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尹大哥有没有听说过‘神谕’?”趁着赶路,我便抽空问了问尹阿媵。
“爹爹不可,您答应过孩儿今日之事只作壁上观。”沈唯言一旁,一直面带苦色的沈谢,见自家人动手,兀自地跪在了沈唯言脚下,苦苦哀求道。
“哈哈哈,”西昆仑仰天大笑,“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日之ใ后,你四海帮烟消เ云散,又有几人记得?”
“那ว我自个找找。”
沈谢收敛凝神,闭目片刻,便手抚琴面,指拨琴弦,随之ใ琴音顿ู起。
话音刚毕,西昆仑和章绿竹两人纷纷跳上擂台,西昆仑手赤手空拳,而章绿竹手中ณ只拿着一把平时常用的铁制ๆ拐杖。
“我走来的啊。”慕楚一派天真地说道。
“呵呵,不说也罢,反正你现在在我手上。”说着,玉貔貅从怀中ณ掏出个小瓷瓶,然后缓缓从中倒出一颗红色小药丸来。
“小二,给我弄几样精致小菜,再来一壶酒。”
确定了那大汉就是尹阿媵,我便走了过去。只看到尹阿媵抡着足球般大小的铁锤,居然在捶打一件手指长的物件,不禁好奇地问道:“不知道尹大哥打造的是什么เ东西,好生奇怪。”
水无形听我唤他少爷,恼了我一眼:“萧左,不是跟你说了嘛ใ,以后不要叫我少爷。”
“什么เ算错了?”看着小朋友心情不是很好,我也很纳闷是什么เ事情,打我认识他开始,这小子还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这么เ低靡的一面来。
“你到เ底写不写?”
“在此谢过行。”
不过水无形的这《如梦令》,我个人觉得确实要比那沈谢的《临江仙》高上几分。沈谢的词,比较写实,简单交代了一番这个ฐ小型听曲会的情况,以及最后赞了人家的曲调难以忘怀,意境上不是很美。而水帮主的《如梦令》,以琴曲乱ກ心入题,然后恍若梦中ณ听闻,最后琴音逝去,却还惆怅不已,虽然意境也不是很高,但把人家行的才艺夸到这份儿上,确实把沈大才子比下去了。
“水公子,奴这边给公子见礼了。”当所有人都无视了我们主仆二人的时候,那珠帘之ใ后看不清面目的蓝ณ行站起身来微微福了一福。
“少爷何须ี介怀,书法之ใ道,非朝夕之功。想那沈谢自幼拜得名师教诲,日日勤于练习,而少爷习字不过五载,不如也属常事。”颖香文绉绉地说了一通,然后话音一转:“少爷之长,在于诗词,婢子认为ฦ,少爷的诗词比之沈谢却也不遑多让。”
水无形没有说话,而是一下看我一下又看看小豆包,看我们说得言真意切,不像是谎话,过了片刻才道:“我四海ร帮素来‘义’字当头,怎会做出诓人为奴的这等丑事来?想来也是你们遇人不淑,被外面的人贩骗了。”
小豆包早已在院子里的角落里等着我,看见我过来,却也不理我,兀自地抢过我手中的食盒打了开来,这小子不会也想偷吃吧?
小豆包故作高深,甚是得意地说道:“上月十五,帮主亲自点收了月入钱粮,点完之后,吩咐账房将其中大部分金银运到เ自己的院子。后十七日深夜时分,掌管兵器用度的兵器坊弟子出现在了帮主ว的院内,然后一箱一箱地往兵器房院子里搬不知是什么เ的物件。当然,那些箱子很大很沉。”
“如果我告诉姐姐,‘他们’的事已经败露,而你手上的这本‘帐薄’其实是假的,你信吗?”小豆包虽然看起来一脸平静,但我还是看到เ他的小手一直紧张地搓着衣角。
自从得到花老头的账簿之后,为ฦ了掩人耳目,夜里得空寂静无人时,我跟小豆包两ä人便会跑到柴房里来研究。
“我那不是偷,是借。”孔乙己不是说读书人的事,不是偷而是借么,虽然他借的是书,但笔墨纸张也是读书人的玩意,所以不算偷,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哦,你说老花啊,听说告假回家探亲去了,也不知道那老家伙家是哪儿的,十多年都不见他回去过,现在到เ想起来探亲,真是奇怪啊。”
我诧异地看这眼前只有八岁的小豆包,这小子不简单啊,头脑แ不是一般好使,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地主ว家能培养出这等观察入微的小少爷来。
“师兄师兄,你说为什么天上会有那么多星星?”
