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拨通了常青的手机，心如止水：“常青，你他妈到เ底在玩些什么？停你妈的什么机？”“你他妈谁呀呦，远哥！”常青的声音还是那ว么粗野。“你知道我找你跟他妈登天似的吗？你在哪里？”“远哥，真对不起，我让小广这个畜ไ生逼死了操，我敢不换号码吗？警察抓我呢。”“少他妈跟我叨叨别ี的！我问你现在在哪里？”“远哥，你的事儿我也知道了，昨天才知道的别问我在哪里了，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直截了当地说：“我想找小杰。”常青顿了下，蔫蔫地说：“远哥你是不是麻爪子了？我跟小杰断ษ了联系很长时间了，去哪里找他？”我换了种柔和的语气对他说：“常青，如果你还拿我当哥哥对待就别跟我藏着掖着的。你以为我不清楚你们的事情？小杰就那么เ简单跟你断了联系？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小杰？”常青的声音很沉闷：“远哥，你别把事情想得那ว么简单。你想想，小杰在外面流浪了那么多年，他会轻易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别人吗？实话跟你说，他总是在需要我的时候主动联系我，我这头根本没法跟他联系。这话我对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想了想，也许他说得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他应该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小杰，以前忙，加上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在这个问题上没怎么多考虑，现在我必须让他对我说实话，我说：“你领会错我的意思了，我没说你定就知道小杰的联系方式，可是你总归是跟他在起过好几年吧？你如果想要找他，不会比我还要难吧？”常青用力咳嗽着，似乎是在掩饰什么，我接着说：“你是不是怕我跟他联系上以后对你有什么เ不利？放心，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是不会去打听的，我没有那个癖好。我只是想找到เ他，跟他起干点儿事情，至于我想干什么เ你不必知道。总之，我还是我，我不会变成第二个小杰的。”常青停止了咳嗽，哑着嗓子说：“远哥，我跟你说实话，我是被小杰赶回家的，他非常讨厌我，我也不知道哪里让他不高兴了走的那天他什么话也没对我说，就俩字，滚蛋。远哥，我真不好意思对你说这事儿我走了以后曾经在大连给他打过次电å话，他的手机停了，从那以后我就明白我跟他联系不上了。”常青是被小杰赶走的这我早有预料，我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曾经为常青捏过把汗，常青能好端端地回家真是万幸小杰那样的人，如果真想排除切对自己不利的障碍，是不会留下个活口的。看来他们之间发生的还不定是什么เ大事，不然常青活不到现在。最大的可能ม是，常青在某些问题上不太听使唤，或者是常青曾经“黑”过小杰的玩命钱，小杰不高兴了才让他滚蛋的。不想了，我开口问：“你离开他多长时间了？”常青闷了阵，喃喃地嘟็囔：“前年？去年？哦想起来了，是前年秋天。”我继续问：“他是在什么地方让你滚蛋的？”常青回答得很快：“在郑州。”我想起来了，长法曾经说过，他在郑州碰到过小杰，这应该是实话：“当时就你们两个人吗？”“还有个，让我想想”常青的呼吸很粗重，似乎不愿意回忆这些往事，停了好长时间才开口说，“我想起来了，当时在场的还有老猫不是老猫，老猫让他给杀了谁呢？对了！”常青的声音下子高了起来，“是麻花！远哥，原谅我吞吞吐吐的。你刚出来那阵我就想告诉你这些事情，可是可是杰哥曾经嘱咐过我，我们之间的任何事情，对任何人也不要说，包括蝴蝶。时间长了我就把这些事情给忘得差不多了。现在我知道你的处境，我他妈统统告诉你吧，但愿杰哥能够原谅我是这样，麻花是天津人，我第二次见到小杰的时候，麻花跟他在起。后来麻花告诉我，他是小杰在部队时的战友，当年是跟小杰起被人从部队开除的。我们起干了不少事情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老猫出事儿的时候，杰哥批评他，老猫跟杰哥犟嘴，麻花直接拿枪顶ะ在他的后心上开了枪当时我在场，杰哥什么也没说，直看我。