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见我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有点意外。
十三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丝怅然,默默地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却又放下,“你本来就是四嫂。”这话说得无奈,却在理。人总是要长大的,不得不面对这些社会关系,不能总倚小卖小。十三也长大了。
“还是额娘疼仔仔。”说罢蹦跶着就出门去。
身后突然有人,似在唤我。扭头望去,怀珍正婷婷地立在那里,脸上说不清是笑着还是没笑。“怀珍,有事么?”突然有种歉疚的情绪涌ไ上来,对老八,也不曾有过。只觉得更累็,更想睡觉。
“两个月了你自己不知道?”
“搁着吧。”
想着四阿哥看到仔仔给他的生日礼物面露喜色的样子,成就感一下子就冒上来了。不过……我的礼物,他还要么?两个人都累็得半死?!
还是赶紧回去睡了,能躲过去最好,躲不过?那ว再说。实在太累,回房倒头就睡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感觉有人进来,又轻手轻脚๐地上床来。鼻尖窜进一股细细的苦橙叶味道,沁到肺里,令人莫名地安心。
“去洗澡了?”我嘴里咕哝着问。呃,这个ฐ人,还专门跑去洗了澡,意图很明显。
“嗯。”四阿哥应着已经钻进了被窝。
“咝——”一股凉意从小腿上传来,“不是洗澡了?脚还这么เ凉?”
“忘了穿袜子。”
被他这么一冰,我有点清醒了。不穿袜子走过来,那是得这么冰。
“仔仔睡得好么?”
“大概是玩累了,睡得挺香。”他说着伸手过来搂了我。
“爷不累็么?”
“还好。”
“可我没洗澡……”这算个理由吧?
“爷不介意。”
我不吱声,等着。心里却想,我介意呀,怎么没人问我介不介意?
“累็了就改天。”他很自然地说道。
啊?这么善解人意?这么เ温柔体贴?我顿时泄了气,刚才还满脑子想着怎么消เ极抵抗呢。对于自己้的这种矫情,我也很奇怪。不过仔细想想,情有可原。生完仔仔之后,我们便没有亲热过。有点生疏,有点紧张也算正常。还真不知道以前当做玩一夜情的那种心态上哪里去了。可能是做了妈,潜意识里认为ฦ得改邪ิ归正。
“太子今儿说什么了么?”
“说戏挺好。”
知道他故意绕圈子,就伸手掐了他一把,“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疼,轻点儿。”他低呼道。
“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季眉应该是有了。本想看看太子是个什么意思,但今儿他跟太子妃都没跟我提这事儿,我就有点不明白了。”还有那ว些女人们,平时不是最喜欢八卦的么?竟然也没人打听季眉怎么没出来伺候着。
“是么?”他侧身过来把我抱住,“那ว她就没得选,只能回太子那儿了。”
“那是有活路了?”我静静地说。还真是讽刺,要不是有这个ฐ孩子,她岂不是死定了?想着因为ฦ我的疏忽,就害得她差ๆ点儿搭上一条命,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仿佛知道我的心思,似在开解我,“这事儿本与你无关。她既然有了孩子,去老八那ว里也是不妥的。”
“季眉这个丫头,我看是个ฐ有心眼的,平时做人也很有分寸。”连我都没有挑出错儿来,那就算是功力深厚了。
他微微用力又将我收紧了些,在我耳边道,“别想了,人是太子的,该烦恼也是他。”
我呵呵一笑,“还有个疑ທ问,怎么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到底我跟八阿哥说过什么?”
四阿哥显然是一愣,没想到เ我会问这个ฐ问题,随后竟然轻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一次在去乾清宫的路上,听见有个人跟八阿哥说,你比我小,只能ม当弟弟,我要嫁比我大的。”
“就这样?”这么简单?
“你自己้说的,不记得了?”
这么没有水平的话是我说的么เ?是那拉氏吧。满人并不是很计较年龄这回事儿的啊。但怀珍怎么说我答应了八阿哥呢?我突然想起,我只是梦见她这么说。她并没有真的这么เ说过,她只是问我为ฦ什么เ不能ม嫁给他,那已经是我穿来之后的事情了。思索着,还不是很明白。
“你说那个时候八阿哥是真的喜欢我么?”我想来想去也觉得没有什么道理。
“也许,你很讨皇阿玛喜欢。又或者,他本就是为了怀珍格格。”
听见他的回答,我才惊醒,竟然在问自己的老公,他的弟弟是不是喜欢我这种愚蠢的问题。而他竟然丝毫也没有要恼的意思。
“什么เ意思?”
“自己้想。”
切~~经他这么一说,我猛然意识到เ,难道那拉氏从来都只是个幌子?那个时候的怀珍,天不怕地不怕的,整日与我混迹在一起。她这个人重情,讲义แ气,跟阿哥们也很是玩得来,可偏偏就是没有小女儿思春的劲头,像个假小子。可我很清楚,这种人不动心则已,一旦认真,那就是磐石无转移的痴心。这么说,八阿哥很有可能是在扮可怜,博同情,使用苦肉计?传说中的曲线救国?可他才十岁呀,难道有人教他??他们赌的就是怀珍会爱上他?这实在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我闷闷地问道,“太子不知道这些吧?”
“应该不知道。”
突然有点想笑,自己一个人瞎琢磨了这么多年,原来身边的这个ฐ人根本什么都知道。早ຉ干嘛去了,一问不就清楚了?可那个时候,不敢问,也没有时间问。一大堆事情忙得我团团转,府里还常常被这位爷弄得鸡飞狗跳,那个ฐ时候的他还真是暴躁得很。
“又想什么呢?”
“想爷还有听墙角根儿的癖好。”
他突然咬了一下我的耳垂,“你该庆幸我听到了这句话。”
好痒,是啊,我是该庆幸。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误会了,他也不会。我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ว是我最喜欢的苦橙叶,能让人仿佛置身橘园,清新而沉静。
过了片刻๑,他突然又问,“弘晖的礼物是你写好了让他抄的?”
咦?这人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一点也不好玩。
“嗯。他抄了好久呢,好多字又不会写……”我絮絮叨叨地描述着仔仔挥汗如雨奋笔疾书的小模样,却被他打断,“我也没说不喜欢。睡吧。”
本来挺好的感觉,一下子少了大半。眼睛一闭,那就睡吧。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起来,四阿哥已经出门了。
正梳洗准备吃早饭,莫儿在一边道,“季眉在外头等了一早上,主子见不见?”
我叹了口气,“让她进来吧。”
季眉一进门便跪了下来,人似恍惚,声音却还很镇定,“福晋,奴婢不愿回太子那儿。求您帮帮奴婢。”
我皱了皱眉,想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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