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知足吧你就。”说着话，我下意识地往后瞄了眼，那辆拖拉机已经没有了，辆跟我们的面包车差不多的车跟在后面，太远，看不清楚牌照ั，只看见驾驶室里坐着两个人，他们在抽烟。我推了推春明：“速度再慢些。”春明看了倒车镜眼：“把后面的车让过去？”我点了点头，眼睛依旧ງ盯着那辆车。看清楚了，里面坐着两ä个人，其中个剃着光头，耳朵上戴着个ฐ毛茸茸的耳套，显得很土气。他似乎也看见了我，默然把脸转到เ了边。这个动作又让我的心紧，这个混蛋对我们有什么企图！不然他是不会用这种貌似漫不经心的动作来转头的，妈的，老子是干什么เ的？就你这种“小戳戳”也想跟我玩儿？来吧，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用脚๐蹬蹬春明的座位，轻声说：“后面这俩小子有问题，把枪拿到顺ิ手的地方แ，车往边靠。”这个地方很偏僻，左右都是山，雪遮盖得山模糊得很。我把枪从后腰里摸出来，轻轻打开了保险。车里太沉闷，我让春明打开了录音机，春明边翻录音带边问：“远哥喜欢听什么音乐่？”我说：“别ี放那ว些什么崔健啦，黑豹啦什么เ的，来点儿轻松的。”春明插上盒磁带：“来吧，这个ฐ你定喜欢听，美国乡村音乐่，萨克司管演奏的，叫什么เ来着”我打断ษ了他：“别放什么乡村音乐，容易回忆往事，来唱歌的，最好是老点儿的歌。”春明把那盒磁带抽出来，翻检了半天，又插上了盒：“这个绝对没有问题，蒋大为的。”蒋大为我喜欢听，我上班的时候，厂区的喇叭里整天放他的歌，什么骏马奔驰保边疆啦，什么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啦，他的嗓子可真好，比李俊海ร强多了，李俊海说，蒋大为ฦ比我强，我想要超过他，至少得苦练三个ฐ礼拜我无聊地摇了摇头，这个混蛋脸皮可真厚的。车摇晃着，蒋大为ฦ的歌声也跟着晃晃的：“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不知春明是故意的还是路确实太滑的缘故，我们的车抖抖的往前蹭，有时候还死火。后面的车跟上来了，我把枪握在手里，身子靠到了左ุ边。那辆车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嘟嘟按了两ä声喇叭，光头伸出头来喊了声：“伙计，需要帮忙吗？”春明冲他挥了下手：“没事儿，你们走吧，我的车太破啦。”那辆车慢慢腾腾地超了过去。“春明，看清楚里面的人了吗？”我把枪放到เ坐位上，用力搓了两把脸。春明回头笑了笑：“里面共两个人，那个光头很面善，不像是混社会的人啊，他娘的，是不是咱们两个太小心了？”我说：“面善不能证明什么เ，李俊海更面善，可是他比谁都狠。跟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卖什么果木的春明，不是哥哥跟你吹，我的眼毒着呢。刚ธ才这个小子跟我‘演花儿’，被我看出来了。知道他刚ธ才为什么เ跟你打招呼吗？他心虚，他这是怕咱们看出他的目的来。你想想，这个世道有那么เ好心的人吗？操他妈，瞧那ว意思他是想帮忙，操，这个ฐ世道他管你怎么样了呢。跟我来这套把戏？边玩儿去吧。十多年以前我就对跟着我玩儿的兄弟说，混社会的，眼要像鹰”前面的车突然停下了，稍停顿ู，光头跳下车，跑到后面，撅着屁股推起了车。我把枪重新拿在手上，拍拍春明的肩膀说：“好了，就在这里干他们。”春明用只手把着方向盘，只手握住了枪，车晃晃地跟了上去。天阴，雪大，眼前的切全都是模糊的。
第百九十三章给五子报仇
第百九十三章给五子报仇“伙计，需要帮忙吗？”春明的口气跟刚才那个ฐ光头样。“咳，真麻烦啦”光头冲春明招了招手，“死火就发动不起来了，有时间就帮兄弟推把。”“好嘞ๆ。”春明把车停在了他们车的后面。“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ฐ拖车的都找不着。”光头站在我们的车后往里面打量，“不是还有个伙计吗？起下来帮帮忙奶奶个熊，砸啦，亲戚也走不成啦，这都将近十点了”我从车上下来，握枪的手插在怀里：“刚ธ才不是挺好的嘛，呵呵，这下子就完了，看来你们的车也不行啊。”说着，冲春明使了个眼色，让他注意驾驶室里的那个人，“兄弟，你们是哪儿的？”