老猫让我把他扛到个ฐ山坡上，用汽油烧了。从那ว以后我害怕了，精神有些萎靡，真的，我很害怕杰哥让我滚蛋的时候，麻花送我到เ车站，麻花说，兄弟，好好回家过日子，混这个不好”“我不想听你罗嗦了，”我笑了声，“哥哥理解你。简单点儿，后来的事情呢？”“后来我跟老猫联系过，”常青的口气越发沉重，“当时他的电å话还没停机，再后来就停了。”“你跟他联系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回了天津，”我清楚地听见常青咽了口唾沫，心情似乎很沉重，“他说他的腿断了”“是不是让小杰给打的？”“他说不是，他不让我打听，让我好好做人麻花这个哥哥心眼儿其实不错。”妈的，小杰这个混蛋简直是条狼。我吐了口气，心情很郁闷，如果我找到了小杰，这小子不会连我也这样对待吧？呸，我在心里笑了，哈哈，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谁？他敢对我那样，首先倒下的应该是他我猛地打住了这个想法，脑แ盖那里嗖的响，你他妈有病是不？既然这么考虑人家，你还去找人家干什么？我大口地呼吸了下清新的空气，脑子豁然开朗，杨远，你没有退路了，现在的你只有两ä条路可以走，是马上找到小杰，因为小杰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关系网可以说是四通八达，你联系上他以后把自己应该办的事情让他帮你全办了，然后就远走高飞；第二条路是，让胡四在后面帮你擦屁股，擦干净了就回家好好过日子目前看来，第二条路基本行不通，我不但亲手把人给打死了，关键是我曾经做了件惊天大案，回去的结果很难预ไ料é。心里忽然有些后悔当初ม成立那ว个破黑帮，后悔立足未稳的时候就绑架了唐鸣操，后悔什么？我杨远从来不干后悔的事情！走步看步吧。“常青，麻花的家在什么เ地方你知道吗？”“好象在静海应该很好打听，这你应该有办法打听到。”“好，挂电话吧。”我使劲舒了口气，“好好在外面躲着，别ี告诉别人我跟你联系过。”“我知道，”常青的嗓音颤抖起来，“远哥，保重自己้啊”“我知道，”我摸着膝盖站了起来，“后会有期兄弟。”
第二百三十三章死党麻花
第二百三十三章死党麻花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麻花，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个月以后了。麻花在个市场里卖肉。我远远地打量他，感觉他正是我脑แ子里想象的那ว个人，黑瘦黑瘦，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瞅了个他不忙的空挡，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胳ฑ膊：“是麻花吧？”麻花的身子猛哆嗦，眼睛闪过丝慌乱：“你是谁？”我笑了笑：“听口音听不出来？”麻花往后退了几步，定定地瞪着我：“听不出来。”我把手在眼前拂了下，拉他往旁边没人的地方走了两步：“我是小杰的朋友。”“小杰？不认识。”麻花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别紧ู张，”我递给他根烟，边给他点火边笑道，“我叫杨远，要不要把身份证拿给你看看？”“杨远？你是蝴蝶吧”麻花的脸忽地黄了，左右瞄了两ä眼，“你怎么知道我？”“常青告诉我的。”我索性对他说了实话。“好家伙，”麻花的脸不停地变换颜色，阵黄阵红的，“我得有年多没跟他们联系了。”我拉他走回案板，问：“你这里挺忙吗？”麻花似乎对我还有些不放心：“忙倒是不忙蝴蝶，我不知道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我微笑着帮他收拾案板：“没别的意思，有点儿事情想打听下。既ຂ然你不忙，跟我出去吃个饭怎么เ样？这里说话不方便。”麻花顿ู了顿ู，开口说：“小杰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说着，冲旁边个ฐ年轻人勾了勾手，“帮我照ั看下摊子，我个战友来了，出去谈点儿事情，马上回来。”市场门口是溜小饭馆。麻花好象跟他们很熟，路跟门口站着的服务员打哈哈。我说：“就在这里随便找个ฐ地方吧，谈完了我就走人。”麻花说：“去我哥们儿饭店吧，那边清净。”