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胖子一头汗。
高老头瞥了他一眼:“鹅骗你的,你信么”
我们哆哆嗦嗦说见鬼了。
他母亲在电话另一头犹豫了一会,说:“哎,这孩子,怎么想到问这个。玉佩啊,我记得你爹是有一个ฐ玉佩,不过我有点不太记得了,改天我帮你问问奶奶。”
胖子干笑两ä声,干脆拿衣服盖了头睡觉。
那天晚上,罗胖子兴奋的睡不着,哪里像是丢过魂的人。高老头解释说,有些人天生体质好,魂魄刚找回来的时候可能没什么,不过过几天后就会有问题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当初ม在孙老爷子葬礼上丢魂的那ว一次,奶奶可以提着招魂灯满楼的跑把我魂喊回来,但是这次谁敢提着招魂灯进入果园里把罗胖子的魂喊过来
那天村长根本就不在果园子外,他们正在大院里和人商量该怎么เ办。
大伙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但是都知道那道士第一次进去连桃木剑都折断ษ了。
奶奶哎呀一声,忙把牛肉干抢回来,却并不丢â,放在塑料袋里好生收好,嘴里念叨着留着自己้以后吃,然后准备出门买点儿零食回来。
记得那几年,我只是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匆匆见到奶奶一面。
奶奶并没有准备管十三栋那ว户人家的事儿,虽然整个丧礼有许多小细节不合格,但整体来说还符合当地风俗。
我说你现在再打我也不迟。
请灵上身的时候,十次里头有两ä三次成功,就应该斋戒沐浴拜谢祖师爷了。不然每个警局都培养一个ฐ下灵人不就成了何须浪费这么多警力
这时候经过调查才知道,赵千一开始把这本书借给了别人,不过那人本来就是借书过来装ณ样子的,结果一直忘了这事儿。直到一个月前才想起来,于是急急忙忙把书还了回来。这时候赵老爷子才把这本书和其他遗物一起放在后院柴房中。
结果到了赵家附近,又发生了一件事。那ว时候奶奶和赵福禄等人还在门前等着,只听到一声闷响,那牛竟然从急行的卡车上跳了下来
无头尸身上钱财全部不见。死者生前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手指用力抓住地面,导致指纹破坏。再加上尸体被稻田里的水泡了一夜,指纹难以采集,所以身份确认困难。
这也是为什么高老头请灵上身之ใ后,觉得孙老爷子鬼魂阴气很重的原因,天天跟鬼带一块儿,怎么可能阴气不重
高老头脾气古怪,见到这种情况也无奈道:“你们干的好事”
直到她从外面回来,才追悔莫及。
奶奶按住他,正眼不瞧一下:“等着。”说着,把一张叠成三角状的白纸塞到เ他手中,“拿好,待会你自己跟老爷子说,能劝就劝,脾气放好一点,不然神仙难救。”
张婆婆见状,愣了一下,连忙道:“还是姐姐有本事。”
婆婆也没辙,又跑到老爷子身边试了下,可老爷子就是不肯合眼。一直忙活到晚上,婆婆指着老爷子额头上的一块青色痕迹,说:糟了。
我很纳闷,奶奶在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只是主ว持个ฐ丧事,怎么话都不说掉头就走
中年男人苦着脸说:“打架。”
我们这才知道,找民工来帮忙守灵肯定是临时的,别ี人民工也有工ื作,不可能每次都找到同一个ฐ民工。这事儿就跟买彩票似的,万一碰上两个脾性不好的,晚上在主人家喝了酒容易闹事儿。
胖子说:“不让他们喝不完了。”
中年男人苦笑:“本地有习俗的,晚上守夜的人要喝三杯。”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我瞧见他脸色有些异样,以为他不太想干这个活儿,于是摆手说:“我俩还是学生,不会喝”结果话还没说完,被胖子抢了先:“干干,怎么不干。”他一脸有酒喝干嘛不去的表情。
那中年男人也没找我们要押金,只让我俩把身份证复印件、学生证复印件交了上去,留下了联系方式。然后让我们在那边待了一下午,主ว要就是和我们闲聊什么的,这是为ฦ了看我们两ä脾气怎么样。
他们也是被搞怕了,怕碰到เ几个牛脾气,晚上帮别ี人守夜要出事。
后来他确定了我俩不算太刺๐头之ใ后,叮嘱了一下就让我们走了,说是有活干的时候,会给我们打电话的。
其实我们并不算是他们的固定员工,因为ฦ干这种事流动性太大,他手底下是有好几个人的联系方แ式的,别人没空,才轮得到เ我们。
不过我和胖子也没啥怨言,毕竟只熬几个通宵就能ม拿到เ很多报酬,同时还能ม骗吃骗喝。
我俩回到宿舍,胖子为了庆祝找到เ一份好工作,和我两ä个ฐ凑合凑合,把钱全都拿了出来出去搓了一顿,只留下了几包方便面和车费钱。
胖子说这次孤注一掷了。
我说混口饭吃,孤掷一注个毛。
后来我们等了两天,宿舍大爷总算喊我们下去接电话。是那个ฐ中年人打过来的,直接告诉了我们一个地址,让我们乘๖车过去。我们到了之ใ后,先是看到中年男ç人带着七八个ฐ人调试音响什么的,屋里头一群人在上香烧纸钱。
