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了哪里？”我插话说，“既然成功了，你们直接分手，以后再联系，怎么เ会走散了？”“你不知道远哥，”常青舔了下嘴唇，难过地说，“杰哥受伤了，他的指头被勒断了。”“你们去了医院？”“没去，当时我不知道杰哥受伤了，离开武汉的时候我对他说，咱们应该去乐山拜拜佛，杰哥同意了。”对，这个ฐ提议好，他们目前的这种状态，应该去拜拜佛，让自己的心性平静些。不知道什么เ原因，我竟然想到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心里不由得阵悲哀。说到เ这里，金高步闯了进来：“操他妈，差点儿忘了大事，蝴蝶，把电话给我用下。”我给他大哥大，金高拨了个号码，大声说：“利子，给我看好了老许这个逼养的，不许他离开！他要是不听话”我把抢过电å话，对利子说，“利子，对人家千万客气点儿，老许是咱们的老客户，留他在那里吃顿饭，就说我和你金哥很快就回去陪他”利子说知道了，春明在我这里，要不要跟他说句话？我说，让他接个ฐ电话，春明说：“远哥你去了哪里？到เ处找不着你，海哥说你跟金哥出去了，我还以为是在冷库呢，没事儿吧？有事儿我过去。”我说，没事儿，帮我在那边陪陪老许，我在外面跟济南来的朋友谈事情，让他别发急。挂了电话，我让常青继续说，常青笑着说：“继续什么เ？说我杀了人？金哥，你可别相信啊，我跟远哥乱吹牛呢。”金高推了他的脑袋把：“你小子少跟我扯淡，杀没杀人不是说出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哈哈笑，冲常青挤了两下眼：“是这么个意思，你就拿他当个聋汉得了，他什么也听不见。”常青故做惊讶地把手摊，瞪大眼睛说：“那ว我成什么เ了？金哥聋汉，远哥哑巴，我瞎汉？”我敲敲桌子让服务员上菜，随口说：“哪儿说哪儿了，今天咱们说的话谁也没听见。”金高性子急，边点头边问：“常青，你回来几天了？看样子你早回来了，怎么才来找哥哥们？”“我正想说这事儿呢，”常青把脑袋靠近我，小声问，“远哥，听说你把凯子给‘招安’了？”“那不叫招安，那叫强强联合，”我不想把话说得太丑，笑着说，“开始是误会，后来成兄弟了。”“远哥，我觉得你做得对，”常青似乎看出来我在打马虎眼，“凯子自己都说，他愿意这样，大树底下好乘凉嘛。”“说远了吧，”金高把常青的脑袋扳回来，瓮声瓮气地说，“你是不是回来先去找的关凯？”常青顺势握住了金高的手：“金哥呀金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เ性急呢？我这不是正在说着这事儿吗？”把脑袋重新转向我，“远哥，我没有家，这你知道，回来以后我奔谁去？在武汉的时候杰哥就叮嘱过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不要去找杨远，他是咱们的底牌，如果连累了他，咱们就没有退路了算了，说这些没意思。意思就是，我回来不敢直接来找你，但是我得落脚啊，找谁？就得找凯子，因为他以前是我的大哥，我就先在他家住下了，就这样。”“常青，这次回来你就不要走了，就在市场跟着我，没事儿，我有数。”我摸着他的手说。“我想过了，我还得走，”常青把手盖在我的手上，“这里已经没有我的落脚๐之地了，再说我也呆不住。”“那么เ你这次回来是什么เ意思？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们杀了孟三？”“本来我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怕你担心，昨天想了夜，我还是得告诉你，要不你更担心。”操，你还不如别ี告诉我呢，现在不光是担心了，还有操心。