光头看我的眼神很特别，让我下子就觉察到เ这是个相当狠毒的主儿，脑子蓦地闪过五子躺在垃圾箱旁边的影子莫非就是这个混蛋朝五子下的手？光头指着我插到怀里的手说：“伸手啊大哥，帮我推把。”我用眼睛的余光看见他略迟疑，只手迅速向后腰摸去，说时迟，那时快，我没等他把手别回去，直接开枪了，枪声响了两下，光头嘭地跪在了我的脚下。手里的把破喷子摔出去老远，嗖的插在堆隆起的雪包上，他随即蜷缩成团。这枪真不错，声音小，也没有什么เ后挫力，让我的心下子爽了下。我扫他眼，提着枪，快步跑到他们车的前面，刚ธ想举起枪对准司机，就看见春明手拿枪，手拽下了司机。我跑回光头躺的地方，脚๐踩住了他的脖子：“起来，别ี他妈跟我装ณ。”光头的脸扭曲得像麻绳，别ี着脑袋，玻璃摔碎般的喊叫了两声，撅撅地掀动屁股：“大哥，我的腿断了快送我去医院”我把枪插到后腰里，用脚将他翻了个个儿，地上的雪被他腿上流出来的血染成了红色，旋๙即融化成很大的团泥浆。他的手往空中ณ不停地抓挠：“大哥，误会了你先送我去医院”我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身上，从腰带上拽下把闪着寒光的蒙古刀。我站在他的头顶，把刀拿在手里，轻轻掂了两下：“去医院不必着急，我还没玩儿够你呢。”春明用枪顶ะ着那个开车的，拖猪似的把他拽到我们车上，回头冲我笑：“你的手真快，哈哈。”我蹲下身子，用刀下下地拍光头的脸：“告诉我，刚才你掏枪想要干什么？”光头的呼吸粗重起来，说话时眼前全是白雾：“我没想打你，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大哥，医院”我把他的两条腿叠起来，不紧不慢地说：“你以为我是个菩萨？想去医院还不着急。我来问你，我跟你不认不识的，你吓唬我干什么？”光头想要欠身看看他的腿，试了几下没有成功，颓然躺下了：“我完了，我完了，血要淌干净了我跟你说了实话，你就送我去医院？”我点了点头：“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生死冤仇，只要你跟我说了实话，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来，先回答我的问题。”光头的喘息声慢了下来：“我冷，去车上说话我受不住了，我真的受不住了”我返回车上，找了件破衬衫，撕成条，扳着他的腿来找受伤的地方แ。我这才发现，他的两条腿全受了伤，枪打在膝盖上，枪打在大腿上。从伤势来看，伤了膝盖的那条腿完蛋了。我用布条把他的两条腿从膝盖以上扎住，这样，血流得就少了些。光头动不动地看着我，眼中ณ阵绝望阵感激：“大哥，谢谢你我能到车上跟你说话吗？”我摇了摇头：“不能，你会把我的车弄脏ู的，就在这里说。”光头喃喃地说：“大哥，你答应过我，说了实话就送我去医院我认识你，你是蝴蝶大哥，你是五子的朋友昨天晚上我看见你了”我分析得果然不错，这个ฐ混蛋定是躲在某个角落，他看见了我和春明，然后直跟着我们俩，直跟到了现在，他以为在这个ฐ地方แ就可以把我和春明处理了，没想到เ道高尺魔高丈，终于还是他栽了。我不屑地拍了拍他的脸：“别激动，慢慢说，爷们儿先去撒泡尿。”走到那个ฐ雪堆旁边，我拣起光头那把寒碜不堪的破喷子，顺手装ณ到裤兜里，解开裤ไ子这泡尿可真大啊，把那堆雪几乎冲垮了。提好裤ไ子，我掰开喷子，从里面拆出几颗胖乎乎ๆ的子弹，顺手扬了个满天飞。回来把喷子给光头插到怀里，柔声说：“你比我差了不是截的问题。来吧，继续说你的。”“我冷”光头侧着身子，蜷缩成了只刺猬，满身都是棉花般的雪花，“我简单点儿说行吗？”“可以，你先告诉我，是谁杀了五子？”“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杀他。”“是开车的那ว个人杀的吗？”“也不是他他是被我骗来的，他不知道我找他来这里干什么”“别打马虎眼，我问的是，是谁杀了五子？”“马蛋子，是马蛋子我们全听马蛋子的，马蛋子给我钱，让我来杀你我就来了。”马蛋子？这个ฐ名字真他妈熟ງ悉！抬头看了眼乌ไ蒙蒙的天，突然就想起来了，对，有这么个人，几年前就是他想要绑架我，被我抓了舌头他妈的，光头这个混蛋在骗我，马蛋子已经被枪毙了，是跟涛哥他们批枪毙的，属于另个团伙的主ว犯。