李神谕带着斗ç笠,不知脸色如何,只见她收了红菱,朗声说道:“老爷子,那件东西,神谕志在必得,今日汴梁人在,就先告辞,他日再来讨教。”说完,闪身离去。
这算什么เ回事?我怎么一点都没看懂,到เ底是谁赢谁输啊。我带着询问地目光朝慕楚看过去,还不待她回应,水老爷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爷爷,爷爷,您没事吧?”水无形一个箭步,冲到水老头面前,伸手扶住他焦急地问道。
“老了,老了,”水老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女娃子厉害了得,老头子不是她的对手。”
“爷爷您先坐下歇息一会儿。”
水无形扶老爷子坐了下来,水老头吐完血却脸色不变,就跟刚才只是吐了口痰似的。
“小娃ใ儿,现在轮到你了。”水老头看着小豆包说道。
小豆包从怀中ณ把那ว本账簿掏了出来,放在桌上说道:“老先生,小子一月之前,由东京游至青州ะ,却不曾被一个ฐ叫花无病的执事拐进贵府成了个ฐ小厮。小子并非对贵府之物心存觊觎。今日若非那李神谕惊扰了我的护卫,在下也不会开口向您求那件东西。”
小豆包顿了顿ู,接着说道:“在下并非强取豪夺之人,但若您手中的那ว件东西正是我寻的物件,还望阁下最好呈于东京,南唐偏于一隅,已是强弩之末,他日官家一统天下之ใ日,还望老先生审时度势,三思而行。”
听得小豆包一番๘言语不卑不亢,水老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小娃儿看你谈吐不凡,想来也是等闲之辈,不过老头子手中之ใ物,并非是你所求。”
“老先生,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当今天下群雄,谁不想得了那ว东西,于他们而言,哪怕只有千分之ใ一的可能,也会试上一番。若不是亲眼相见,想来任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言下之意,老夫今日若不交出这件东西,你们就不肯善罢甘休?”水老头皱眉说道。
小豆包道:“先生将当年的秘辛藏于该账簿之间,然后多年隐于水府而不出,想来也是为避祸ຖ。依小子看来,老先生怕是早已现了那ว花无病觊觎之心,故而顺势将账簿让他得了去,也是为了祸水东引吧。可惜老先生账簿阴文虽是精妙,但未必没人破得出来。”
“哈哈哈!”水老头被小豆包讥讽一番๘,不怒反笑:“小娃儿若是解开了里面全部的迷,还会在这里跟我多言,怕早就去寻那ว物件去了。”
“您的意思是?”小豆包若有所悟,却又有所疑虑,似是难以置信。
水老头得意地抚须说道:“老夫当年在岭南,钻研军中阴文数载,这本账簿是我多年心血所成,也不是简单就能破解出来,你所了解的,只是其中ณ一部分而已。”
“小娃儿,若感兴趣,这账簿你便那ว去,当初本来有心把它随给那花无病,让他带出去给他身后的人了却老夫这么多年的烦恼事,不过现在你来了也好,你带走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来滋扰。”
“不过,”话音一转,水老头诡异地一笑:“那东西虽然也稀罕,但不一定是你们要寻的东西。”
“这个ฐ务须ี老先生挂心,”小豆包也不客气,把账簿收了回去,说道:“老先生苦心设这么เ一个局,小子虽不才,却也会为老先生破了这个ฐ局,这祸ຖ水,小子就带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