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皱了皱眉,再次重复做了一遍动作,狙击手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段明逸的背僵住了,宴喜臣看得出有一瞬间段明逸是想回头的。
“回神。”一只骨节漂亮的大手在他面前凭空一抓,宴喜臣的目光不自觉跟随那只手,被勾去与杜亚琛对视,“想什么想得那么投入?”
段明逸点头:“该隐算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几年前我们的人炸毁过该隐的骸骨。传说他骸骨被破坏的瞬间,通往现实世界的‘门’短暂地打开了。许多人成功地离开,但这个ฐ空间却没有被完全破坏掉,后来渐渐恢复到现在的样子。”
“喝断片了……新认识的朋友那留宿了一晚。”宴喜臣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往杜亚琛的方向看了一眼,“出什么事了吗?”
宴喜臣呆住了,他浑身像凝固一样一动不能动。豆大的汗珠从额边流下来,眼睁睁地看着那死神动了,用镰刀勾住他的脖子。
宴喜臣看着那个手印有些发怔,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有谁这样问他。
仅有的十几分钟里虽车开得宴喜臣是心惊肉跳,但他好歹是把持住没露出惧色,就是脸色有点白。
宴喜臣有点窘迫,总不能ม真的告诉他刚才闲着无聊脑补了他背后的故事。
男人本来只是随意一瞥,目光却在门口的人影上停住了。他目光忽然有了内容,要说的话也没有继续。
他闭上了眼。
又走了好一段路,谁都不搭理谁,段明逸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像是终于忍不住要对宴喜臣说些什么。可就在他刚转过身,视线却忽然被宴喜臣上方的什么吸引了去。
宴喜臣觉得自己喉咙开始发干,发出的每个音节都变得干涩:“那现实世界……”
宴喜臣的速度快,对方แ的身形更快,她在宴喜臣下一个行动前掏出枪三连点射。
男人穿着宽松的浴衣,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细小的水流勾勒出他英俊却略显慵懒的眉眼。指间像夹笔一般夹着一根烟,时不时点在腿上的笔记本上。很显然,他在梳理某些东西,沉静而专注。
父母刚开始还猜测是不是宴喜臣谈对象了,但很快宴晶就否定了这一点。他哥一个纯妹控,周末要不用去店里,几乎整天整天地带着她在外面溜。按宴晶的话来说是注孤生,没救了。
??
k区并不像cນ区那么เ太平。
虽然这个城区比c区看上去更现代,但也更加混乱。
k区是他们的敌对势力,但相邻的两个区都是敌对的里世界ศ势力区。大概因为ฦ这样,cນ区每到夜里都会给人一种混乱区的感觉。惊叫声,枪炮声,哭喊声,打斗ç声,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鉴于段明逸一干人救下段云后,天色已经沉了,为安全起见,段明逸提议在c区找个安全的旅馆留宿一晚,转天早上再出发。
回程的车是段明逸在开,等找到了旅馆,段云和杜亚琛率先下车,宴喜臣看到杜亚琛将段云拉到เ一旁说了些话,因为ฦ是背影,也看不清楚段云的表情。
杜亚琛说话时离段云很近,末了拍了拍段云的肩膀,侧过头来看了眼宴喜臣。
宴喜臣莫名其妙,转头问暖段明逸:“你爷爷和杜亚琛认识?”
段明逸也有些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他,以前。”
没多久两ä人也停好车,等走进去时杜亚琛和段云已经办好房间了。
旅店只剩ທ下两间房,是大床房,睡四个人倒也足够,只是段明逸自然要和段云一间屋,也就意味着剩下宴喜臣要跟杜亚琛一间屋。
还是大床房。
宴喜臣又开始遐思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发飘,跟着杜亚琛往房间走。
这倒也不是说他太浪荡,只是杜亚琛的确是个迷人的男性,而且非常对他口,加上两人现在状态本就有些暧昧,分在一间房很难不让宴喜臣想入非非。
可今天杜亚琛出乎意料表现得非常正人君子,放好东西后就表示打算下去提前探探路,明天离得也更顺利一些。
听到杜亚琛离开的关门声,宴喜臣索性自在,脱了衣服洗了澡,浑身被蒸腾得软绵绵的,疲惫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有些想下楼ä吹吹风。
这个天不冷,温度适中,外面套一件毛衫出门正好。
宴喜臣夜色里走着,远处枪炮声连绵,他身体上带着皂角的味道,这样走在月光下,走在带植物清香的风里,心中升腾出许多奇怪的感受来。
不知怎么的,他又想到เ白日里那个ฐ叫方烁的少年,总觉得他看他时,眼中闪烁着宴喜臣熟悉的光亮。
宴喜臣坐在旅馆前的台阶上,听着远处时不时响起的枪声,静静地抽上了一根烟。不过他一支烟才抽了一口,就有人站在他身后,半晌上前跟他并肩坐在一起。
“把你卷进今天的事,对不起。”段明逸平静地开口。
宴喜臣扬了扬眉,没有说话,向段明逸递了递烟盒。
段明逸犹豫片刻,抽出一根烟:“谢谢。”
“我本来觉得你只是个普通的,从表世界醒来的人。本来不该这么快被卷到这些麻烦里,所以之前一直让你走,就是避免发生这种状况。不过今天看来,你的身份还真有些复杂。”段明逸就着宴喜臣擦亮的火柴,点燃了烟,“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的忙,我也应该拿出点诚意来。你今天看到เ的人是乌鸦。k区主要是乌ไ鸦在管,他养着几个杀手,今天你也看到了。他会费这么大力对你感兴趣,我想不是巧合。”
“原来我不是烫手山芋,是个香饽饽。”宴喜臣开了个玩笑。
段明逸却没有笑,他烟雾中的目光有些复杂:“对表世界之外的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吗?你身上有很多理不通的地方,身手也不像是普通人。你帮了我的忙,感情上我很想相信你,但又实在害怕信错了人。”
“你是在隐晦地问该不该相信我吗?我是不会哭着求你相信我的。”宴喜臣指间的烟只剩个烟屁股,他在段明逸面前晃了晃,开玩笑道,“我的疑惑比你更多,也比你更想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我很愿意接受你的信任,但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但不管怎么说,你对我来说是里世界ศ第一个认识的朋友,至少像今天的事不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做一样的选择。”
“我知道了。”段明逸凝视着指尖的一缕烟雾,神色软和下来,“今天,我听到你和那个少年的对话了。”
“嗯?”
“其实你想的和他一样,自从来到里世界后,就还没有机会做选择。我还没有问过你,你的立场。”
这段话虽说得纠结,但宴喜臣听出了段明逸的意思。其实段明逸的问题,和之前杜亚琛在酒吧问他的问题是一致的,无非是问他今后做什么打算。
是打算打破这个空间,还是打算保护这个空间?
段明逸却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我的爷爷,现实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