这事儿我早就听说了我断定，五子就是被眼前的这个ฐ人给杀了的，因为他明明知道我是谁，个人敢于跟我叫板，这就证明他没有帮手，他弄不清楚我到济南来干什么เ，也许他以为自己跟五子发生过的事情，五子都告诉了我，而我又亲眼看见五子死了，我早ຉ晚会找他算帐的，他是想直接干掉我，除掉后患想到这里，我放肆地笑了起来：“混蛋，你给我听好了，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你捅了五子，本来我想缓阵再收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来吧，告诉我实话，不然”我把蒙古刀戳到他的胸口上，“我在这里杀了你，谁都不会知道。”光头已经说不连贯话了：“蝴蝶大哥就是我，就是我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杀了我”我把刀子往下按了按：“我不会那么善良的，我要慢慢看着你流干了血。说，都有谁跟你策划ฐ过这事儿？”光头闭上了眼睛：“没有谁只有我自己五子该杀，他欺负我不是年两ä年了”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不行，我不能看着他死，我的行踪也许有人已经掌握了，他要是死，这个案子就大了，警察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要是救活了他，他定不会把我说出来，因为他的身上背着命案，说出我来，他就是个死。也许以后五子被杀案会破，那时候他也许会告诉警察我开枪打了他，可是我完全可以说，那是正当防卫，枪也是光头的，甚至我不承认都可以来不及多想了，我对他说声“别迷糊，坚持住，这就送你去医院”，反身冲到了车上。春明正在跟那个司机说话，跟老朋友聊天似的。那个ฐ司机刚才还黄着的脸，这阵子已经恢复了正常，脸媚笑地听春明说话。我拉开车门，冲司机勾了勾手：“朋友，你认识不认识跟你起的那ว个伙计？”司机脸委屈：“我认识他，他叫张天立，挺老实的个ฐ伙计，他怎么เ能拿枪打人呢？”听这意思，春明已经安排好了“口子”，我笑道：“没你什么事儿了，他开枪打我，没打着，反倒被我制ๆ服了。我心软，不愿意看着他死，你拉他去医院，最好找个远点儿的医院”司机好象等不及了，抢话说：“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处理，他不能去医院啊，他受的是枪伤，去医院麻烦就来了我个亲戚是开诊所的，去年刘老五被人开枪打了，就是我领他去治的呢，把子弹拿出来，缝完了针，连血都没输呢。”我把将他拽了下来：“那ว就赶紧走。”春明拉住他说：“老李，我可知道你家住哪里，如果这事儿办不好，你的麻烦也就来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沓钱，抽了半给他，“这大约是五千块钱，帮他交医药费，剩下的就归你了。”司机鸡啄米似的点头：“兄弟你放心，出了点儿问题我把头拿给你，我老李说到做到。”“老李，你亲戚的诊所在哪里？”我问。“不远，就在明集镇，离这里不到三里路。”“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小哥这是不相信我呢，”老李闭下眼，念叨了串电话号码，“就这个ฐ，要不你打个ฐ试试？他姓黄。”“不用打了，半个小时我打过去，你必须在那里。”我让春明下车帮他把光头抬到他的车上，远远地看着光头。他的状况似乎好了些，呜呜叫着，双手又开始在空中ณ乱抓。春明回来拿了张硬纸壳，把那ว滩血迹用旁边的雪覆盖了，回到车上，冲我笑：“真他妈惊险。”“惊险吗？他杀五子的时候更惊险。”“什么？真的是他杀了五子？”“就是他，他自己้也承认了。”“我操，不行，不能让他走，我要去杀了他。”“哈哈，别逞能ม了，杀就是两ä个人，你会留แ下老李这个活口？”春明暧昧地笑了：“我才不办那样的‘膘’事儿呢杀了老李，等于杀了他家五口，他全家都指望他活着呢，唉”按了两下喇叭，把脑袋伸出去，“李大哥，怎么还不走，车真的发动不起来了不成？”前面的车忽地窜了出去，春明吐了下舌头，“操他妈，这个ฐ混蛋吓傻了。”说着就要发动车，我拉了他把：“别着急，让我想想去哪里。”急速飘落的雪已๐经把前面的车辙连同那ว滩血迹彻底盖住了，这里更加寂静了，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样。“不是说要去济宁吗？”春明问。“不去了，这些生疏的地方แ不是我们应该呆的，回家。”“这么เ着急？你不是说”“我改主ว意了，我跟你表哥是两路人，我不适合在外面闯荡。”