我恍惚看见小杰孤独地行走在漫天的大雪里，四周全是光秃秃白茫茫的山和闪电å般伸向天空的树枝，他抄着手孤单地走，大雪时而将他包围，时而让出条口子让我看清楚他。他就那么个人走，走着走着雪就没有了，变成了雨，从天而降的大雨将他淋湿了，让他看上去像是只刚ธ从水里捞出来的猴子，他依然走，脚步坚定而有力。走了阵，雨就停了，漫山遍野全是盛开的鲜ຒ花，他走在花丛里，风兜起他的衣服，让他的衣服上粘满了五彩的花瓣，他转回头到处看，他在笑，满嘴都是牙花子。兄弟，你应该回来啊，整天在路上这么走不累吗？你什么เ时候才能回来呢？哪怕你回来跟我起住到监狱里也行啊我看见几年以前的我和小杰，我俩蜷缩在山洞般幽黑的小号里，我把脸仰上去，看着乌蒙蒙的房顶，小杰在唱歌，很欢快的那种。我记得那次蹲小号是因为我打了个“点眼药”告黑状的，我把他打得不轻，脸像个ฐ发霉的茄子。那时候我已经是中ณ队的大值星了，队长对我很好，但是我总归是违反了监规纪律，队长让我在车间门口面壁。那天下着很大的雪，硬得像瓦片的雪花砸在脸上像被人抽嘴巴子样疼。我站了好几个小时，几乎ๆ都要冻僵了小杰上工了，看就楞住了，也不管队长在不在跟前，跑过来就把他的棉衣给我披在了身上。他穿着单薄的紧紧ู地抱着我，你怎么了？我冻得说不出话来，用力往外推他，因为我看见队长提着电棍跑过来了。他不走，依然抱着我，队长用电棍抽他，他躺下了，满脸是血，雪泥把他的脸糊成了京剧ຕ里的关云长。我扑过去夺队长的电棍就这样去了小号。在小号里，我俩呆就是三个月，出来的时候头发都成了金色的，脸比纸还白。有时候我跟小杰谈起这段经历，问他当时为什么豁出去了？小杰说，我明知道这样的下场就是蹲小号，可是我愿意，我要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真汉子。我笑话他说，你这样的真汉子没什么意思，本来我快要面壁完了，你这么เ来，好，全完蛋。小杰不认这壶酒钱，他说，完蛋就完蛋，总有天会不完蛋的，因为我有当真汉子的勇气。“远哥，”常青打断了我的沉思，“这几天我是不会走的，我会经常跟你联系，知道为什么เ吗？”“为什么？”我问。“我在等着杰哥的消息，”常青很沉稳地说，“我了解他，他定会找我的，怎么找？肯定会跟你联系。”“没错，”我也是这么เ想的，他个人在外面肯定不方แ便，常青是他最好的伴儿，“我兄弟有脑子。”“我已经不在凯子那里了，”常青说，“我学杰哥，打枪换个地方。”我赞许地点了点头：“行，你是个人才，哈哈。”常青摸着下巴笑了：“还不都是跟杰哥学的？你知道这十万块钱是哪里来的？”哪里来的，肯定不是正道儿上来的，我笑道：“在码头上扛大包挣的？”常青嘿嘿笑了：“说出来怕你不相信，是凤三给的。”我吃了惊，怎么把凤三给联系上了？我问：“凤三凭什么给小杰钱？”常青边笑边说，这事儿很早了，那天在河北，小杰和常青闲得无聊就给凤三打了个电话，小杰刚ธ开始的时候没想到要跟凤三要钱，接通了电话以后，小杰说，三哥，我是小杰啊。还没等说下边的话呢，凤三就接上了，小杰兄弟，出门在外千万要注意身体啊，钱够花的吗？小杰随口说，哪儿有什么钱呀，正想跟你借点儿呢。凤三直接说，你哥我也不太宽余，告诉我个ฐ帐号，我给你打过五千去。小杰下子就想到了要敲诈他下，想都没想开口就要十万。凤三说，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过几天行不行？小杰说，不行，就三天，三天以后我没拿到钱，你就让你家里的人给你准备寿衣吧。到了第三天，小杰又给凤三打电话，凤三说，你来拿吧，我给你准备好了。小杰还以为ฦ这老家伙耍滑头呢，当天没跟他联系。第二天，凤三竟然给小杰打来了电话，让小杰提供帐号，他要汇钱。过了几天，小杰找了个ฐ民工去银行取钱，果然，整整十万。小杰再也没给凤三打电话，直接换了电å话卡。