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在整块大陆范畴内都算得上是大国、强国的法典国为后盾,无论师资力量还是修业环境,吉芬王立封印师学院都称得上是笑傲大陆的超一流一等院校。
好在他并没有进一步无视这位突兀出现并坦诚听了墙角的年轻人——虽然对方出现的时机与帮助自己้的动机实在有几分可疑,但对方的解释令他很无言的同时也很有些满意,所以在擦了擦嘴后,他还是不失诚恳的认真回答:“一、非常感谢你能送我来学院,要不然这事还真有些不好办,我刚ธ意识到在不会骑马之余我也不认识学院该怎么走。二、我不是装的,即使是装,装ณ的也不是懒散而是疲惫,你大概ฐ很难理解今夜对我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三如果你把害怕理解为ฦ陌生,那ว我承认,我可能ม是这个ฐ世上唯一一位对骑马这项运动感到害怕的人。最后——”
夏枯草心想幸亏你们还不知道我是个小逃犯,要不然以你们这么对待有功之ใ人的作风来看指不定要把我这小身板怎么样呢。
只是无论是封印师的本事还是街头斗殴的经验,现在的夏枯草都只能算作不入流,所以在真正的下手前难免有几分生涩,而敢于袭击一位封印师的身后骑士显然经受过系统的训练不是白矾手下那些精锐护卫可比,眼见夏枯草一指指来,对方麻利ำ的一个闪身,线条分明的面部轮廓骤然一紧,竟是忽地掷剑而出,随即一双手臂便像两ä根石柱一般横扫而去。
因此可以想象,这些顶ะ着军士制ๆ服实则不过为候补的所谓进步青年,在看到形迹多少有些可疑的夏枯草时并没有多事的上前询问,只不过远远地看上几眼确认这位行色匆匆的少年没有闹事的征兆后便转头离开。
夏枯草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自是很清楚今夜发生在这微光酒馆门外的破事将会给这位大佬带来多大的麻烦——特别是对方选择为ฦ自己隐瞒消息后,只是一位蓝血贵族的死终究不可能长久的隐瞒下去,最迟三天,整个法典国便会行动起来,跟随着那位承受着丧子之痛的侯爵大人追寻自己,而那ว股力量实在太为可怕,哪怕只泄露出其中ณ一丝,都足以将这微光酒馆乃至龙叔本人彻底毁灭。
白矾一脸认真的打量着身前的夏枯草,不动声色的缓缓站起,“毫无理由的杀死一位高阶贵族,即使你的实力再为强大,只怕也难以面对我父亲乃至整个法典国的怒火……毕竟,一个人,面对整个法典国,依然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๐。”
最为靠近夏枯草的那两ä名已๐退下的护卫首当其冲,如中箭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想也不想便拔出手中铁剑却被骇的不敢稍动,冰冷的气息蜿蜒向前,三道防线之ใ内的护卫纷纷拔出腰间武器试图护卫他们的少爷,而后者面带微笑,似乎正在品位这种挑衅他人所带来的愉悦——他允许眼前的这位封印师表达自己的愤怒,但他更期待这位封印师稍后认清现实无奈拾取戒指时的弯腰,所以他决定稍后一定要摆个极为ฦ潇洒的姿势——他甚至连台词都想好了。
另一边,作为ฦ尊贵的蓝ณ血贵族,以少年的身份自然可以好整以暇的停留于地注视良久,但他的那一干护卫自不是个ฐ个都如扒手兄一般的幸进之ใ人,所以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护卫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以极为专业的态度与高效的动作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对此,少年回以嗤笑,再度做了个手势止住手下人的动作,迈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牢牢制住的夏枯草,用着贵族那特有的混杂着冷淡与不屑的口吻缓缓开口:“道歉?你有那资格吗?讨价还价?你又以为你是谁?”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夏枯草系上罩袍后所露出的内衬衣物,久久ื不发一语。
“这位兄弟,按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次我要断了你财路你尽管恨我,不过你能ม不能也为我考虑一下,不要当我不存在啊?你这手艺也太次了些,我建议你干脆明抢得了。”
……
来到塔下,夏枯草回了回身,有些遗憾的没能发现那ว位守夜老人的身影,随即定了定神,看向身前黑暗中正散发着光芒的……告示ิ板?
