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隔壁张婶婶家小狗一样的动作,使得秦冉忍不住弯了嘴角。
“我找了你一天。”蜻蜓点水一提,身为男人哪会不懂。
现场,鸦雀无声。
“说吧。”其实他已经猜到秦冉准备说什么,不过想逗逗她而已๐,见她现在这副半傲娇半别扭的小样,偷着笑,不再逗她。“你想如何行事?”
“好啊。”说着,李晨拎起郑凯把他扔了出去。
“没。”她张口就答。
掌腹划过脸颊,秦冉拭去眼角的泪,把所有的情绪收藏心底,她朝男子挤出一个难得的笑脸,恢复以往沉着冷静的模样。
从未同男子这般亲近,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沐浴在了盛夏林荫间,极易让人沉醉,他特殊的温热气息传入她的耳里,秦冉不自觉耳根子微微发烫。
“喂,别ี打岔!”秦冉从男子身上能得出一些信息,但真正有用的信息却少之又少,若想隐藏某些情感,人的面部表情、身体四肢总会出卖他,若坦然面对,则谁都看不透他的心。
秦冉不知他有何打算,却知最好先发制人,于是她挥出挂着水珠的拳头,击向他的小腹!
仔细回想黑衣人的身形及模样,她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同他不曾相识,亦无深仇大恨,可为何黑衣人非紧追不放,秦冉脑แ子里再浏览一遍刚才偷听对话时的场景,眼瞅着那人离她越来越近,她跑得快喘不过气来,头一次懊恼她为何没有一丝内力?
“哟,三娃,你娃ใ心头清楚得很,还跑起来问老子?想看到一山窝子的兄弟伙去送死嘛ใ?”一巴๒掌拍在木桌上,龙一瞪他一眼。
所有人望向程赫,将其上下打量一遍。
几人几步到江边,李晨突然将郑凯扔了出去,眼瞅着他即将落入冰冷刺๐骨的江水,哪儿知,郑凯一个鲤鱼挺身,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形,稳稳当当站住,顺便摆出个‘大鹏展翅’的造型。
“老秦…”咽下一口唾沫,郑超装作没听到เ他的拒绝,续道。“把秦冉娘接到县衙,由内人亲自帮忙照看,你们安心去就成!”
“老李啊,你我任职于芙蓉城不过短短几载,这龙缸山的山匪们可待了十几年,期间,又发生了多少事儿?”
脑แ子里嗡一声巨响,婉儿立都立不住,嘴里憋住的最后一口气四散而去,她瘫坐在冰凉的地面,捂着脸,抽噎得厉害,仿佛下一瞬将断ษ气。
“这可以证明昨日沈万海受害时,着此貂裘า。”
但等他转过身子,微微弯腰,让身后之人露出庐山真貌,顿时,所有人心下一惊,这位捕快竟为女子?!
“张家娘子,快看看,是…是个甚?”
李祖蓝一噎,下一口气没喘得上来。
“小秦呐,这事儿怪我,出了纰漏…”哪儿还有什么官架子,郑超惭愧万分。
“县令。”再怎么习惯秦冉的‘冷言冷语’,该说的时候,李祖蓝亦不含糊,他打断ษ郑超,看一眼身后,把其他人支走,只剩他们几人才替郑超解释道。“你们不知,郑县令也是被人摆了一道,受了不少委屈,他怎可忍心罔顾你等性命?”
“你俩不精得跟深山狐狸一般,谁能坑得了你们?”秦冉建议用他俩换下陆晗,然后一起扔进油锅里试试。
翻个大大的白眼,李祖蓝ณ制止住想昏倒的冲动,扯了扯郑超的衣袖,让他自己解释。
“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郑超感叹一句,无奈至极。
“县令,到เ底怎么一回事啊?”见两人支支吾吾似不方便说,可李晨心里有些窝火,嘴一快就问出了心底话。
此事讲起来,郑超自己้最憋屈难受。
记得,今早天边刚ธ翻出一丝鱼肚白时,郑超心窝子里总觉裂ฐ了一个口子,不安得很,仔细一想县尉带人上龙缸的事儿,他干脆直接乘了马车上蜀州府衙,虽说几人替他办事,最终利于整个芙蓉城和周边地区的百姓,但郑超不可不顾他们的性命——人命关天的事儿不容疏忽大意!
辰时末,郑超终敲开府衙那铜头乳钉、兽嘴衔环的朱红高门。
得到通传,郑超见了少尹,少尹听完大赞他为国为民的领悟,肯定他大干一场的决心,于是乎,少尹当着郑超的面儿笑眯眯安排下去,让他在偏院稍作休息,郑超等啊等,衣袖都快捏烂了也不见人影子一个,按耐不住出去一看,郑超即使惊愕,又是气愤——少尹竟将他软禁起来!
“人心险恶啊!”着急来回踱步,郑超恍然大悟,想必,少尹定不愿见他立功便不愿派兵协助,要么少尹借此拖延段时间,等他们赶到更是水过山丘,李晨几人下场可想而知。
事后,郑超要不了好,反遭参奏弹劾!
想通关键,郑超当即决定赶回芙蓉城,就算带着县衙里那些个捕快,他也要上山救他们。
然则,现实总比想象要骨感许多,郑超真真是不要了脸面才从府衙离开,李祖蓝ณ以为他翻了府衙院墙逃了出来,实际上,郑超可哭丧着一张脸寻了个极窄的狗洞,费了大劲儿钻了出去。
郑超边防着少尹找来,边一路狂奔,好不容易磨烂脚跟回到芙蓉城,已至酉时,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他召集人上了山。
“哑巴吃黄连。”秦冉评一句,几人听了唯有叹气。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