楼跳下两ä位吗?
“能告诉我们她长什么样吗?”
我站起来,礼ึ貌地回答。
不过恭维也要看领导心情,如果他老婆刚ธ打过电话,你最好别用勤快的动作去服侍,那ว会让他想起老婆的婆婆妈妈,最好闭上玉口,眼帘ຈ低垂,表现出一副关心的架势,绝对足够了。如果是他侧身接电话,还时而小声微笑,手指掐着杆笔拿捏,故意在桌面上比比划ฐ划,有时飞旋,就像手里玩转两个ฐ鸭蛋,这是他心潮勃起的征兆,是性心理的挥,千万别上前;还有时见到他弯下腰,装作拣什么东西,手不离电话,但是你却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只是声音微弱,别ี误会,姐妹,他在“电话做爱”,并不是累็倒了,那是在回避你,肯定是他的情人打来电å话和他说情话。
“你真聪明,小子,还是个ฐ种!那就不要问了,我想看到เ有一天,你把你上司搞成你现在的样子。”
其实,我保存这本书,是因为我可以把一张最珍贵的照片找个ฐ稳妥的地方,怎么,你们惊讶了?相互传着看吧,把蒙面摘下来,我让大家进来蒙着脸,是想考验你们是否紧张。以后不用了。
我经常对我的教徒们说,我们是兄弟姐妹,我们没有纲领ๆ,不是黑社会,没有固定组织机构,我们决不往每一个ฐ需要救助的伙伴伤口上撒盐,我们只是一种团结,团结就有力量!可是我们无处不在,我们都是相互的耳目。
“不要这么客气,回头告诉老杜兄弟一声,要他有信心参加竞选,如果是业务不精的原因落榜ึ,我们不后悔。”
四年前建立公社,大家拥戴我为ฦ教父,其实不是黑手党教父,而是公社ุ长者,我很荣幸,我爱护自己的门徒,我想用人格征服大家,而不是权力。今天是我第一次给弟子们这么公开讲课,大家相信我,加入我的组织,就是我的兄弟。
“我愿意听您的指教。”
他很公道,对待敌手,不是黑帮们的暴力做法,他们复仇自有理论,手段新鲜ຒ,庖丁解牛,绝对不触犯法律。这样仅仅在成立五年后,庞大的打工族加入“白领ๆ公社”的正式成员就过一万,据说他们组织严密,办事效率很高,并且一旦内部人涉及职场犯罪,公社决不手软,定会清理门户。
在这种人人都“装ณ”的面具下,你的纯洁只会给大家带来不快,还是适当俗气点吧,讲讲谁的坏话,说不定你会回报一句关于你的升迁,说说某人和领导的关系,也许会少碰点壁。
“在这里,大家都一样。”
这个人含糊谨慎地说了一句,然后递给马连一张面巾纸,
“擦一下,那ว东西是冲厕所的,他们怎么能ม这么เ不懂ฦ事,放在这里。”
小个ฐ子男人一脸嗔怒。
“没烧到เ皮肤吧?”
他关切地问。马连的脸红得像个大萝卜,
“没事,谢谢您,也好,这给我一个ฐ深刻印象,这可是嘉ล联华大公司的彩色冲厕液ຂ,我从来没使用过,觉得很舒服!”
他对着镜子揉了几下脸。
“我脸色比进来时好多了,红晕了不少。”
马连感到自己很荣幸,对着那男子调皮说话,然后不好意思地出了门。
这次没白来。马连很高兴,其实他几乎没有出什么เ力,那ว些材料都是从秘密好友的博客里抠下来的,那帮哥们都是白领中的精英。
“不管怎么说,我交了卷,香港股东答谢会,讲话者时间不应过十分钟,语言要亲和老到,富有张力,还要有一定的煽๓动力,因为股东们只在乎前景。我的语言绝对合格,别看你高婧是大学生,搞蛊惑人心的事,你还嫩点!
马连照例回到了前台,也许是瞬间的新า闻就传播开了,前台小姐对他格外客气,可是就在这时,那ว个中年男ç子走过来,前台小姐立马站起身,
“您有吩咐?丁总!”
“海伦,接下尚总。”
接线员立刻要通电å话。
“丁总,接通了。”
前台小秘书吓得不敢出气。
这位丁总男ç子接过话筒,
“奇文,跟保洁组说一下,他们的卫生间用具摆放不合理,太没责任心,差ๆ点出事,要他们组长写个材料,你过问到เ底。”
“好的,丁总,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