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明绿这温顺的姿态,夜流心这才觉得好受些,她挺直了脖子,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
“荷音,快给太后过目。”楼雁连忙转过身,命荷音递上一个黄花梨木制成的宽大方盒,她心知自己今日的计谋初步得逞,接下来就看云家的东西如何了。
夜流夙沉着面容,头上绿光大绽。他望着眼前的楼雁,仿佛之ใ前从未认识过她:“是你在欣儿身上做了手脚?”
楼雁唇边泛起冷笑,这夜留แ宿以为自己是谁?自身这一支别人想看都没得看,他让她跳她就得跳?
楼ä雁轻飘飘的几句吩咐完,人就进了屋子,留下宝月在外瞠目结舌。她试图说些什么,不料两扇木门一关,宝月唯有乖๔乖闭上嘴。
“本妃没晕。”
……
半夜,远在云家的云老爷突然惊醒,他自床上一下子坐起身来,连带身旁躺着的周玉清也醒了过来。
周玉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颇为困倦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我近日总是心神不宁。”云老爷皱眉说道,而后他抬手擦拭了番๘额上细密的汗珠,总觉得这种情况一定不正常,只是不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周玉清对此却是十分不解,她笑了笑宽慰自家丈夫道:“一定是老爷多虑了。近日云家生意进展都很顺ิ利,我看您和殊儿每日回来时,都笑容满面的,想来凡事都很太平,不会出岔子的。”
“不,你忽略๓了裳儿。”云老爷听完周玉清的话,却是蓦地想起了还在安王府的楼雁,一想起安王之前所为,他双眉皱的愈发之深了,“听说安王府近日有些变化,想来裳儿的处境也会随之改变,太太可还记得咱们近日给她的那封家书?”
周玉清听后,心中ณ也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夜风吹来,使得她身上有些凉,周玉清却仍不管不顾道:“自然是记得。先前裳儿在信里报了平安,这有哪儿不正常吗?”
“她在信中根本未提及,安王那个小妾被赶出府一事!”云老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事实上他能做得却不多,一时间愈发心焦如焚,“你说,若是咱们的裳儿出了事……”
“老爷休要乌鸦嘴!”周玉清被他吓得,音量都提高了几分,而后她勉强冷静下来,心跳却仍是砰砰剧烈,“要不,让殊儿去安王府一趟。有他瞧瞧情况,总好比咱们在这担惊受怕得好。”
“你说的对,今晚还是先睡吧。”云老爷长叹一口气后,拉着太太周玉清在床榻上躺下。
二人后来却是彻夜未眠,毕竟云玄裳是他们自小的心头肉。
翌日一大清早的时候,得了父母之意的云玄殊便放下今天所有邀约,他单独带着个小厮,骑马赶往安王府去。尽管这回行事颇为匆忙,可云玄殊路上依旧ງ收获了不少女子羞涩的目光,只是他却浑不在意。
云玄裳这个妹妹,也是他的心头宝,她一定不能出事。
不料到了安王府,云玄殊翻身下了马后,却被守在大门口的两名家丁拦下,只听那两名家丁皱眉道:“来者何人?”
云玄殊顾及安王皇族的身份,他耐下性子,态度谦卑地报出自己的身份:“在下是安王妃的兄长,云家大少爷。”
他身后的小厮手脚麻利地掏出一袋银钱,恭敬地递给了那ว两名家丁,笑道:“小小心意,还望二位小爷笑纳。”
“不必这般客气。”其中一名家丁板着严肃的脸,将那ว袋银钱扔回了云玄殊的小厮怀里,“近日王妃夜里受凉,得了严重的风寒。未免他人一同得病,王爷特地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探望王妃。云大少爷,请回吧。”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听着颇像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只是云玄殊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很快回复道:
“我染上风寒也无妨,只是家父记挂王妃得紧,特命我前来探望她,还望这位小哥放我通行,让我见自己้的妹妹一面。”
家丁见云玄殊如此执着,简直封死了所有的转圜余地,他皱了皱眉,沉默片刻后终于想出了法子:“我去禀报一声王爷。”
这等麻烦人物,还是得请出自家王爷来解决。
安王今日刚ธ下了朝,正在书房郁๗郁寡欢,不久后便听说云玄裳的兄长来此。一时间安王的眼眸沉了沉,他缓缓起身,神色莫名地走出了自个儿的书房。
王府门口的云玄殊挺直了背脊立着,他在烈日的灼伤下,脖颈间已是流了不少汗,好在云玄殊身子骨不差,也就一直忍着今天头到เ最后,朝堂上的官员都听出了圣上的咬牙切齿,大部分却是置若罔闻。有那想要为圣上出言的,也害怕被安王的党羽报复,从而不敢说话。
安王此刻终于笑了笑道:“近日公务繁忙,儿臣一时间忽略了爱妻云氏,故而今日想为她讨几匹宫中上好的料子。听说近日外域进贡了不少,还望父皇能够割爱。”
原本在前头立着的肃亲王听闻这一番话后,蓦地抬眸看了眼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