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河阳公主ว因为嫉妒,就跟二皇子联手,杀了清河公主?”阿清总结道。
“我说大哥啊,这么早,鸡都还没起呢!”季斐睡眼惺忪,趁季康不注意,又钻回了被窝。
顾衍忽地轻笑一声:“怪不得当年河南牵扯进去这么多官员。看来是上头的人,唯恐账簿泄露,索性来了个ฐ大换血。”
“瞧见没!再说了,清河公主在宫宴上已经明确表示ิ退出了,不跟我抢少将军了,我作何还要害她!”
“这,清河公主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也没有中毒迹象,人就像,就像睡着了一样,但确实已经没有心脉了啊!”
“都别争了。河阳,你也是堂堂公主,说话做事更要注意分寸。嘉仪也是,哪有什么妖魔鬼怪,莫要信口雌黄。”
“六弟说的是,不过依儿臣看来,我大梁后辈该百花齐放。放眼今日擂台,明钰副将,顾府侍卫顾亭,沈府三少,英国公世子等等,其表现可圈可点,各有千秋。父皇倒不如组建尚武堂,专门为我大梁培养军事人才。”李端禀道。
他朝阿清笑了笑,还挺和善。
比武大会不比漪澜殿宫宴,气氛要更轻松,不少上京世家子弟摩拳擦掌,期待在此次比武中崭露头角,得皇帝ຓ青睐,一步登天。
阿清忽然想起成康帝说的那句话:在这宫里,行差一步,便再也回不去了。
出了外城,顾衍轻车熟ງ路的敲响了一户农家的门,很有节奏。那农夫听见动静,忙问:“可是少将军?”
“你笑什么เ?”
阿清蹙眉道:“你这小管事,隔的那么远,如何听见我与净安师父说了些什么?再说,哪里有什么推搡,你怕是看花眼了吧。信口雌黄,可不是好习惯哦。”
“瞧,这满大殿的人啊,都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呢。”
“哼,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南唐公主ว侍卫苏达嘲讽道。
“这叫自信。”阿清帅气的甩了甩头,嘚瑟道。
河阳公主生的俏,嘴又甜,连带着长公主ว也十分疼爱她。时常将她接到将军府来玩儿。
顾平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吧,这人适才还在里头书柜旁撅着,眨眼功夫就蹿到เ门口了!!
无尘脚步一错,将阿清挡在身后,只见他小手轻轻一推,季斐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摔了个ฐ狗吃屎。
阿清笑着将云片糕递了过去:“大惊小怪,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回应他的是一个鞋底,嘭的砸在了门上。
才刚钻进被窝,随后一副结实的身躯也跟着钻了进来。顾ุ衍除去素白里衣,露出坚实的胸膛。
想至此,桂嬷嬷也不禁有几分怅然。
“将军府的入幕之宾。”
“小妹妹,快下来啊!你是哪个院子的?身边的丫鬟嬷嬷呢?怎么เ能让你爬这么เ高!”
他忍不住,又咳了两ä声。
“那个,胡,胡哥……”
“阿清……阿清。”他喃喃的说着这两ä个字。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日。阿清,你恨我么?”
阿清捂上他的嘴,低声道:“你可别瞎说,我就是来当小厮的。”
内容标签:强强宫廷侯爵
但,少将军,您要见的人,就在几步开外的正厅……而已。
不用这样吧!
顾衍走后,阿清无所事事,他眸光一瞥,瞥见了被顾ุ衍扔在一边儿的信。
他犹豫片刻,方แ才执起信来瞧。
“杨吏……”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ฐ字,仿佛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而是一个席卷着千军万马,裹挟着滚滚沙尘,沾满了无数鲜血,侵吞了无数凄厉嘶吼的一段……
让他只稍稍一想,便头痛不止的往事。
它像一头困兽,找不到出口,只能用力嘶吼。
阿清死死的扣着脑袋,拼尽全力的想要冲出牢笼……
“阿清,你怎么了,你不要胡思乱ກ想,快快收摄心神!”无尘握着阿清的手,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遍全身。
过了好一会儿,阿清才缓缓睁开眼,他揉了揉眉心:“我刚才是怎么了?”
“你,你又做噩梦了。”
阿清发了会儿呆,那股难受的感觉退散了不少,只是仍旧觉得胸ถ口发闷。
“你怎么在这儿?”他试图找个ฐ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哦,你忘啦,少将军准许我在府上收破烂啦,刚才包子哥哥给我拾掇了一小车旧ງ物,我正要拉回草堂去呢,这不是来跟你打个招呼嘛。”
“那你还回来不?”
无尘挠了挠小光头,笑眯眯道:“当然回来啦,我想和你住在一处嘛。顾管家说,旧ງ物也不是每日都有,他叫我没事儿的时候在芙蓉院做活计,还给我发工ื钱呐!”
“那就好,十字巷那边儿乱的很,你总是一个人住那ว儿,我也不放心。”
无尘不好意思的笑笑:“阿清你对我可真好。”
阿清弹了弹他的小光头:“傻!”
无尘也走了,屋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阿清将那封信小心放好,转身出了书房。
顾衍早就吩咐过,不限制ๆ阿清的行动,是以,芙蓉院的小厮们,也不管阿清去哪里。
他就这么走着走着,走到เ了衍清苑。
在衍清苑院门前驻足许久,他的腿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来回回纠结了无数次,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院门。
这里和梦境中一模一样。一花一树,一草一木,他都无比熟悉。
院子不大,却收拾的干净整洁。一条甬道直通花厅,两旁空地栽种了许多杏树。
花厅前面的门廊下,摆着一副棋盘,上头是一副残棋。
棋子光滑温润,看起来是经常有人坐在这里对弈。
棋盘上的棋路,不似寻常围棋那般中规中ณ矩,而是真正的战场杀伐,每一步,都充满着杀机。
阿清思索片刻,落下一颗黑子,白子便再无力挣脱。
他畅快的笑了笑,起身绕过花厅,又是一段甬路,左右两侧偏房,正房是一处二层小楼,阿清不用抬头,便知上头匾额刻着‘清阁’两个ฐ字。
这座院子,这处小楼ä,他就是闭着眼,也能走出去。
房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仿佛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发出古老而又沉重的声响。
入目所见,便是满室灯火。
他一盏一盏数过去,整整一千八百四十盏,五年又十五天。
在灯火的尽头,是一张供桌,上面是新鲜的糕点和果子,都是他爱吃的。供盘后面,立着一座牌位。
梁威武将军薛清之墓。
他注视着‘薛清’二字,心绪翻涌。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两个字,也是第一次正视他和薛清之间的关系。
他,是梦里的红色团子,红色团子是后来的薛清。
他,是薛清!
供桌旁的架子上,挂着一幅盔甲â,那盔甲残破不堪,早ຉ已干涸凝固变了颜色的血迹,渗透进盔甲的每一处,那上头每一个被利箭穿过的孔洞,都在昭示着当时的战况,有多惨烈。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