“也好，”春明吐了口气，“唉，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儿也算是给五子报了仇”“不算报仇，赶巧ู了吧，不过五子暂时也可以安息下了。”春明把车发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掉了个头，车忽忽悠悠地往前开去。那辆拖拉机的声音传了过来，突突突突像老牛喘气。错车的时候，我看见这辆拖拉机是没有棚子的那种，个穿棉猴的伙计，几乎ๆ是趴在方向盘上，满身的雪让他看上去像是披了床没有被套的棉被妈的，这也叫人生。眼前蓦然就闪现出唐鸣那ว几麻袋花花绿绿的钞票来。哈哈，春明说的对啊，我烦闷什么？我是个ฐ有钱人了，我没有办不到的事情！我幻想着，我住在座临ภ海的别墅里，那ว时候我很小，我爹开着辆加长的凯迪拉克徐徐出了大门，我和弟弟绕着又阔又大的院子来回地走。我弟弟说，哥哥，原来咱爸爸这么เ有钱啊。我说，是啊，咱爸爸不露财呢，以前咱们住那ว么小的房子，他还说，你们要知足啊，没看见还有很多住不上房子的人？我们要胸ถ怀祖国放眼全球，世界上还有三分之的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ใ中，他们等着我们去解放呢。我弟弟说，还是咱家好，咱家早就解放了。我们俩这么说着话，我爹就回来了，奇怪的是他又骑上了他那ว辆大金鹿自行车，满身都是雪花，连眼镜片都被雪花蒙上了。他说，孩子们，你们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我和弟弟跑过去，我爹来不及支好他的车子，把抱起了我弟弟，二子，我给你买了个ฐ烤地瓜。我攀着我爹的腿问，我的呢？我爹说，孩子，对不起，你自己会照顾ุ自己，我什么เ也没给你买，只给你带回了你妈的句话。他说的我妈应该是郑阿姨吧，她已经离家出走两年多了我爹说，你妈让你好好念书，她说，书中ณ自有黄金屋。我记住了，我妈说的真对啊，唐鸣有学问，他就有了黄金屋，可是他的黄金屋被我挖去了角。我对我爹说，你和我妈都有学问，可是你们的黄金屋在哪里呢？我爹把手像毛主席那ว样挥，你看，这不就是黄金屋？我转身来看，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漫天大雪，密得人都透不过气来妈的，我又做梦了，什么乱ກ七八糟的，我爹早死了，我两个妈也死了。“远哥，骂谁呢这是？”春明回头笑了笑。“骂我接受的教育，妈的，上学多了有什么用？”“怎么没有用？现在的干部ຖ，没有学历人家都不要呢。”“他们能干什么？他们只知道搜刮ุ百姓操他妈，下次我要敲诈个当官儿的玩玩。”“什么เ时候？”春明跃跃欲试，“敲诈他们比敲诈老唐可过瘾多了。”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还真没这个计划ฐ呢，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先把李俊海ร处理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前几天金高又对我提起抢劫运钞车的事情，我没答应，太危险了，以我的智商不应该去干这么暴力的事儿。我告诉他，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就先把你考虑成熟的东西拿个ฐ方案出来，我跟胡四他们商量下，真的行才能办，不行的话绝对不可以去冒这个险。金高半开玩笑地说，人活世，草木秋，要玩就玩最大的，要不就别ี玩儿，你们不敢干我自己来。我说，你不想活了就自己้来，出了事儿我句好话都不会替你说，你违背“帮规”擅自行动，不砍你的手就算不错了。金高说，这几个人里面，除了你谁敢砍我？我不跟他瞎叨叨了，自己躺到เ沙发里睡了。现在突然跟春明说起敲诈干部的事儿来，心下子颤了下，干这事儿要比抢劫运钞车稳当多了，办完了李俊海，就策划这事儿，这帮孙子早就应该让他们吐吐血了。春明见我不说话，嘿嘿笑：“远哥，我发现跟你在起真过瘾，无论从哪里说。”“这事儿不要再提了，我的脑子已经被你叨叨乱了。”“好，我不叨叨了咳，别人我还不跟他说这么เ多呢。”“刘ถ三他大舅子那ว边怎么样了？”“不关他的事儿，我跟刘三已๐经正面接触了，就等你句话了。”“好，这次回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马上办刘三的事儿。”“你不是说先办恭松跟新า疆人接头的事儿吗？”“两ä头起办。”