长子则跪在死者身边,向前来上香的客人磕头表示ิ感谢。
然后一直到晚上吃完饭后,才有人出来开始唱歌。这歌一般都是由亲朋好友们点,点一首要多少钱的样子,其中还不算打赏。随后一直唱到เ大概ฐ九点的时候,大家抬出来一个桌字,桌上放着遗像,有个女人跑出来哭丧ç,她面前则放着一个盘子。亲戚们拿着香一起站在门前,老板出来念完悼念词,亲眷们才依次上香,上香的时候会在哭丧女人面前的盘子里放钱。
谁放的钱多,谁就有面子。其实这也和哭丧人的水平有关,哭的越动人,一般盘子里的钱也越多。
老板他们只有非常基础的出场费,顶多只够个车前。然而这盘子里的钱,才是他们真正的收入。
我和胖子站在边上就随便瞥了一眼,估摸了一下,这一场丧ç下来,老板能收不少。怪不得他出手那ว么เ阔绰。
哭完丧,老板告诉我们明天早上再来接我们,然后收拾收拾了就走了。我和胖子被留下来守夜,当然还有另外两个主人家的人和我们一起。
当夜没什么เ事儿发生,还有宵夜吃。我和胖子除了吃吃喝喝保证香火不断后,基本没啥事。第二天大早,主人家给我们塞了点钱,再加上老板来接我们时候给的钱,加起来估摸着有半个ฐ月不愁吃喝。
我和胖子喜笑颜开,心想,这钱来的也忒容易了。
老板瞅见我俩,笑呵呵说:“今天表现不错,明天就没事了,你们好好休息吧,要是还有活我会联系你们的。”
后来我们才知道,其实这守夜的活,也并不是要守三天。主要还是看主人家有没有这个ฐ需要。
根据当地习俗,守灵是需要四个人一起的。这四个人一般都是当地的人。听老板说,这四个ฐ人合称八仙。他们不仅负责守夜,到时候还负责抬棺材。八仙到เ不齐的时候,自家人是不能自个ฐ守夜的,得找外人。
老板说这事儿其实挺不吉利的,一般同村的人都不乐意帮忙,所以我们才要代劳。
我和胖子坐在车上,因为ฦ守了一夜,脑袋还有点蒙,心想,为什么เ四个人要叫八仙
老板说:“你们俩怎么เ这么多问题。”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估摸着老板肯定也不知道这四个ฐ人为啥叫八仙
有时候实在请不来八仙的时候,又必须ี要四个人守灵,我和胖子才会去帮忙。
老板把我们送回了学校,就自个ฐ走了。
我和胖子拿了钱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เ,只知道这钱来的快。主要是这活儿太不稳定了,有时候连着几天都得出去守夜,有时候十天半月也没个ฐ事儿干。
不过我和胖子也没那么เ高要求,毕竟我俩只要求能ม熬过这个学期不饿死
后来又接过几趟活,基本都是在郊区附近的村子里。
其实我一开始还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什么เ问题,但是做过几次之ใ后,发现不过就那ว么回事儿,于是也宽心不少。
但这几次参加别人丧ç礼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并不是所有丧ç礼ึ都有类似白事知宾的人的,大多数情况下,是由á同村的老人帮忙,然后请乡里的几个ฐ老书生帮忙写几幅丧联。
罗胖子看的一惊一乍,曾问我:“他们不请白事知宾不会出事儿吗”
罗胖子不懂ฦ这些,我也一知半解,但我知道,丧ç礼是没有那么容易出事的。一般只要符合当地习俗,不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就不会出事儿。
谁走的好好的从棺材里跟你爬起来闹因此往往在很多情况下,当地老人家都能ม取代白事知宾的作用。
或许这也是白事知宾少见的原因吧。
我让罗胖子别ี管那么เ多事儿,这些事情想起来头疼,反正咱们好好守夜拿钱就成。
胖子说成。
不过我们可没敢把这事儿说给别人听,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吹嘘เ的事。
后来我们安稳做了一个ฐ月,期间帮人守过五六次次,每次能ม拿多少钱都不一定。我和胖子合计了一下,赚的钱差不多够我们用到เ放假前了,于是准备去辞职。我们打电å话过去说明意思,老板急急忙忙让我们先不要辞。
我们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在电话那ว头说不清,只让我们过去。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最后实在不好拒绝,赶了过去。
一过去,见到老板手下一群人在收拾丧ç礼ึ上要用的东西,老板急急忙忙说,手头有个ฐ活,一时半会找不到人了,必须ี要我俩帮忙。我们熬不过他,毕竟只是守个ฐ夜,也不算是让人帮多大忙,最后只好同意。
然后我们跟着老板上了车,到เ了一个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