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迷惑不解地问道:“即使如此,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欲斗法的不拘释道,只需报上姓名籍贯,我这里填写案卷,给道长一枚木牌。这就算是凭证了,若是无意损毁,污了字迹的,也可以再换一枚。不过要对照案卷,麻烦得很,说不定还会耽搁了事情,还是妥善保管为好。”
看完了皇榜,周和也不耐烦再去打探什么消息,而是忧心忡忡地回了客栈。此时胡长生还没有回来,周和在房中坐立不安。转了几圈过后,觉时间确实还很早,只得又出门去。等到再次回来,才见到了胡长生。
周和惭愧地低头道:“师傅说得是,弟子知错了。”然后又有些好奇地说道:“不过弟子听说道士去道观挂单,是有些规矩的,师傅不如说说,也好让弟子增广见闻。”
看着周和恭恭敬敬聆听教诲的样子,胡长生又说道:“计划的时候,一定要想到很多方面。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妨想想对方会做什么,然后再根据这个ฐ设计。另外,还要想到เ那些计划ฐ之外的人,会有什么เ影响。”
亲自感受到了如此法术,沈父连声感谢,胡长生不止谦虚,还一个劲地夸奖沈河。两人相谈甚欢,周和却是如坐针毡,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这边两人低声说话,倒是没有压下外面的声音。不过此时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声音,虫鸣鸟唱是一概没有的,只有风吹过树梢和草尖的声音。
而另外的一老人一壮汉,明明比自己走得早ຉ,应该也没有在涪州ะ耽搁那么长的时间,怎么现在又遇上了?难道一直是跟着自己的?
“正好合适,贫道又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金文先生乃是豪杰,又岂会欺我?”
这法坛高有三尺,上面左右排列着二十八宿旗、六丁六甲旗。正中有张桌子,以香炉、烛台、花瓶等诸多供器,供养着香、花、灯、水、果五供奉,又有令牌、宝剑、铃、磬等物。
如果那ว些冤魂一直缠着自己,自己้总是有个懈怠的时候,那时候就糟糕了。幸亏自己这次把道士请来了,想到เ这里,张平脸上的笑容,倒是多了几分真情实意,“原来如此,多谢仙长明言。只是如此一来,这时事情恐怕就等不得了……”
张端愣了一下,又说道:“怪不得,想必就是现在那些尸体果然被人找到了,却认不出来人,成了无头案。那些冤魂不甘心,就……”
这边众人讨论得热闹,方才说话的人却只是不住冷笑。旁边有机灵的急忙问道:“看哥子你的样子,难道还有内情?”
金文仔细一想,既然胡长生说了,拿不动的就不拿,想必也弄不走多少东西。何况这种富户家里,最值钱的其实是土地。自己只要暗中除了那逃奴,再堂堂正正地告上官府,应该就能拿回一部ຖ分财产。
说着,金文就先把白袍人的脸颊๐一阵乱拍,几下子就打得红肿了。那白袍人悠悠醒来,惊觉自己竟然被绑了起来,一边挣扎,一边骂道:“龟儿子胆敢绑你老子,是好汉的放我起来!”
结果是没有,如果自己头上的簪是铁制的,应该可以算吧,可是谁又会那么เ干?周和想了想,也只得从地上抓起一块鹅卵石,也算聊胜于无吧。下一刻๑,周和注意到了胡长生的背篓。
周和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你有这个孝心就好。”胡长生正色道,又从背篓里摸出几块糕点来,一手托着,一手拈入嘴里,“我门中的规矩,不是体现在这些地方的。你多跟我几天就明白了,我这人不喜欢繁文缛节。就是一条,让你做事情就去做,不明白的也先去做了再说。”
第四个人手上,却是没有什么托盘的,只是抓着一个包袱,神色谦恭。不等胡长生问,周老爷便道:“仙长一路辛苦,带个童子,总是方便许多。有什么跑腿的事情,让他去办就是了。这周和做事,倒也勤快。”
“这……”周和只是略๓一思考,立刻答道,“本来最好是老爷的子侄,不过公子年少,又孝心甚笃,这下骤然分离,老爷真的舍得?”
想起胡长生刚才说的话,周老爷扭头带笑问道:“仙长方才说是妖物已除,不知那东西是何来历,可有法子避免再出此事?”
先前试清肠稻的那ว个仆人,现在依旧活蹦乱跳的,全然没有饿了几天的样子。这样的结果虽然不至于让周老爷就觉得面前这道人真的是仙人,但是也知道他不是以往来的那种粗鄙骗子。至少这可比拿枚山楂丸就敢说是仙丹的,要有诚意得多了。
毕竟这里不是青楼ä,并且那道士昨晚应该是没有家妓相伴的。所以周和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胡长生正在慢条斯理地吃早点。周和进得屋去,悄无声息地站在下,同时悄悄地打量周围。
此外周和刚才说领檀香什么的,虽然是一时急智,但还是要去做的。等这些事情忙了一圈下来,再回到院子里时,周和就不是孤身一人了。还有一对中ณ年仆人,本来是夫妻的,真正收拾房间、伺候人的事情,就是他们去做。
“那道人乃ี是有些本事的,又不拘礼法,我怕他到处乱闯,不小心惊扰了家眷。”周和低眉道,“方才到内院门口,提醒了里面一下。”
眼看着周老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黑脸膛上,竟然又透出了几分酱紫ใ色来。众仆役皆是脚尖擦着地,悄悄地往后面挪了一点,以防自己太靠前了被老爷注意到。
不过这个时候周和也不敢问得太细,还是先将眼前的事情办好再说。
接下来胡长生又比了四场,有三场对手都是用的木质兵器,自然是轻轻松松地被胡长生击败。还有一人是用的是外面裹了一层铁皮的降魔杵,里面却是木芯的。可惜质量不好,被胡长生施法用木芯撑裂开了。
现在就是第七场,也是最后一场。只要赢了,胡长生就能够拿到朱红木牌,安安心心地等着下一轮比试了。
这次的对手是个和尚,正赢了两场,站在台上得意洋洋。与胡长生相互施ๅ礼以后,才看清胡长生模样,那和尚皱眉嚷道:“竟然是你这道士,晦气,晦气!”
胡长生仔细看了看和尚,感觉自己้以前应该没有见过他,正要说话,那ว和尚就转身道:“贫僧认输就是,不打了,不打了。”
这种事情虽然少见,但是台下小吏还是迅宣布了胡长生得胜。不过要换过朱红木牌的话,还得等到明天才行。
走在路上的时候,胡长生忍不住问道:“徒儿啊,你可曾见过刚ธ才那ว个和尚?”
“依稀有些印象呢,师傅,我记得是在您第一场斗ç法时,排在后面的一个和尚。”周和回忆道,“恐怕是后面比试得不大顺利,所以就想着换个法坛,说不定能换换运气的,结果就碰上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