我在心里笑了声，这小子这是不放心我呢，想找个能ม控制我的地方，得，听他的吧，他放了心才能对我有所帮助，我拉了拉他的手：“行，随你的便，哪里说话方แ便我跟你去哪里。”麻花回头笑了：“蝴蝶你比小杰痛快。”我点了点头：“我就是来找小杰的。”“我猜出来了，”麻花招手打了辆车，边往里拱边说，“这也正是我关心的。”“找你可真不容易，”在车上，我说，“干这个ฐ买卖赚钱吗？”“还凑合。我也不经常来，这个摊子是我弟弟的，我有时候帮他来照看下，我有自己้的生意。”“麻哥还做什么生意？”“小买卖，倒腾点儿海产品。”“我的老本行啊，”我笑了，“咱哥儿俩有缘分，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我知道”麻花欲言又止，“出来好多天了吧？”我摇下车窗，把烟头弹出去，哈哈笑：“没几天，昨天刚到呢。”妈的，还没几天呢，年我都是在外面过的。麻花从镜子里瞥我眼，摇摇头说：“你的气色不好啊脸焦黄焦黄的。”我下意识地摸了把脸，感觉很粗糙，像在摸在张砂纸上面，感觉脸上全是骨头，心里小小地悲伤了下，不禁佩服起小杰来。看来我不如小杰，人家小杰在外面流窜好几年了，我这才刚ธ出来就有些顶ะ不住的意思了心里难受，话就说不出来了，脸冷得像铁ກ。出租车在个ฐ路口停下了。麻花回头说声“到了”，付了钱，迈步下了车。往个胡同里走了没几步，麻花停下，指着个鸡窝样小的门头说：“饭先别着急吃，就在这里谈事儿吧。”我抬头看，门头上面挂着个ฐ灯箱，上面写着发廊两个ฐ字，连名字都没有。我有些别扭，这小子也太抠门了吧？他以为我要让他请我吃饭呢，先把我领ๆ到这么เ个地方แ来。“你不是说要去饭店的吗？呵，麻哥，还是这样吧，”我站着不动，“从大早ຉ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吃饭，找个地方边吃边谈好不好？”麻花不好意思地摸了把头皮：“蝴蝶你别ี把我想歪了，我不是那ว么个ฐ意思这个发廊是我女朋友开的，在这儿说话方便。谈完了我请你。”无奈，我跟在他的后面进了发廊。发廊里冷冷清清的，昏黄的灯光下坐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麻花冲女人点点头，指着我说：“这是我东北来的战友，你出去下，我们俩谈点事儿。”那个女人把脸往个拉门别，瓮声瓮气地说：“里面说去，我这里有生意呢。”麻花瞪了她眼：“做生意的时候少他妈哼哼唧唧的，听着烦。”我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便门，下子明白了，这是个鸡店。“蝴蝶，告诉我你来找我干什么？”刚ธ在个脏兮兮的床上坐下，麻花就问。“找小杰。”我直截了当地说。“看来我分析得不错，”麻花掀开褥子，从里面摸出盒压瘪了的烟来，顺ิ手抽出根点上，“我帮不了你。”“别闹了，”我笑道，“帮不了我你把我带到เ这儿来干什么？”“来找我的都是朋友，带你来随便聊聊。”“麻哥，别跟我玩虚的，我杨远这么大老远来了，不是让你玩儿的。”麻花的眼睛放出了丝亮光，直直地盯着我：“这么多年你不找他，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不知道”我索性把前面经历的事情全告诉了他，最后说，“既ຂ然我敢于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我就不怕你去举ะ报，你看着办吧。”麻花把眉头皱得紧紧的，身子渐渐直了起来：“原来是这样蝴蝶，你是条硬汉子！放心，我麻花是不会干那些搬不上台面的事情的。我跟你说实话，上个礼拜小杰刚从我这里走，他不知道你遇到了难事儿”说着，提了提裤ไ腿，“看到了吧？脚筋断了他不让我跟着他了，他去了甘肃，我就是在甘肃被人弄成这样的。年了，年多了啊我直没停止找那ว个人，可是我找不到เ他。小杰找到他了，他要给我报仇。蝴蝶，小杰经常跟我谈起你，他说他这辈子只有你这么เ个好兄弟了。前几天他还说，他要在出国之前跟你联系下，他也需要你，他有很多事情想让你帮他办。”我的心情平稳得很，慢悠悠地摸出了我的手机：“把小杰的电话给我。”麻花想都没想，开口说了串电话号码：“就是这个。别打电å话，发个短信告诉他你是蝴蝶。”我把号码记在手机上，摸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麻哥，饭我就不吃了，咱们后会有期。”麻花送我到เ门口，用力拥抱了我把：“去吧。办完了事情回来找我，我好好招待你们。”