“你说好玩不好玩？”常青最后说。“是你跟小杰起策划的吧？”金高推了常青把。“嘿嘿，是我提醒的他，凤三这种过气的老逼就应该这么เ掂对他，何况当年他还想收拾杰哥。”“操，于心何忍啊”我没有目的地叹了口气。金高眯着眼睛端相了常青阵，拍桌子笑了起来：“我操，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孩子，现在服了，猛。”常青忽然红了脸，脸上居然出现了几分天真：“金哥没喝就醉了在大哥眼里，我永远是个ฐ孩子。”看着常青，我突然有种落寞的惊慌，这批人旦ຆ起来，我将被无情地淘汰。
第四十五章小蚂蚁也敢收保护费
第四十五章小蚂蚁也敢收保护费菜上来了，常青敬了我和金高杯就不喝了，他说像现在这种处境他不能养成喝酒的习惯。他说的有道理，我就没劝他，和金高边喝边聊。金高说，前几天个叫长法的小混子带着三十多个人在吴胖子的饭店里闹事，白吃白喝还把饭店砸了个稀里哗啦，用刀架着吴胖子跟他要千块钱，吴胖子当场给了。后来长法又去找吴胖子，让吴胖子每个ฐ月都给他千，说是保护费。吴胖子当面答应了他，过后找到了金高，想每月给金高两千，让金高带人去把长法干挺了。金高把吴胖子踹了好几脚，你他妈的有毛病？没看见金爷我现在做正经生意了？滚蛋。我想了想，问金高，那个叫长法的是个什么来历？金高说，操，谁不知道长法？整个个无赖，逮谁敲谁，没有怕的人，像条疯狗样。“他以前是跟谁玩儿的？”我想利用他下。“自己混起来的呗，跟谁也不靠膀，”金高轻蔑地笑，“他自己้以为他是港上第名了，呵。”“我认识他，”常青说，“混子行他也有些资力了，名声是点点积攒起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还有这么เ个人？”我很好奇，第次听说这个长法呢。“你整天忙自己的，哪顾得上去打听别人？”常青笑道。“咱们进去的时候，他刚开始混，等咱们出来了，他也就成了个ฐ人物。”金高还在轻蔑地笑。“就这德行还人物？”我哧了下鼻子，“每月跟人家要千，这胃口也太小了嘛。”金高把微笑直接变成了大笑：“哈哈哈，蝴蝶，你以为千是个ฐ小数目？个工ื人月才挣多少？”我想了想，那ว倒也是，当年的工资都不高，刘梅才挣八十左右呢，就笑了笑：“呵呵，‘小戳戳’啊。”常青用手转着酒杯沉默了阵，抬起头来对我说：“远哥，我来办这事儿吧，这钱不要白不要。”我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你歇着吧，你不能露头，这事儿我来管。”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打好了谱，我必须ี把这个长法笼络到自己的身边，因为以后的路上肯定会有不少打打杀杀的情况，我不想动用自己้的伙计，来是因为他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应该给他们条相对平稳的路来走。二来也是为我自己考虑，因为ฦ旦ຆ我的人参与了这些活动，就等于把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黑”孙朝阳就是个例子。到那ว候，不但道儿上的人要找我，最可怕的是警察我慢慢啜了口酒，问金高：“你知道长法现在哪里？”金高吃了惊：“什么意思？你不会是真的想插手这事儿吧？”常青也想说话，我摆了摆手：“我有我的打算，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人，先回答我的话。”金高无奈，皱着眉头想了阵，摇摇头说：“胖子给过我个传呼号，想不起来了。”我摸出电话本，查到เ了吴胖子店里的电话号码，让金高和常青别出声，拨通了那个ฐ电话。