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昊一扯钟蔻的腕子,让她立在自己身前,很是和蔼的问:“既是陈大人如此情深,你便同他去住上些时日……”
钟็蔻却不看他,只看向元天昊,言辞直白:“王爷,我不记得和这位陈大人有过交集,旧识之语,从何而来?”
钟蔻很明白自己,她做不到苗青那样毫无障碍的委身于人。她根本无法忍受陌生的男子的碰触,哪怕只是稍近距离的带有浓烈的窥视,都让她觉得恶心。
郎琦啰嗦了半天,终于结束了,元天昊才揉揉太阳,问:“陆成曦什么时候离京?”
苗青和胭å脂对此回任务存了势在必成的心思,因此第一面就务必要惊艳全场。她们两个很成功,这倒省了钟蔻的事。
钟蔻和教习打过招呼,自带了珠钗ู、珠花同行。一路上又遇到两名女子,都在十五六岁左ุ右,各个生的样貌出众,身段苗条。却又不尽相同,其中一个温婉如同姣花,另一个则ท浓烈犹如一团火焰,大红的石榴裙穿在身上,几乎将整个王府都要融化了一般。
珠钗有些着急,蹑手蹑脚的进来看了几次,都不见钟蔻有一点动静,担心的要命。万一钟姑娘有什么เ闪失,只怕她是要去陪葬的。
钟蔻硬着头皮给元天昊行礼ึ:“参见王爷。”
钟蔻微抬起头,道:“王爷,若是留在王府呢?需要钟蔻怎么做?”她在传达一个信息给元天昊:不管外界诱惑有多大,她更倾向于留下来。
因为,谁是最后一个落败者,下场只有一个:拖出去喂狼。
月白色的中衣紧贴着她玲珑曼妙的身子,微微露出那白晰修长的脖颈,就像一具优雅的雕塑,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是如此的美丽。
小厮被推到เ一边,不敢还嘴,还是急步上前,蹲子,以手触地,将背弯成最平的肉垫,好让陈青楚能踩着他上马。
陈青楚这回倒没踢开他,纵上了马背,执紧缰绳,喝令一声:“进宫——”打马就奔了出去。
元天昊面对着残羹冷炙,悠哉游哉的喝着茶。有侍女依次上前回禀:“陈大人进宫了——”
“钟姑娘已经睡下了——”
元天昊扯动唇角,笑了下:“她倒自在——”说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便起身就走。侍女们不知道他是喜是怒,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只安分守己的慌忙跟上。
走了一段路,元天昊忽的回头喝斥道:“都退下吧。”
侍女们不敢再跟,垂头敛目,直到他走远,这才各回各屋。
元天昊一直到了钟蔻的豆蔻居。
果然院子里已经没有了灯火,黑漆漆一片。他也没打算惊动人,纵身跃起,几个起落,就到了钟็蔻的窗下。
屋里静的很,连钟็蔻的呼息都很轻。
元天昊伸手轻推窗子,四下望了望,闪身钻了进去。他直摸到床前,唰一下撩开床帐。透着星月的光芒,他能看清床榻上空无一人。
短暂的愣怔功夫,他就听见了身后细微的风声。元天昊一闪身,躲过钟蔻的袭击,一伸手就揽住了她的腰,笑道:“不是已经睡了么?怎么还这么警省?”
钟蔻受制于他,不敢再轻举ะ妄动。况且他已经出声,她再想假装不知道是他也不能ม了,只得道:“口渴。”
她微微挣了挣,解释道:“我去点上烛火。”
元天昊不依不舍的松开她,大喇喇的坐到床榻上,看着屋内灯火亮起来,只着一袭白色亵衣却已经风情万种的钟蔻站在身前。
他一招手,道:“坐过来。”
钟蔻往前挪了两小步,终于还是站住。迎着元天昊不满的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
元天昊笑问:“怎么เ,今晚吓着你了?”
钟蔻摇头。元天昊的笑容一沉,那张俊逸的脸上变显现出了王爷的威严å,他一把握住了钟蔻的手腕,扯着她坐到เ他的膝上,道:“钟蔻,别跟我玩欲语还休的把戏,本王没这功夫,也没这耐心,我只问你一次。你愿意答就答,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钟蔻背对着元天昊,可他那种打从心底里发散出来的戾气,让她觉得心凉。尽管他身上的温热透过她薄薄的衣衫传递到了她的身上,甚至他说话时的热汽不断的扰着她的耳根,可她还是觉得冷。
钟蔻深深垂下头。
露出一段修长白晰的颈子。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暖玉的光泽。
元天昊情不能ม自禁的心荡神驰,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了钟蔻的脖ๆ颈。触手滑腻,没来由的让他发紧,丹田发热,脑海ร中尽是钟蔻那柔软的身体。
他想到就做,猛的一掐钟蔻的腰肢。那纤腰一束,不盈一握,柔韧中又带着力道,更让元天昊有些意动。他将钟็蔻的身子扭过来,两ä人面对面,几乎贴到เ了彼此。他能ม闻到从她身上发出来的淡淡幽香。从她那微微斜ฒ歪的襟口,能看见起伏的山峦。
钟蔻受了惊吓一般抬头,坐的笔直,垂了眸子轻道:“我,的确很怕。不只是怕死,更怕的是……”
也许是夜晚的缘故,也许是真的受到了惊吓的缘故,钟蔻比任何时候都有温度,都更柔软,甚至她这种小巧ู的作态,都让她比平时更有女人味。
她红唇轻启,声线清晰,音质清脆,不慢不慢,就如同材质上乘的古琴发出的悠扬的乐音:“我更怕的是,被王爷遗弃。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我……”
她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嫣红的唇瓣,竟有些幽怨和羞涩:“我……”她又重复了一次,还是没能顺利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元天昊被蛊惑了。
他竟然有些雀跃的去猜测钟蔻想要说的是什么。
真是疯了。他恨恨的想,这都是女人们爱玩的把戏,他何曾当过真?
