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时贤把陆霄叫上了他的马车,老人的马车里有一种气味很淡的幽香,陆霄鼓弄着鼻子吸了几下。
杨时贤轻捋胡须,“小子,老夫岂是那种小心眼之人。上次在书院听你说的关于作诗的一套道理,老夫似有所得,但却又好像一无所获,所以这次还想亲眼见识一番。”
陆霄沐了浴,梳洗了头发,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花草的香气,这还是自己้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这么骚包。
陆家把这三百亩水田视为最后的退路,万一哪一天广陵城待不下去了,还有一块田地能够安身立命。即便是每年付出一半的产出,陆家也不愿意自己的水田空置、荒芜。
这栗县的田地,都是后来一点点赎回来的,陆家祖先一直对卖掉祖产耿耿于怀,死的时候叮嘱老陆一定不要忘记把祖产都赎买回来。直到十一二年前,老陆才完成了这件事情。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山长,夫子,你看仅仅是一片凋落的花瓣,脑筋转不过弯的人,看到的就是一片花而已,但是善于联想和想象的人,比如学生,看到的就是落花化作养分,滋养土地,让这株花在来年开的更好。”
谣言就是谣言,况且有些人是不会让这样的谣言肆意传播的,否则让诗乐姑娘的脸面往哪放?与此同时,辩驳的声音就直指玉香楼,什么血口喷人、卑鄙下流、输不起……谣言风波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好在金凤阁与玉香楼相距甚远,方位都不一样,不用经过玉香楼ä。今天是周明礼ึ和诗乐่姑娘做东,在金凤阁摆了一桌酒席,答谢当日的恩情。陆霄与其他人不同,周明礼知道陆霄作诗,不是为了诗乐姑娘,那首《舞剑器》写的堂堂正正,只是对诗乐舞技的赞赏,没有任何杂念。
老杜的易容术,把他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广陵城里没人认识,也就查不下去了,或许暗地里还有密探在继续追查,但也很难有线索ิ。最大的线索就是老杜的尸身,但都挂在菜市口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了,或许只是当做一个ฐ普通的案件罢了,安王府每年不弄死几个刺๐客,那就不正常。
这老家伙果然是在装睡,现在坐在床上,上半身没穿衣服,裹了过了许多白布,可以清晰地看见白布上有鲜红的血迹。杜老的脸色苍白,身体很虚弱,尽管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没事,但是瞒不过陆霄。
“他是我今天新认识的,或许是上天赐给我的贵人,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有现在的机会。诗乐,我会帮你赎身,我会娶你的!”
鲜花的结果已๐经统计出来了,得到鲜花最多的三位姑娘将会进入下一轮,根据优秀诗词的数量来确定最终的结果。
三桥坊的周家是广陵城有名的诗书世家,追溯历史可以从前朝的前朝说起,到现在都四百多年了。
岸上就是这样了,水里面此刻已๐经停摆了好几艘巨大的画ฑ舫,这些画ฑ舫上,今天夜晚会有不少客人登上去,在水上观看表演。
显然老人们没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概念,往往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挥着,几个人一起对付陆霄一个。赢了还好说,若是输了就是互相指责,给别人安上一个“臭棋篓子”的名号,丝毫不记得自己้刚才也走了一步臭棋。
“好吃吗?”
老鸨子林娘年近四十,依旧风韵犹存,大胸脯走起路来上下晃动,大屁股左右扭动,好不风骚。所过之ใ处莫不引起客人虎视眈眈,胆大的熟客一巴掌排在屁股上,林娘也不在意,只是骂了句“死鬼”,十足十的在调戏勾引。
春芽第一眼会让人误认为小厮,可是只要细看一下,就知道女扮男装。陆霄无奈,把其中的原委讲给了李之贤听。
“上次是哪个家伙下那么重的黑手,我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天,差ๆ点儿就没醒过来!原本不是庆祝的吗,怎么后来就变成斗ç殴了?”陆霄不记得上次是怎么被打晕的,虽然不是很在乎,但也要了解一下,免得日后重蹈覆辙,若是有机会,就报复一下那ว个下黑手的家伙。
至于他本人,姓陆名霄,竟然是个小秀才,正是那ว天放榜ึ之后,和诸多同窗一起去喝酒庆祝,最后不知道怎么就遭了池鱼之ใ灾,被人开了瓢,干晕了过去。
赵老头用他的人生信条劝说着陆霄,他一辈子就是这样,有了烦心事,就出去躲几天,等万事清净了,再跑回来,一辈子都是这么过的,不但娶了媳妇,有了儿子,也有了孙子。赵老头对他的这套解决麻烦的办法,深信不疑,并试图推荐给陆霄。
可赵老头不明白,不是所有的麻烦都能躲过去,他之所以能够躲一辈子,是因为他没遇到เ躲不过去的麻烦,才成就了他对自己้人生信条的自信。
陆霄确信,如果他要是躲了,杨时贤一定有办法把他给揪出来,不说别的,以杨时贤的地位,只要稍微针对陆霄的父母,陆霄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哪怕是藏在老鼠洞里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