这块板看着有些旧,挂在这里风吹日晒的应该也有了一些年头,不过它看着也不显脏,想来一定有着院内人员的定期清扫。
夏枯草有些随意的想着,随后看清了上方撰写着的那些字。
“1、任何与学业、考试有关的事都不用找我,因为我不管那事。”
“2、不在1้范围之内而执意找我者,不准敲门——如果因为ฦ你的打扰干扰了我的研究进度,我不介意违反一下1,给你好大一个零蛋。”
夏枯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心想这位石副院长虽是有些霸道倒也不失磊落,实在是个ฐ秒人。
于是他很有兴趣的继续看了下去。
“3๑、懂ฦ了的话就去按一下门边的感应器。”
夏枯草左ุ右找了找,果然在告示板旁的门侧发现了一个ฐ闪着绿光的图案,他也不犹豫,干脆地按了下去。
光芒渐起,夏枯草看着脚下即将成型的传送阵,苦笑了一声。
随即,他便消失于塔下。
……
再度回过神来的他已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周边的墙壁闪烁着亮银的光泽,看着便极为ฦ坚固,只是夏枯草打量了许久也未曾发现出口所在,只得抱着既来之ใ则安之的心态低头看向身前的小桌——那是这间屋子里唯一显眼的物品了。
桌上同样铭刻着几条提示。
“1、如果是给我送食水生活用品或其余我所指定的物件的,东西放下后按1”
“2๐、如果是送稀有研究材料供我研究的,东西放下后留下姓名学号按2,最迟三五天内我会联系你告知后续——警告,敢用寻常货色耽误我时间的参考塔下的2”
“3、不能以2处理的不可分离材料按3๑后等着,最迟三五天内我会出现在你面前——警告,请自备食水,不要动放在1上面属于我的食水,否则参考塔下的2”
“我开始有些喜欢他了。”夏枯草微微一笑,眼神转向最后的那条4
“4、不符合以上1้,2,3又有紧急事务只能由我直接处理者按4,我会尽快处理——警告,严格审题,如果是院内其余师长能ม够处理的事务你却拿来打搅我,后果你该清楚!”
“清楚清楚,零蛋嘛,只是我可不是你们这的学生。”夏枯草嚼着一丝笑意确认了一番有无遗漏后便开始思索ิ。
以他的情况,1与2๐自然不用考虑,至于3……封印之书的确不可离身——起码他做不到เ,也不知道到เ底能不能做到เ,对他而言,就连怎么将这本书重新收回体内都是一头雾水。
而且要等上三五天……时间太赶,他也没那食水补给度过这段等待的时日,何况他已๐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伤只怕也远没自己้所想的那般轻。
所以他的眼神渐渐转向了4,现在的他算是有些理解为何得知自己找的是这位石副院长后那位守夜老者会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这位石副院长的确很有意思,但只怕不是好打交道的那ว种意思。
“希望我能令你满意吧。”夏枯草自言自语了一句,眼中厉色一现,狠狠地将手按在了4上。
光芒渐起——
“不是吧?还来?”夏枯草面色一变,却也来不及做些什么,而下一瞬,他便再度消失于这间屋内。
……
“哇!”再度回归物理世界,夏枯草当下便是一口热血喷了出去,他浑浑噩噩的抹了把鲜ຒ血,感觉鼻腔又有些温热,不由心下大为ฦ幽怨。
一道听着极为年轻的声音适时响起——
“左手边数起第二个柜子从上往下的第三格里有药,去服下。”
夏枯草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我没钱。”
“放心,对于敢按4的人,我总能收回成本。”那道年轻却毫无朝气反而有几分机械平板意味的声音再度响起,夏枯草摇了摇头,心想一入院门深似海ร,从此自己是囚徒,怕球!
所以他勉力站起身子数清了格子,一把拉开后便随便取出一瓶药剂,看也未看便一口灌下。
“在那等着。”
“……”
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夏枯草胸中的烦闷渐渐褪去,那位出语的年轻人也再没出过声。
自感好过了许多的夏枯草只得打量起身处的房间——那ว是一间与之ใ前的屋子差不多结构的房间,只是除了桌子外在墙角处还有着许多柜子,上面倒也没摆放一些仿佛彰显研究狂人身份的人体骨骼或盛着奇形怪状液体的瓶罐,只是很寻常的放着些深色的橱柜。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对方显然能ม看到自己的存在,那么เ这间房间的某面墙壁便应该是类似于单向玻璃一般的存在,只是这些都不重要,夏枯草脑中ณ转悠着的念头只有一个ฐ——那ว道年轻的声音……就是决定自己命运的石副院长吗?
“东西呢?”正猜测着的夏枯草眼前忽地一亮,一位身着深色衣物的白发少年就这般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前。
对方的个子并不算高,也就与夏枯草差ๆ不多的一米六五左右,只不过夏枯草今年只有十五岁,而对方虽看起来同样年轻,那满头的白发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如老年人一般泛着黯淡的灰白之色。
“我是石决明,东西呢?”面无表情的少年再次重复,平板的语调仿佛刻意一般表示ิ出浓浓的不满,夏枯草赶忙转开了打量的目光,指了指悬浮在身边的封印之书。
“这个……”
“……姓名,学号。”
夏枯草心中一突,觉得有些不妙,试探着问道:“石院长,您不再仔细看看?”
“副院长,禁典,我不会看错,你应该去找阳院长而不是我。还有——姓名,学号。”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