可是那心跳的和寻常时不一样。头一次,他发现胸口的温度要比腹下那处滚烫的多。如果不是觉得这会儿伸手去捂胸ถ口有失身份,有些丢人,他早就这么做了。
可他还是如常那般淡然的,透着优雅的不耐烦,嗤笑道:“你什么เ?”
钟蔻闭上眼,朝着元天昊一丝线靠近,笨拙的用她柔软的唇亲了亲元天昊的眉眼。甚至不叫亲,只是若有似无的挨了那ว么一下,她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匆忙的后撤。明明没有更大的距离让她离开他,可她还是一脸的绝然,这绝然,终于逼了了她的心里话:“我,我想,我喜欢王爷。”
元天昊呵笑了一声,道:“你喜欢我?还是钟็蔻喜欢王爷?”
他问的很平淡。似乎ๆ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无数次,听的都有些麻木和厌烦了。可只有元天昊自己知道,他多么庆幸钟蔻离他有那么一段距离。
连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胸腔里那颗不安分的心在空空的跳动。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么多年,从他知人事开始,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可还是头一次听一个女子主ว动的说:我喜欢你。
他有着傲人的容颜和无与伦比的身份,想要得到เ女人们的爱慕和喜欢易如反掌。但明明越容易的事,似乎越是不容易得到เ。很多女人或是羞于表达,或者是太过敬畏,从而不敢表达。
那么钟็蔻呢?
钟蔻睁着大眼,似乎有那么เ一瞬的茫然。可是那ว茫然越发衬得她眼睛又黑又亮,更显得那ว眼眸里小小的倒影是那样的清晰。
元天昊恨不得伸出一只手把那小人捧出来,再仔细的打量打量,到底是不是他自己。
钟蔻蓦ย的嫣然一笑,有些轻快的道:“我喜欢你,不是钟็蔻喜欢王爷。”
我喜欢你。多么直白粗俗无聊的表达啊。可是越直白越无聊,对于男人和女人来说越有效。
元天昊看着笑的眉眼弯弯,如同一块透明水晶,没有一点心机的钟蔻,脑子里怦然一声响,炸开了璀璨绚烂的烟花。
他猛的将钟蔻扑倒在身下,哈哈大笑,大手抚上她的左胸道:“都说女人惯会撒谎,我倒要瞧瞧你可是心口如一?”
他说是摸钟蔻的心,可他的手有意无意的就落到了钟็蔻那初ม初发育的浑圆上。
猝不及防,钟蔻如同触电一样,酥麻之感立时传遍了全身。她一时呆住,涨红着小脸,竟然一动不动的盯着元天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元天昊的大手握着钟蔻的心。
那小鸟一样娇嫩的嘴就啄着他的手心,又尖又软,带给他的是超乎寻常,无与伦比的快乐。
钟蔻已๐经回过神,她把头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声不可闻的道:“王爷,你今晚,会留下来吗?”
元天昊嘲弄的道:“这算不算邀请?”
钟蔻就更说不出话来,把整个脸都用被子蒙住,闷闷的回了一句:“不,不是邀请,是逐客令。”
元天昊不喜欢钟蔻总是八风不动,心如止水的模样,更不喜欢明明艳若桃李,却总是冷清若霜的姿态。
他喜欢看她热情似火、柔情如水、娇็嗔婉转,明丽妩媚的千姿百态。
元天昊扯下了床帐,挥去了钟蔻的亵衣,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与他紧紧ู的肌肤相贴,鼻尖顶ะ着鼻尖,用温热、喑哑的声音道:“逐客也晚了,注定今晚我做你的入幕之宾。”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异样心动的感觉。既ຂ有,他便要尝试一回。在他的意念里,人生总是要多体验不同的感觉,而他一向遵从内心,从不委屈亏待自己。
钟蔻则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掩去了让她疲惫之ใ极的笑脸,也掩去了她内心深处极度的恐惧。心在怦怦跳着,余韵未歇,和着元天昊的心跳,韵律相同,却是截然相反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