个娇滴滴的女声问我找谁，我说找吴经理，她问我是哪里的？我说我姓杨，叫杨远，你对他说他就知道了。那ว个女的说吴经理今天没来，你要是跟他熟悉就打他的大哥大吧。看来这小子很仔细，像是被人找怕了的意思。我说，我跟他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你帮我找找他，你提我的名字他就知道了，让他给我打电话。随口说了我的大哥大号码。那边说声“请稍等”挂了电å话。常青说：“远哥，我觉得像你这种级别，不应该跟吴胖子这种下三烂直接对话，派个兄弟跟他谈就是了。”“哈哈，常青，你看看我身边的兄弟哪个有你这样的嘴皮子？”“金哥呀，金哥就很厉害，”常青正经其事地看着金高说，“小时侯我看见金哥舌战大有哥了，厉害。”“呵呵，你还认识大有哥？”大有那可是真正的大哥，我很尊敬他，甚至有些崇拜，可惜他死了。“怎么不认识？他就住在我们家对面的楼上呢，”常青瞪着眼睛说，“真可惜，严打的时候被枪毙了。”“对，那ว是条汉子，”金高说，“当时我根本不敢跟他打，不舌战怎么办？唉，那ว时候我跟你的年龄差不多。”这事儿我知道。那ว时候我还在机械厂上班，有天牛玉文垂头丧ç气地回来说，他在路上遇到了个ฐ跟他有仇的伙计，两ä个ฐ人就打起来了，牛玉文抽出缠在腰上的九节鞭把那个人抽得像陀螺，大有过来了。大有说，别打了，你没看见人家都不还手了吗？牛玉文只听说过大有的名字，没见过本人，还以为是个管闲事的，上去就要抽大有，被大有直接踹倒了，大有下手很狠，牛玉文躺在地下根本起不来了。大有上前踩着牛玉文的脖子，让牛玉文给那个ฐ伙计赔礼道歉，牛玉文犟嘴，说让大有等着，结果人家大有直接说，我是大有，你以后每星期去看我次，次带个烧鸡瓶酒。说完就背着手走了。牛玉文犯了愁，问我怎么办？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背着牛玉文去把金高他们喊来了，要去找大有拼命，浩é浩荡荡地正在路上走着，大有就扛着把铡刀过来了，没抡几下我们全跑了。回宿舍以后，我们商量着要去大有家“摸”他，牛玉文不让，牛玉文说，那等于找死啊，大有自己้个人就敢冲进你们三十几号人的队伍里，你“摸”了他管个ฐ屁用？只要你不敢杀了他，你就算是摊上了，缺胳ฑ膊少腿那还是轻的，弄不好连命都丢了。过了几天，我正招集人马准备再跟大有拼场的时候，金高笑眯眯地找我来了，他说没事儿了，有哥很仗义，这事儿过去了。我问怎么เ过去的？金高说，他背着从郊区偷来的麻袋鸡去了大有家，大有正在他家楼下跟人下象棋，看就楞了，客气得不得了，乐颠颠地安排个小伙计把鸡扛了上去，当场炖上了。金高就坐在楼下跟大有展开了舌战，从当小弟的不能ม跟大哥没礼貌到เ以后跟随大哥闯江湖，路说下来，最后把大有说得泪涟涟的，直夸牛玉文有个好表弟。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嘿嘿，常青说的有道理，你金哥是个ฐ张飞，粗中ณ有细啊。”金高矜持地摸了摸下巴：“那是，江湖上行走的人没点儿脑子那ว还了得？”常青咧开嘴巴，刚想开句玩笑，我的大哥大就响了，我按了接听键，那边说：“是远哥吗？我是胖子啊。”“胖子，哈哈，你很忙啊。”我嘘了声，让金高和常青别说话。“没办法，不忙怎么办？我得吃饭啊，哪敢跟你比？伙计那么เ多，不用亲自操心。”“胖子，”我不跟他罗嗦，直接说，“听说最近遇到麻烦了？”“谁说的？没有的事儿，”吴胖子虚张声势，“谁敢找我的麻烦，不知道我跟朝阳哥的关系？”“别说废话了，大金告诉我的，听说有个ฐ叫长法的‘诈厉’你？我想帮你。”“远哥，不是吧？”吴胖子似乎很吃惊，“你‘稀的’管这种小事儿？”“胖子，跟你说实话，不牵扯‘稀的’不‘稀的’，我是想给弟兄们多条来钱的路。”