我拉开包抽了沓钱塞到เ他的口袋里，笑道：“这是你的劳务费，赶紧成家吧。”找了个ฐ僻静的小饭馆，我进去点了两个菜，要了凭啤酒，边吃边给小杰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我是蝴蝶，让他给我打电å话。刚ธ喝完这瓶酒，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抓起手机看，正是我发短信的这个电话号码。我的心莫名地有些紧ู张，拿手机的手竟然开始哆嗦。我大口地喘了口气，把按开了接听键：“喂，我是杨远。”“听出来了，”小杰的声音很沉稳，“你在哪里？”“你那ว边说话方便吗？”“方便。你在哪里？”“我在天津，你呢？”“在内蒙，”小杰的语气开始松弛下来，“呼伦贝尔大草原，很漂亮的个ฐ地方。”我的心里有丝不快，这小子也太仔细了，你明明是在甘肃，什么เ时候去了内蒙？我压抑着不满情绪，笑道：“我去内蒙找你？”小杰似乎听出了我的不满，也陪着笑了两ä声：“我真的在内蒙。昨天刚到的呵，你个老小子怎么เ还是那个脾气？把我想什么เ样的人了，我再小心也不会不放心你啊。你找麻花了是吧？”我把是怎样找到麻花的对他说了遍，末了打个哈哈道：“我这是穷途末路了啊，不然出这么大的力气找你干什么？”小杰正色道：“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儿，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我说：“你别ี这么着急好不好？说个地方，我去见你，见了面我把事情告诉你。”小杰沉默了片刻，开口说：“蝴蝶，我不是不想见你，我是真的怕连累你啊。听我说，现在我整天提心吊胆的，说不定哪天就被警察抓了咱俩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帮你办。”“我不需要你帮我办什么事情，我就希望能跟你见上面，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是。我把人打死了我弟弟也死了，我现在跟你样”“别说了，”小杰的声音又开始沉闷，“你去甘肃天水，到了那儿给我打个电å话，我告诉你个地方。”“我直接去那个地方等你不好吗？”“你不知道，你直接去不好找我别ี问了，就这样，最晚三天我就找到你了。”“你现在是个人吗？”“是，个ฐ人。挂电话吧，到เ了天水就跟我联系。”挂了电话，我匆匆吃了点儿饭，倚在墙角拨通了金高的手机。金高好象在车上，满耳朵都是汽车喇叭声。没等我开口，金高就嚷嚷上了：“这几天你怎么老是关机？我找你都找疯了，你在哪里？”我说：“我在哈尔滨，刚到。你自己้开车出来的？”金高兴奋地说：“开着你的破桑塔纳呢这几天热闹了！李俊海的老窝被警察端了，这小子果然猛烈，他真的是在贩毒！街面上都传开锅了我简单点儿跟你说。他的人几乎全被抓起来了，连建云都进去了。他失踪了，警察正在通缉他呢。人家老庄精神，已经投案了，听说咬得这小子不轻，这次如果逮到他，恐怕他就死在里面了还有，小广也抓起来了，他被人捅了，警察是在医院里抓的他。常青和关凯也抓起来了，常青也是在医院里抓的，他是被小广开枪打的这事儿我还没弄明白，好象是因为ฦ他把健平绑架了，小广找到他，直接动了家伙。胡四前几天又跑了，这次跑得利索ิ，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连祥哥都不知道。我正在去祥哥家的路上，他让我去跟他商量下，瞧这意思也想跑。林武也要去，刚才通的电å话，林武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担心老唐的事儿呢。”我听得头皮阵阵发麻，紧ู着嗓子说：“你跟祥哥说，般情况下别跑，跑了就完蛋了，先让他去安抚好常青。”金高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打定主ว意了，我不跑，我要时刻监视着老唐，必要的时候灭口。”我的脖颈冷不丁起了层鸡皮疙瘩：“别毛楞！老唐坚决不能动他，动了他你也就完蛋了。”金高的口气依然兴奋：“我说的是实在不行的话，我总不能眼看着他把咱们弄死吧？”脑子很乱ກ，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喃喃地说：“要不你来找我吧，把钱全都带上。”“你晕了是不？”金高笑出了声，“连我都没那ว么紧张呢。没事儿，我先去见见祥哥他们。