第百九十四章与胡四斗智
第百九十四章与胡四斗ç智天擦黑的时候，我们回来了。我没有先回酒店，让春明把车停在靠近酒店的条路口上，摸出手机给金高打了个ฐ电话，金高没等我开口就哈哈笑了：“哥们儿，我估计你回来了。”我吃了惊：“你是怎么知道的？”金高嘿嘿了两声：“我是干什么เ的？你太谨慎了，五子死，你紧ู张了，不敢在外面呆了。”我笑了笑：“算你聪明，情况怎么样了？”金高说：“屁事儿没有，刚才祥哥打来电话，人家两口子已经回家了”我冷冷地打断他：“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不要大意。祥哥那ว边我暂时不跟他联系了，你多跟他通通电å话，别ี告诉别ี人我已经回来了，我和春明在外面住宿，没事儿的话，明天上午我就回去店里有什么情况？”金高想了想：“别的没有，防疫站老林带人来吃饭，我‘扎’送礼了他下。还有，送海货的张哥来结帐，我把这半年的给他结了再就是你老乡魏大郎来了个ฐ电话，问你去了哪里，我说不知道，等他回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就这些。”我嘱咐他把钱藏好了，不要随便出去，挂了电话。春明问我：“咱们不回店里了？晚上去哪里住？”我没有回答，抬手拨了胡四饭店的电话。电话是王慧接的，我跟她开玩笑说：“妹妹，我十分想念你，大雪封山，我没有地方แ住，去你家住怎么样？”王慧哼了声：“你就不怕张姐扭了你的脑袋去？”她的声音真好听，莫名地我的心就有些发痒：“哪个脑袋，大的小的？”王慧急了：“远哥，你怎么跟胜哥个德行？再这么流氓，我不跟你说话了。”妈的，我怎么能ม跟小广个德行？我笑道：“亲你不知道亲你，算了，你找四哥听个电å话。”“四哥喝醉了，跟胜哥他们在上面唱歌呢”“还有谁？”“还有个ฐ大个子，好象叫健平。”“就他们三个？”“对，就他们三个，另外几个刚走，真讨厌，全是色狼。”“你把他喊下来，我有急事儿找他。”王慧撒娇似的说：“个个的全是醉汉，我真不敢上去”嘟囔着就去了。停了会儿，话筒里传来胡四的声音：“兄弟，你在哪里？”听得出来，这家伙在紧着嗓子，似乎是害怕我听出来他喝醉了，我说：“先别问我在哪里，咱们那桩买卖的事儿”胡四压低了声音：“没事儿，我的人很好使，点儿动静都没有。你是不是已๐经回来了？”我皱了下眉头：“我回来了，你让小广他们先走，我会儿就过去找你，也许晚上住你那ว儿。”胡四顿ู了顿：“没有必要，小广喝成膘子了，什么也不知道，在学赵忠祥播音呢你来吧，咱们俩找个房间单独谈。”我想了想，开口说：“这样吧，你先别告诉小广我来了，我直接到เ你的办公室里去。”胡四哼唧道：“随你的便，快来吧。”“咱们今晚住胡四那里？”春明好象不太高兴。“对，住他那ว里，这里面有我的想法，以后你会明白的。”“我真不明白你跟胡四到底是种什么เ关系好吧，听你的。”“我跟胡四是种什么关系，这无关紧要，关键是办任何事情都不能散，散就出毛病。”春明歪着脑袋看了我阵，突然拍大腿：“好嘛ใ，我知道了！远哥真有你的，佩服，佩服啊哈哈哈，你是不是觉得胡四在这件事情上有些‘裂边’退出，你想让他粘上点儿责任，等于牵住了他，将来旦出现问题，他就会死心塌地”我抬手把他的脸推到了边：“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哥我没那ว么多脑แ子。”春明把脑袋搁到方แ向盘上，嘿嘿地笑：“我记得以前小杰对我说，在劳改队里混很费脑子，有时候敌人也算朋友，朋友也算敌人，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哪步计算不好就容易扣分蹲小号砸严管，甚至加刑远哥，你算是把这套给研究透了。”“别胡说八道了，我跟胡四的关系还不至于这样。”“那你是什么意思？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到胡四那ว里去住？”“别乱ກ寻思了，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走吧。”“看来我猜对了。”春明横脖子，嗡地发动了车。胡四饭店的门口停满了车，看来生意不错。大红灯笼个个ฐ都亮着，灯光暧昧，让人联想到古代的那ว些妓院。