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立农。”风把来人的回答一句不落地送进‘陈立农’的耳朵，他听着怔了一下，“有个绝对不是道听途说的消息，感兴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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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使用信息素注射器的人是蔡徐坤自己。但范丞丞不需要知道，他只要承受狩猎者慢慢逼近的脚步就可以了。比起共情引起的爱意，恨意更加长久。
“向导天生有着操控他人情绪的能力，那是上天赐予的礼物，给哨兵的礼物。”导师用充满羡慕的语气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范丞丞正枕着手臂睡在窗边，眼角眉梢都带着不近人情的锐利，即使沐浴在暖阳下也显得寒冷刺骨。
范丞丞转过头细细打量自己้的救助者。那是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十二三岁的模样，泻了月光的发尾微微蜷曲，他笑了笑，含着暖意的安慰从两人相握的双手传递过来，范丞丞听见自己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我比你年纪大，你可以叫我哥哥。”小男ç孩拉了一下身上由á两块白布拼接成的简陋实验服，温温和和地开口。
小男孩是光着脚的。范丞丞注意到他踩在地板上的双脚冻得通红，对方似乎毫无所觉，蹦跳着将他拉至眼前。
“在大厂里的孩子们都有名字，但是我为ฦ什么没见过你？”范丞丞歪着脑袋，这样漂亮的小男孩他不应该毫无印象，他们总是人群的焦点，受尽万千宠爱，比如陈立农，又比如自己。大厂当然不是真正的工ื厂，这个ฐ说法他是从其他小伙伴那ว里听来的，准确的名称应该是培养基地。主ว塔会将基因评定中所有觉醒率高达百分之六十的孩子都送入这里来接受最好的学前教育，只要你足够优秀，就会获得进入塔的机会。
陈立农已经获得了前往一塔的通行证。他比一般的哨兵觉醒得更早，据那群冷冰冰的白大褂所说，他的精神体是一条漂亮的罗威纳幼犬。陈立农说它总喜欢绕着范丞丞打转，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鼻子有点湿湿的，随着呼吸一耸一耸。范丞丞乐得听他描述那只隐形的小狗，也渴望在分化的第一刻就见见这个粘人的小伙伴。
但他的分化迟了太久ื。同一宿舍的姐姐说在月光射到เ墙面正前方的十字架时祈祷，你的愿望就会被上帝听见。所以他一直祈祷一直祈祷ຕ。今天晚上，他也和往常一样，偷偷在熄灯之ใ后爬下床，端坐在床脚处默数。不同于往日的寂静，细小的说话声爬进他的耳朵，轻轻脆脆的。
跑，范丞丞，跑。
于是他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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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徐坤把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范丞丞的情况比他们预想得还要糟糕。甫一进入精神域，他就注意到了纠缠在一起的四股意识：范丞丞、陈立农、自己，以及某个不为人知的家伙。实验室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向导，他很确定，这就显得背后的家伙尤为ฦ可恶了。
地堡。蔡徐坤复述了一遍方แ才听到的名称，确实符合这个阴沉沉的地方。他看到四周全是深色的石块，走廊延伸至最里面，窗户很小，透进来的光也很少，但整个地方一尘不染，却莫名给人一种很肮脏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可能先入为ฦ主了。地堡。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跑，范丞丞，跑。”蔡ກ徐坤在心里轻轻说道。仿佛有人按下了快进，色彩在一瞬间褪去，斑驳的光影飞速掠过他铮亮的鞋尖，他□□控着走上楼梯，在一间涂成了橘黄色的门前停下。
不知为何，他有那ว么点讨厌打开门后可能ม出现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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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ç孩只是微笑着听完了他的故事。他把范丞丞拉到床上，用雪白柔软的被子将两人裹住。除了陈立农之外，范丞丞从来没和其他小孩那么亲近过，但小男孩不一样，他身上有一种令人舒服的味道，他能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眼皮变得很重，呼吸变得绵长。小小手指戳了戳范丞丞的脸颊，被他不耐烦地挥开，回以不满的哼哼。寂静里响起一声闷闷的轻笑，某种冰凉的东西滑过他的胸ถ口。
真讨厌，范丞丞决定讨厌这个ฐ令人讨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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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的啜泣在飞扬的窗帘后响起，房间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范丞丞死掉了。”小男ç孩抬起头，手上是一把染了血的手术刀。
“他没有死。”蔡徐坤蹲下身，朝着小男孩毫不掩饰地笑了，他夺过手术刀，对着后者的心脏插进去，“你不应该存在于此处。”
腕表上代表异常的红点熄灭了一个，时针ฤ迅速转动，蔡徐坤将哨兵染血的身体放在小小的行军床上。范丞丞在阳光笼罩中ณ特别的圣洁，他想着这个形容词嘲讽地撇嘴，似有所感地转过头。陈立农斜倚在窗台上，他冲他笑道：“好久不见。”
“也没有太久，你知道我几乎每天都得面对那个和你别无二致的克隆体。”
陈立农神秘地笑了笑，他站起身，信步走到床边，挑了个空位坐下，把范丞丞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修长的十指认真细致地将发丝从头梳到เ末梢。
“你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丞丞。”陈立农托起范丞丞的掌心，将惨白的嘴唇贴在恋人的指尖，“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为ฦ了让他能更快走出来。蔡徐坤，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够了。”
“我也想知道鬼魂会做些什么。”
“嘘。”陈立农做了个静音的手势，他的身体一块一块剥落，化成碎片，“宝宝要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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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เ被肚子轱辘轱辘地叫声吵醒时已经过了正午，范丞丞揉了揉眼皮跳下来，他的鞋子已经失去踪影，哪儿都找不到。照ั顾他们的阿姨推开门，像是没有注意到他占据了别人的床位那ว样，越过他小小身体，把邻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