听听他们的意思再说，实在不行我带着林武去找你，祥哥就随他的便吧。不过我现在还没打这样的谱对了，你是不是应该跟胡四联系下？老唐这方面的事情离了他不好办呢。”我想了想，把心横：“不找他了，没用。我了解他，这次他跑了，定有他的想法，如果他有能力处理这事儿，他还跑个鸡芭？我不想跟他唠叨了。”金高骂了句，开口说：“刚ธ才我也糊涂了，你根本跟他联系不上。我估摸着，胡四如果想把这事儿处理漂亮了，他是会主动联系你的，你的新号码我已经告诉过他了。”我说：“这个号码我也快要换了，换了新的我跟你联系，如果他找不到我，你再告诉他这个新า号码。芳子怎么样了？”我下意识地把芳子给我的那条围巾从怀里摸了出来，那上面的香味已经没有了，全是我身上的烟味。我下下地摩挲着，就像摩挲芳子柔软的头发。金高说：“她还好，几乎ๆ不怎么提你了，天天在店里忙碌。”这样好啊，忙起来就可以不再胡思乱想了，我说：“你去给我爹和二子上过坟了吗？”金高说：“上过了，我和天顺起去的，天顺上完了坟就走了，去了济南。”我问：“他到了以后给你打过电话吗？”金高说：“打过了，他现在跟孔龙在起，直问你的情况呢，我没告诉他。”我顿ู了顿ู，正色道：“你告诉他，跟孔龙先稳当阵，等我消停下来，我去找他们。”金高的车好象到了，急促地说：“好，我先给他们经济上的支持，就等你的回话了。先这样？我到了。”我说声“保重”，匆匆结了帐，打了辆车直奔火车站。
第二百三十四章危机四伏
第二百三十四章危机四伏现在的我孤单地踯躅在甘南的这个小城，心情恍惚。我是昨天到的天水，找到住宿的地方แ就给小杰打了个电话。小杰在电å话上说，他已经上了火车，最晚明天下午到。我说，你怎么不坐飞机呢，那ว多快。小杰说，你不明白，飞机已๐经不属于我这种人的交通工具了，下步恐怕连火车我都轻易不能ม坐了。跟他随便打了几声哈哈，我问，我在天水这里等你吗？小杰说，那里的房你暂时别退，也许咱们还得回去，你去这里小杰告诉了我这个ฐ地方，让我下午去找个ฐ叫老回回的，就说是他让我去找他的，说着告诉了我老回回家的住址。让我找到老回回就跟他起在他的家里等他，他下了火车就跟我们联系。我问，老回回没有电话吗？小杰说没有，你直接去他家里找他就可以了。匆匆吃了饭，我迈步朝老回回家的方向走去。这里的天空没有太阳，天空好象被些黄|色的灰尘淹没了。老回回的家在这座小城的北边，要经过个ฐ石灰厂，石灰厂周围全是白色的粉末，我的呼吸有些困难。我不敢随便打听路，按照小杰提供的那个门牌号码路找来，累得腿都麻木了。好歹找到เ老回回的家，我站在门口屏了下呼吸，抬手拍门。这是座落满灰尘的大院，院子里好象种了葡萄，葡萄架上落满了白色粉末，看上去有些压抑。拍了几下门，从里面走出个戴着白帽子的女人。这个ฐ女人面无表情地打量我几眼，操着种让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懂的话问我找谁？我说，这是老回回的家吗？女人挡在门口不让我进，问我从哪里来？我说，我从东北来，来这里跟他联系点儿生意。女人继续打量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说：“我有个做石灰生意的朋友，是他介绍我过来的。”女人退后两步，想要关门：“他不在家，走了好几天了。”我扒着门不让她关：“让我进去等他，我那个朋友说了，让我在这里等他。”女人很有力气，把推开了我：“我说他不在家就是不在家，你走吧。”我抢上步，死皮赖脸地说：“不让我进去也不要紧，你能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吗？”女人的眼睛闪出丝忧郁：“他被警察抓走了。”我的心猛地抽紧了，倒退着让到เ门口：“那我走了，打扰你了。”门咣当声关上了，这声咣当让我的心像是被人猛攥了把似的难受。我左右看了看，疾步进了个没有人的胡同。脑子忽然有些空，我想都没想，直接拨通了小杰的手机，小杰的口气有些不耐烦：“又打什么เ电话？不是告诉你先不要打电话了吗？”我说：“我找到老回回的家了，个女人好象是他老婆，她说，老回回被警察抓走了。”小杰啊了声：“不会吧？半小时之前我还跟他通过电话的蝴蝶，赶紧离开那里，快！”我沿着胡同深处往里跑，边跑边问：“我现在应该去哪里？”小杰的声音沉稳下来：“再有半个ฐ小时我就到天水了。你别ี离开那里，找个小旅๓馆或者小饭店点上几个ฐ菜等我，不要随便出去，会儿我给你打电å话。记住，离老回回的家远点儿。”我已๐经跑出了胡同，前面是排灰蒙蒙的平房。我挂了电话，贴着墙根往人少的地方走，脚下全的灰尘，脚团白雾。