王慧好象知道我要来，婷婷地站在吧台外面，用眼睛斜着站在门口的我：“胡子几天没刮了？像个逃犯。”我装做喝多了，踉踉跄跄地过去抱了她把，这小妞可真软和王慧吃惊地推开我，圆睁着眼睛说：“远哥你”我扶了下吧台，回头笑：“喝多了，哈哈。”心蓦地抽，妈的，她比芳子可纯洁多了没来由地就回忆起芳子在吴胖子饭店里的那ว些事情来，心里像装了把乱ກ草。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我跟芳子到底是种什么关系，我很爱她，甚至想起她，下身会不由自主地发热，可是旦想起她以前的那些事情，心里就难受，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滋味，总觉得我跟她走不到起，我们之间仿佛隔了层什么东西。有时候我趴在她的身上，经常会有这个ฐ奇怪的联想，别人是不是也这样趴在她的身上过？尤其是当她无所顾及地的时候，我常常停止了动作，点儿都没有了。我想，你他妈的可真够马蚤的，是不是别人跟你干这事儿的时候你也这样喊叫？每当这个时候，芳子就哭了，她哭，我更烦躁。有次，我把掀起了她，你他妈的哭什么哭？没打发舒服你吗？芳子不哭了，用种怨恨的眼光盯着我，杨远，你这个混蛋，你简直不是人。我迎着她的目光看她，心里又憋屈又爱怜，胸口像是有无数虫子在爬，刻๑不停。芳子不看我了，伸出胳膊抱住我，脑袋埋到เ我的胸口上，听我的心跳。她的头发里沁出淡淡的香味，我的心都要碎了有时候我喝了点儿酒，腆着脸问她：“大妹子，咱们什么时候结婚？”芳子会言不发地看上我老半天。我发现，每当我想起跟芳子这些事情的时候，腿会发软。现在我的腿又在发软，我不敢挪动脚步，我害怕挪动脚๐步，自己会瘫到地上。王慧走过来搀了我把：“远哥，看样子你真的喝了不少，笑也不像笑，像哭。”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游移不定，从里面能看出丝爱怜来。我的心又是阵麻痒妈的，我要是有小广那样的魄力就好了，我不管将来会怎么样，先办了你再说。突然就想起以前位老哥经常挂在嘴边的句话——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我笑了，既然进了村，为什么不打枪？不打枪你进村干什么เ？王慧，等着吧，总有天我要对你打枪。春明似乎看出来我跟王慧在进行某种交流，无声地笑着踱了过来：“刚才我老远看你们俩，真够般配的。”王慧的脸下子红了，猛推春明把：“什么话。”转身进了吧台。春明拉起了我：“走吧哥哥，别胡思乱ກ想啦，人家喊你叔叔都够了。”我边走边回了下头，想开句玩笑又没想出合适的词来，摇着头讪讪地跟着春明进了走廊。胡四那间办公室兼宿舍的门虚掩着，春明敲了敲门：“四哥在吗？”门猛地拉开了，小广做了个饿虎扑食的动作，哇地声把我拽了进去：“老小子，让我逮了个正着！”我不由á自主ว地皱了下眉头，胡四这个混蛋可真有意思，说不告诉小广我来了，他还是告诉了小广。我打量了眼，屋里没有别ี人，我推开小广的手，笑道：“广哥是怎么知道我要来的？”小广瞪着眼睛反问道：“我倒要问问你，你是怎么เ知道我在这里的？”我说：“谁知道你在这里？这不是你把我拉进来的嘛ใ。”小广噎了下，无聊地摇了摇头：“还是我自做多情了胡四来朋友了，抽不出身来，让我先过来陪你坐会儿。”以前对胡四的些看法，此刻股脑地涌ไ上心头，这个ฐ混蛋这么做可真有些下作了，你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不知道？操，肯定是你明白了我的意思，然后约了朋友，让小广过来搀和下，下步你就好装醉了，编个理由不让我住在这里操你妈的，当初董启祥提议成立义祥谦的时候，我曾经怀疑ທ过能不能ม跟你铁起心来干番๘事业，后来想，你有头脑，有经济实力，有白道儿的关系，旦出事儿，你就是个坚强的后盾，可是你把脑子用在什么地方了？好吧，你这么办，我还真不想让你办成了，我就是要拉你到个单独的房间，海阔天空地胡乱聊上阵，让你这个混蛋脱身都不行。打定主ว意，我冲小广笑了笑：“广哥，干脆咱哥儿俩在这里喝吧，还清净。”“也行，”小广好象还在醉着，眼珠子直往上杵，“走，点菜去，今天我请你。”“免了吧哥哥，你那几个ฐ银子留着娶媳妇用吧，我来。”“瞧不起我？”小广把脸猛地搭拉下来，“你这么เ说我还真不服气了，今天这客我请定了，谁拉我跟谁急。”“怎么，广哥发财了？”“没怎么大发，玩儿了把民族气节，骗了韩国鬼子几个银子，哈哈，不多，够过个年儿半载的。”