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虽然他俩藏身的洞穴还算隐密,可如果他们持续搜下去,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什么?画伊还没明白过来,整个人已被他拦腰扛起——
二、二当家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碰您的女人啦?……那山贼被吓破了胆。
那还用说,记得以前俺跟梅当家下山办事时,亲眼看见他把一个ฐ城里的孬种吓得尿裤子哩!
见鬼!梅亦白躲避不及,只能任碎石砸在自己头上、肩上……
他最后的意识是:这次他真的要被这笨女人给害死了!
山洞里轰隆隆的,净是石块掉落的声音,甚至连坚固的石壁也开始震动起来。
画伊甚至以为这山洞会倒塌,而她会被活埋在里头。
她知道只有逃出去才会安全,可她全身都是软的,只能鸵鸟似的蜷缩身子捂住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恐怖的落石声终于消失了。
借着闪电å的微光,画伊看见碎石淹没了她先前驻足的地方,而那ว个扛着她跳下山崖的梅亦白被碎石堆埋在里头,就连露在外面的一手一脚๐也被碎石刦得血淋淋的。
她害死他了!意识到เ这点,画ฑ伊浑身无力,甚至连站立的气力都快失去了。
她刚才假装遇袭摔倒,只是想诱他过来,借机打昏他,然后逃跑而已๐,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望着眼前这被碎石埋没大半身子的男人,画伊拚命的摇头、拚命的否认。
轰隆隆,几声响雷之后,闪电劈断ษ山洞旁的一棵树:紧接着,一道骇人的闪电å划ฐ过天际,电光再次照亮昏暗的山洞。
她似乎看见露在石堆外的那只手掌动了一下!这会是她的错觉吗?画伊凤眸圆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接连几个闪电划ฐ过天际,将整个天空照ั得仿似白昼,也照亮了他们藏身的山洞。
天哪!她没有看错,那ว只手确实在动!
他还没有死!
撑住!我来救你了!近乎ๆ瘫软的身子怱生一股力气,画伊猛扑过去,趴在地上扒起那些碎石来。
粗砺的碎石磨破了她纤细的手指,尖利的棱角划伤了她柔嫩的掌心,磨破她跪着的双膝,可她一点也不在乎ๆ。此刻她的眼里只有那堆石头,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把他给救出来!
画伊拚命的扒石头,可是这些石头就像和她作对似的,扒了好久也没有明显的减少。
也许在她扒开这些石头前,他就已๐经死了呢!
下一刻๑,莫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我不想的,我从没想过要害死你。我只是想逃……画伊嘴里不住的呢喃。
哦……该死的!就在绝望笼罩她之际,碎石堆里传来忿忿的诅咒声。
堆得如山高的碎石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亟欲挣脱出来似的。
谢天谢地,他真的没死呢!画伊咽下到เ嘴的呜咽,强忍着指尖钻心般的痛,加快了扒石的动作。
她扒、她扒、她扒扒……
黑暗中,她的泪水混合着血水一起滴落在碎石上。
随着压在身上的重量一点点减轻,清凉的空气一点点渗入石块与石块之ใ间的宰隙,梅亦白近乎ๆ贪婪的汲取这来之ใ不易的清新空气,边试探着能否自碎石下脱身。
几经努力之ใ后,他终于如愿坐起身,压在他身上的碎石随之落了一地。
啊……画ฑ伊吓得尖叫起来。
笨女人,妳是想将胡虎他们喊回来吗?!梅亦白没好气的斥ม责。
这笨女人害得他差ๆ一点就被活埋了!
呃……听见梅亦白的斥喝,画伊吓得赶紧ู捂住嘴巴。
该死!见鬼!梅亦白一边粗声诅咒,一边吐出嘴里的沙土。
咦?你真的没死吗?蓦的,一只冰凉的小手摸上他的脸,画伊想确认是否是自己้的幻觉。
妳很想我死吗?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我……虽然洞中黑漆漆的,可是画伊仍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倒退一步。她的肩膀在无意中撞上洞壁,震得残余的碎石窣窣往下掉。
该死!他可不想被这些石头埋第二次!梅亦白一边诅咒,一边努力挪开自己。
你还好吗?他的诅咒声吓得她一阵哆嗦,却仍壮起胆子问道。
废话!有哪个被活埋过的人能ม称得上好的?梅亦白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
这回答算是好还是不好呢?画伊一阵呆滞。
过来,如果妳不想自己也被活埋的话。虽然有些气她,可是梅亦白依旧ງ提醒了一句。
哦~~她想要挪开身,可试探着走了几次都没找对方向,反而撞掉更多碎石。
一团漆黑中,她已๐经完全没有方แ向感了,四面的洞壁似乎要朝她压下来,将她埋在当中似的!
呜……窒息般的恐惧让画伊的喉间逸出破碎的泣声,却又因为记起他的警告,只能拚命捂着嘴。
学武之人的视力本就比常人好,而梅亦白更是敏锐非常,虽然不能ม说是视黑夜如白昼,却也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看见这情景,他感到เ既怜惜又好笑。
走这边!就在画ฑ伊无措之ใ际,一股力量忽然自身后攫住了她。
啊……猝不及防之下,她整个人失去平衡,身体往后倒,双手则在空气中乱挥,妄想止住跌势,可——
咚一声,她一头栽倒在一个又坚硬又柔软的石头上。
这究竟是什么เ东西?画ฑ伊摸啊摸的,努力辨认这块奇怪的石头。
妳摸够了没有?蓦ย的,耳边响起一个ฐ调侃的声音,我不知道妳对我的胸膛这么เ感兴趣。
胸……画伊惊跳起来,小脑แ袋瓜砰的一声又撞到洞壁,发出好大的声音。
天哪!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伸手去抚摸他的胸膛!画伊的脸色在黑暗中一阵红一阵白。
快睡吧!等天亮了再想办法出谷。梅亦白一把抓住她用力一扯,她被迫躺回他的怀里。
一股混合着血腥味的温暖气息笼罩住她,也唤醒了她的记忆。记得跳下山崖之ใ前,他被那个ฐ叫作虎爷的山贼头子砍了一刀,伤口的血都将他的衣衫湿透了。
山——山贼公子你……他好歹也算救了她,直呼人家山贼好像有些不敬,画伊犹豫了一下,又加上公子二字。
梅亦白。他拒绝这可笑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