这排平房看上去很长，可是走了很短的时间我就把它们甩到เ了身后，站住脚才发现，自己好象已๐经走出了小城。我抬起脚扑打着满是灰尘的裤腿，心里竟然有些喜悦，似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右边排着溜脏兮兮的房屋，起初我以为ฦ那是些住着民工的板房，定睛看才发现是几个ฐ小饭馆。这里的饭馆很有趣，几乎没有什么青菜，全是面食和肉类。站在个门头前面，我稳定下精神，掀门帘ຈ踱了进去。里面有几个ฐ人在哗啦哗啦地吃面条，他们盯着我的眼神很奇特，像是在看个外星人。我不理他们，直接坐到เ了个靠窗的角落，在这里可以看见大街上的情景，也可以在发生不测的时刻跳窗逃跑。随便点了几个ฐ小菜，我边吃边想，也许我现在已经被通缉了，监狱的大门离我越来越近了我必须抓紧时间跑出去，我不能再呆在这个ฐ国家了。身后的事情怎么处理？我想到了芳子，想到了搁在陵园架子里面的父亲和弟弟，想到了曾经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想到了那些曾经鲜活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往事，时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就这样拍屁股走了？芳子我爹我弟弟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怎么办？我就这样决绝地抛弃他们吗？这里的白酒很烈，烈得跟这里的风样硬。我大口地咳嗽ณ着，脑后仿佛有根针在刺我的脑子我不能ม走，我还有很多需要处理的事情。我要亲眼看着李俊海被抓进监狱，我要亲眼看着芳子渐渐把我忘却，过上稳定的生活，我还要看着我从前的那帮兄弟重新崛起我大口地灌着酒，只手不由自主ว地摸向了长法给我的那把猎枪。我要重新า站起来，没有什么可以将我打倒！我设想着，跟小杰见面以后，先让他跟我谈谈浪ฐ迹江湖的些技巧，然后让他跟我起去把唐鸣处理掉——我断定，唐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定在寻找机会报复我，寻找机会拿回属于自己的钱，现在就是个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他不放过我怎么办？只有条路可以走，那ว就是让他死因为ฦ旦他抓住了致我于死地的机会，任何人也帮不了我，包括胡四。胡四在这个问题上只能像只老鼠那样观望，他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他那些所谓的白道儿兄弟。想到这里，我的大脑像是突然亮了盏灯，我后悔得肠子都要断了杨远啊杨远，你都干了些什么呀！我不应该在时机还不成熟的时候就去绑架唐鸣！外面在刮风，漫天黄沙。我攥着猎枪的手在颤抖，腿也随之颤抖起来，股巨เ大的恐惧如同漫天黄沙将我包围。恐惧让我坐不住了，我想离开这里，去个更加安全的地方，站起来，刚想结帐出门，手机响了。小杰的声音依旧沉稳：“蝴蝶，我到了。你到隆源广场来找我，我在广场的雕塑下面等你。”记得我刚ธ下汽车的时候见到เ过那个广场，应该离这里不远，我起身就走。这是个比篮球场大不了多少的广场，广场上有座火炬造型的雕塑，我在距离雕塑十几米远的地方站住了。我不敢贸然过去，我不敢肯定小杰的后面是否有人跟踪。天有些擦黑了，三三两两ä的人在广场上溜达，他们似乎很无聊，像觅食的鸽子似的，走起路来慢慢腾腾的，脚上似乎ๆ踩着滑板。我往后退了几步，后面是个花坛，花坛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棵叫不出名字来的树孤零零地杵在中间的位置。我倚到树后，点了根烟，紧紧ู地盯着雕塑。个穿黑色风衣的人从远处急匆匆地过来了，他绕着雕塑转了圈，然后在下面站住了。小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把身子侧过来贴近树干，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人。这不是小杰，小杰没有这个人的个子高，也没有这个人胖，这个人是谁呢？不会是等在这里的警察吧？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哆嗦，种不详的预感蓦然袭上心头，这里面有问题！我不能ม呆在这里了！我倒退着离开了花坛。