我冲春明使了个眼色，搂着小广的肩膀出了门。小广摇摇晃晃地走，我回头对春明小声说：“会儿你跟小广喝，我先去见见胡四。会儿就去。”小广以为我在跟他说话，嘟囔道：“谁说我不去？去，我怎么เ能不去？你个月给我三千大元，不去是个ฐ膘子”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就是就是，应该去，我那ว里还真需要广哥这样的人才呢。”走到点菜的地方，小广把从裤ไ兜里拽出沓钱，啪啪地往手上摔着：“谁敢笑话我穷？我他妈有的是银子，蝴蝶，给我点，照好的来！”我突然有些可怜他，这表现也太掉价了，看就是穷惯了的人突然有了点儿钱的感觉，我说：“广哥别ี客气，我本身就是个开饭店的，好菜全是糊弄人的，来点儿实惠的吧，我喜欢吃青菜。”小广横了我眼：“拿我不当兄弟待？要不你回去等着，看我的。”我说：“少点啊，点多了浪费还有谁？健平呢？”“胡四这个王八蛋，刚才把人家健平给撵走了健平也不争气，嗑粉呢。”“那就是咱四个人了，少点啊，我上趟厕所去。”“我帮胜哥点，”春明冲王慧打了个响指，“妹妹，过来，咱们胜哥要仗义把了。”王慧迟疑着不敢过来，小广冲她摊了摊手：“我不摸你了，别害怕，没见谁来了吗？当着蝴蝶的面，我管怎么也得装ณ成正人君子不是？”王慧撇了下嘴巴：“就你？哼。”还是不动弹。我笑了笑：“看来广哥把人都得罪了。”转身上了楼。拐上楼梯，我问个ฐ站在楼梯口的小姐：“胡老板在哪个房间？”小姐指对面的个房间：“在那儿，请问先生几位？”我没有接茬，推门进去了。房间里很安静，胡四端坐在张桌子旁边跟个人在说话，桌子上什么เ都没有，见我进来，胡四愣：“蝴蝶，你怎么来了？”我笑着坐在了他的对面：“我去你办公室找你，你不在，就直接上来了。”胡四尴尬地笑了笑，指着旁边个ฐ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这位是城管大队的付政委”我点了点头，伸手握了握付政委的手：“我叫杨远，多关照ั。”冲胡四使个眼色道：“四哥你出来下，跟你商量个ฐ事儿。”胡四瞥我眼，似乎ๆ很难堪，打个ฐ哈欠站了起来：“付哥你稍微等，我跟蝴蝶出去下，唉，事儿太多。”胡四出门，我哈哈大笑：“四哥你行啊，弟兄们都要变成惊弓之鸟了，你还有闲心喝酒？”胡四甩了下脑แ袋：“我就那么闲散？脑子不停地转着呢你不是出门了嘛ใ，怎么又回来了？”我把他拉到个空房间，倚在门后说：“我担心你呀，我怕你被警察抓了。”胡四悻悻地哧了下鼻子：“别开玩笑啦出什么事儿了？”“没出什么เ事儿，刚才我说的是真话，我真的怕你被警察抓了。”“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做什么了，警察抓我？”“我也不知道你做什么了，他们说你了哈哈，四哥怎么เ这么紧张？”“蝴蝶，你是不是又犯毛病了？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就明说。”“你看看你，怎么เ老是怀疑我对你有意见？你是我的好大哥，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胡四把没点上的烟猛地摔在地下：“蝴蝶，我明确告诉你，我胡老四不是膘子，你是什么想法难道我会不知道？暂且不说你对我说话的这种口气，就说你看我的这种眼神吧操，看个ฐ仇人也不过如此嘛。好了，我不跟你罗嗦了，我没有你的脸皮厚，我的脑子玩不过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让陈广胜下去陪你我是有什么目的？告诉你，我还真的有目的，我不想被你玩儿。你回来了，为ฦ什么不到别的地方去，为ฦ什么直接来找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害怕我在发生了事情以后溜之乎也，想要利ำ用这个来牵制我别嘿嘿，我说的对不对？我感觉自己受了污辱，我刚才这么安排就是想让你明白，我胡四的脑子不比你差！奶奶的，我怎么直就跟你玩不到เ块去呢？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好好想想，从咱们认识那天开始，直到现在操，没法跟你说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不就是担心我‘裂边’吗？你错啦，我他妈裂ฐ什么边？我神经了？义祥谦是我发起成立的，第笔生意这么顺利ำ，我会‘裂边’？也许是咱们俩处理事情的方式不样，我比较谨慎些，但这是毛病吗？还有，也许你以为我会犯小人脾气，因为你没有直接分给我钱，我会有意见，我有个屁意见，留在公司里的千万没有我的份吗？我点儿力都没出，得了那么เ多钱”“四哥，别说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让他这顿唠叨彻底晕了脑子，心里竟然呸了自己声。“知道错了就好，我胡四堂堂正正”胡四余怒未消，拍着口袋找烟。“好了，我跟小广在下面等你，你忙完了就下去。”我把自己嘴里的烟递给他，转身就走。“慢着，”胡四拉了我把，“跟小广说话千万注意，他眼看要出麻烦了。”
第百九十五章穷途末路的小广
第百九十五章穷途末路的小广回到胡四办公室的时候，小广跟春明已经喝上了。见我进来，小广冲我晃了下杯子：“来，让我敬你杯，这杯酒有讲头，这叫拜师酒。”我不明白：“拜师酒？拜什么师？”春明笑道：“胜哥刚ธ才说了，他以后就跟着你干了，这不是拜师是什么？”我摸着头皮笑了：“操，哪那么เ多讲究？你不是跟着我干，是支援我来了，”抓起酒杯干了杯，“哈哈，这也算是我敬广哥的。”小广爽朗地笑了：“我兄弟很懂事儿，来，干了！”刚才胡四说小广要出麻烦，我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开口问道：“广哥最近在忙些什么？”小广抓着块羊腿啃了两口，胡乱摆手：“瞎忙瞎忙，跟韩国人玩脑แ子呢。”难道韩国人要找他的麻烦？这事儿可不小。我说：“高丽棒子可厉害，你玩得过他们吗？”小广丢了羊腿，哈哈大笑：“厉害个ฐ屁，点儿脑子都没有，让我治得个愣个愣的。”小广说，他通过个关系跟家韩国企业挂上了钩，那家韩国企业以为他的公司还在开着呢，就跟他签了合同，是三百平米的路牌。小广没有路牌了，就用了别的公司闲置的路牌，把做上了，那ว家公司的人不知道。这几天那家公司的人突然发现自己้的路牌被人画上了，就把这事儿告到เ了工商部门，小广傻眼了，又是送礼又是请客，还捎带着装了把黑社ุ会，这才把事儿压下。不过韩国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还是知道了这事儿，这几天就盯着他要钱，小广不管，他说，钱我已๐经花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惹急了我，我他妈学志愿军，打死你们这些李成晚集团。韩国人不了解小广是干什么เ的，嚷嚷着要往上告，小广把这事儿告诉了胡四，胡四直接找了上面的人，韩国人就这么吃了个哑巴๒亏，白扔了三万多块钱。我笑了，看来还不是跟韩国人的事儿，那么เ他遇到เ什么麻烦了呢？难道是跟常青直接发生了冲突？不能吧，常青直没对我说这事儿啊。我笑了两声，拍拍小广的手说：“广哥厉害，替咱中国人争脸了对了，关凯还住在你那ว里吗？”小广的脸下子搭拉下来：“哦还住在那儿，不走了。”春明捏了我的胳膊把：“远哥，忘了个事儿，老李那边你还没打电话呢。”老李？哪个ฐ老李？我瞥了春明眼：“什么老李？”春明做了个开车的动作，我猛然惊醒，抓起手机出了门，小广在后面哧了声：“我操，事儿比我还多。”走到门口，我找出老李给我的那个ฐ电话号码，迅速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长时间，那边才接了电话，典型的济南口音：“找哪个？”我也撇着跟五子他们学来的济南口音说：“我找个姓李的，他下午带着个受伤的人去的你那里。”那边哦了声：“走了，刚走的。”我问：“受伤的那个ฐ人没事儿吧？”那边说：“伤得很厉害，直迷糊着，危险是没什么危险，可是他的腿我治不了，老李把他弄走了。你是哪位？”我说，我是跟老李起跑出租的，下午也没见着他，找他，别ี人告诉我他在你那ว里给个人治伤，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边说：“他拉着那个姓张的回家了，说是要去他家里养伤唉，那个姓张的可真是命大，差ๆ点儿淌血淌死，有条腿基本保不住了”这个ฐ大夫是个善良人，也没有什么城府，我放心了，打断他道：“那我去他家里看看，你忙吧。”挂了电å话，我闭了阵眼，猛地把憋在胸ถ口的那口气吐了出来，甩头回了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