下了花坛就是条石子铺成的小路。我装做系鞋带的样子弯下腰来，转着眼球来回看。我突然发现刚才还在周围溜达的人慢慢靠近了雕塑。不好！这几个人是警察！来不及多想，我缩起脖子，沿着石子路疾步走出了广场。前面有几辆车停着，我没有过去，我害怕这几辆车里坐着警察。我的手插在怀里，紧紧地攥着猎枪，绕过汽车拐进了个ฐ大院。这个院子好象是个居民院，空气里飘荡着饭菜的味道。我装ณ做回家吃饭的样子，快步进了幢楼的楼道。在黑洞洞的楼道里站了会儿，我整理了下衣服，慢慢走了出来。站在院门口可以看见广场的雕塑，我发现雕塑下面没有人了，周围溜达着的人也稀少了不少。我断定刚才发生了什么เ，时茫然又紧张。难道是小杰还约了别ี人过来？或者是小杰让这个人在那儿等我？如果真是这样，他为ฦ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我按了按手机，刚想拿出来给小杰打电话，手机就响了，小杰的声音很急促：“蝴蝶，赶紧离开广场！”我直接退回了刚才的那ว个楼ä道：“我已经离开了，刚才广场上好象发生了什么。”小杰的语气又开始沉稳：“没什么，我的个兄弟被人抓了。”“是警察吗？”“不是。你别ี问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儿。你到车站门口等我，我就在这里站着。”“小杰，刚ธ才穿风衣的那ว个人是你的兄弟？”我边往外走边说，“你为什么不早ຉ告诉我？”“别问了，”小杰好象在打另外个电话，“我马上去矿山宾馆，还是2๐10่房间，我在等个朋友”“我到เ底去哪里找你？”我急了，猛地打断他，“什么เ矿山宾馆？”小杰操了声：“不是跟你说话。你这就来车站，快。”我已经走上了通往车站的路，这条路我很熟ງ悉，来的时候我就是在那ว儿下的车。我有些紧张：“你的处境是不是很危险？要不我直接去你说的那个宾馆？”小杰顿了顿，开口说：“别ี去宾馆，我在车站跟你见面就走，我的个兄弟会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我去那里找你。”我贴着墙根大步地走：“不用那ว么罗嗦吧？让你的朋友等我就是了。”小杰的语气有些沮丧：“我什么人也不敢相信了好，我看见你了！哈哈，蝴蝶啊，你小子还是原来那个ฐ样子！妈的，将近十年了”他突然打住，手机掉了线。我站住，握紧ู手机大声喂喂，里面没有丝声响。难道又出事儿了？！我没有往车站走，闪身进了路边的个ฐ小卖部。我装ณ做买烟的样子，边跟店主打招呼边抬眼往车站方向看。车站门口没有什么异样，几个扛着铺盖的民工在窜来窜去。买上烟，我点了根烟，站到门后摸出了手机，不停地拨小杰的号码，开着机，可是没人接。我的全身都麻了，头发似乎ๆ都竖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小杰真的遇到เ麻烦了吗？我猛激灵，拔腿出了小卖部。辆摩托车贴着我的身边停下了：“师傅坐车吗？”我蹁腿上了摩托车：“去矿山宾馆！”风飕飕地从我的耳边掠过，我的大脑几乎空了，心里只有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找到เ小杰！记忆里这段路很短，我几乎没有怎么考虑问题宾馆就到了。我记得小杰刚才在电话里说过让他的朋友去21้0房间，下了车我直接冲了上去。摩托车司机从后面追上来了：“师傅你还没给钱呢。”我抓出把钞票塞给他，转身冲进了二楼的走廊。走廊里面静悄悄的，到เ处都是厕所的味道。我挨个ฐ房门看，20่12022032๐10！我站在门口屏了下呼吸，右手插在怀里捏着枪身，左手抬了起来。我的手刚触到เ门板，房门猛地打开了，个满脸胡须的黑汉子把将我拽了进去。我迅速扫了眼，没有看清楚里面有几个人，我只看清楚了小杰没在这里。屋里站着的几个人面相凶悍，门后蹲着个抱着脑袋的人。我立刻感觉这里很危险，抽身想要往外闯，门已๐经被人别ี住了。个声音阴森森地说：“大家都别动，该来的还没来。”我的脑แ子下子清醒了，我来的不是地方แ，他们是在等小杰的！看样子他们已๐经把小杰的朋友控制住了。我用眼睛的余光发现，刚才拉我进门的家伙正抖出根绳子向我走来，来不及了！我猛地抽出猎枪，对准他的肚子就是枪！趁屋里的人愣神的空挡，我猛地打开门冲了出去。后面传来阵凌乱的脚๐步，我想都没想，回手又是枪。冲到楼下，个服务员冲出来不知所措地盯着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上来拦我，我把推开她，箭步出门。我不敢沿着街道跑，也不敢进旁้边的胡同，冲着对面个没有建成的楼座跑去。也不知道冲上了几楼，我大口地喘着气，提着枪，凑到个没有安装玻璃的窗口往下看去。宾馆门口冲出了不少人，个人拿着手机在大声呼喊，大家潮水似的跟在他后面，忽前忽后。那个人喊了阵，蹦跳地往路上看。不会儿，从宾馆里抬出了副担架，那个人指挥大家把担架往车上抬，后面跟上来的帮人呼啦下散了，有几个的手里还提着木棍或者枪，野狼似的四下乱ກ撞，我留意到他们没有往我这边跑。我明白，此刻我决不可以走出这座楼，外面万分危险。我蹑手蹑脚地上了最高层，找了个空房子躲了进去。我暂时不能ม离开这里，我知道出去的下场只有两ä个，是被刚才的那ว帮人抓住，二是被警察抓住。我必须ี呆在这里，直到安全为止。我颤抖着手拨通了小杰的手机，还是没有人接，手机里传来的静音像阵风扫过。小杰到底去了哪里？放下电话，我已是大汗淋漓。外面响起了阵尖利的警笛，我感觉我离我爹和我弟弟越来越近了。
尾声
尾声1999年1้2月1日，杨远被喊了出去，这天是我来这个ฐ号子的第四十三天。时间不长，杨远回来了，他的脸色蜡黄，像是大病了场似的。我没敢问他这次出门是因为ฦ什么，就那么เ偷偷地看他。他倚在墙上闭了阵眼，突然笑了：“好了，是该结束的时候了。”说着，欠屁股，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纸，冲我抖：“看吧，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下步咱哥儿俩就该各奔前程了。”我紧着胸ถ口接过那几张纸，行大字赫然在目刑事起诉书。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大体意思是：被告人杨远在19๗93至199๗9年期间，策划组织了个名叫“义祥谦”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该团伙首要成员有，杨远董启祥金高林武常青。这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成立后，采取暴力要挟等手段欺压群众称霸方แ。该团伙在当地多次实施ๅ绑架抢劫寻衅滋事敲诈勒索等犯罪活动。这个以杨远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除在当地为非作歹以外，还在1996年以后，采取输出暴力资本的形式，在周边的犯罪活动区域，以牟取大量非法财富为目的，以开设赌场放高利贷收取保护费为主ว要手段，实施ๅ杀人故意伤害抢劫绑架等违法犯罪活动。这个犯罪团伙涉แ案人员多达二百余人，先后制ๆ造凶案多起，杀死三人，致伤致残人数无数。案件破获以后，警方แ缴获冲锋枪支手枪四支雷鸣登猎枪三支各类刀具六十五把防弹衣三件，小轿车十辆等。警方共侦破该团伙杀人抢劫绑架贩卖毒品组织赌博等违法犯罪案件三十九宗。我看傻眼了，上面列举的这些案件，有很多我怎么没听杨远说过？看着他冷峻的脸，我问：“远哥，这都是真的吗？”杨远答非所问：“胡四这个老狐狸啊呵呵，他逃了，他是个真正的英雄。”我觉得他的脑แ子开始混乱ກ起来，连同我也混乱了：“远哥，李俊海的案子不跟你在起？”杨远打了个激灵：“他？他有这个ฐ能力吗？兄弟，我坚信，我死不了，我没有杀人，也没有贩毒。”“远哥，你弟弟和春明死的那天”这话我真的不想提起，可是又有些好奇，“凶手是谁？”“你想都想不到เ，”杨远痛苦地咧了咧嘴巴๒，“是张天立，就是杀五子的那个人。”“天呐”我倒吸了口凉气，不敢继续问下去了，转个话题问，“那天你直接开始了逃亡？”“是啊，我把金高喊过去处理后事，自己跑了”杨远喃喃地说，我自己都记不清楚我是怎么跑的了，我好象跑到了绑架唐鸣的那ว间房子里抽了整整盒烟，然后叫上花子起去了新า疆也不对，我什么时候还喊上了花子？我去绑架唐鸣的那个房子里抽烟了吗？我好象没有那么เ沉稳吧？让我想想哦，想起来了。我跑到了烟台，在那ว边躲了大概ฐ个月，又去了天津，再后来又去了甘肃，最后辗转去了西藏我转的地方可真多啊。这期间，小广和常青关凯他们全进来了，还是他们之ใ间的那些“糟烂”事情。转过年来，金高因为刘三那事儿也被抓了，他被判了死刑é。酒店给了芳子，没过多长时间就倒闭了。我让天顺去了济南，我想在那边重新发展起来，我的兄弟几乎全去了那里，他们从济南起步，点点地往外扩展，我几乎以为ฦ我会再次站起来了可是去年年底他们因为杀人出事儿了，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