“我明白了，”吴胖子反应很快，“自从强子‘走’了以后，我这里就经常被人欺负，朝阳哥又忙，抽不出人来帮我，既然远哥有兴趣，远哥的人就来吧，”吴胖子顿ู了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远哥，个月三千怎么样？”“少了，五千。”我的口气不容置否。“四千。”吴胖子犹豫了下，嗡声说。“那你还是找孙朝阳去吧，我不做你的生意了。”“四千五！”吴胖子咽了口唾沫，嘎的声。“胖子，咱们这是赶集买菜？”我笑了，“你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别ี跟我讲价钱。”吴胖子不说话了，他好象在那边把算盘搬出来了，噼里啪啦地打。我冲金高做了个鬼脸，捂着话筒说：“你说这小子不是缺他妈脑子吗？他跟我讲的什么价钱？我要是不管，他去找孙朝阳，孙朝阳能ม管他嘛，他连自己的命都快要保不住了，哈哈，”吴胖子还在那ว边喘气，我忍不住了，“胖子，想好了吗？你不亏，我的人比强子好多了，分价钱分货嘛。而且我的人很讲职业道德，不会吃你顿饭，抽你支烟还没想好？那算了，我挂电话了啊。”“好，就这么定了，”吴胖子长长地喘了口气，“远哥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顿饭。”“以后再说吧，你把长法的传呼号告诉我，今天我先把这事儿给你办了。”“不用这么着急吧？”听得出来吴胖子很惊喜，但他在装，“先吃个饭，我好好跟你汇报汇报工作。”“操，你不用跟我玩这套虚的，哥哥是个ฐ痛快人，说办就办，不拖拉，快说号码。”吴胖子嘴皮子下子利落起来，铿铿地念了串ธ号码：“记下了？远哥，不管你用什么方แ式”我打断了他：“你还指挥我？哈哈，放心，你平安，我拿钱，就这么简单，好了，挂了啊。”吴胖子还在哎哎着，我已经把电话挂了，转头扫了金高眼：“下步该你了。”金高用双手使劲在脸上搓了两把，托着腮帮子念叨：“先礼后兵？先兵后礼？这得策划策划。”
第四十六章这年头还有跟我约仗的
第四十六章这年头还有跟我约仗的我盯着金高看了好久，转头对常青笑笑：“呵呵，听见他说什么了吗？得策划策划。”常青也笑了：“金哥貌似粗鲁，其实精细啊不过，砸个长法不需要策划的，依着我直接剁了他拉倒。”金高横了他眼：“你小孩子懂个ฐ蛋蛋？直接剁๗人那不成般混混了？你哥我现在不是哪个ฐ级别ี的了。”我眯着眼看他，突然觉得金高跟我样，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经历的多少，成熟了许多。“还是先礼ึ后兵吧，”金高沉吟了半晌，把脸转向了我，“我直接找他谈，谈甭了再说，谈成了更好。”“你打算怎么谈？”其实我早ຉ在心里策划好了，故意问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劳改队你没跟政府学过这招儿吗？呵呵，反正我是运用得得心应手。”“动什么เ晓什么？”常青瞪大了眼睛，“金哥，你学问大呀，这都在哪儿学的？”“你要是也进去蹲上几年，比我学问还大，”金高推了他的脑袋把，“等着吧，你也是蹲监狱的苗子。”这样的玩笑还是不开为好，提监狱我的头皮就发麻，我拍拍桌子说：“肃静啦，这个电å话我来打。”常青使劲撇了下嘴巴：“远哥，你‘膘’了？他妈的长法有这个ฐ级别跟你谈判ศ嘛。”我拿起大哥大，冲常青笑：“这不牵扯级别什么เ的，这叫策略。”说着就拨了长法的传呼号。金高不解地看着我：“蝴蝶，你今天怎么เ勤快了？你不会是另有想法吧？”我把自己的意图对金高说了遍，金高听得直竖大拇指：“高，实在是高！蒋介石当年就用过这套路子，打共产党和打小日本的时候从来不用自己的嫡系部ຖ队，全他妈杂牌军，什么阎锡山啦，什么เ李宗仁啦，多了去了”“不对吧？”常青打断他道，“我记得淮海大战什么的全是他的嫡系部队，最后全军覆没。”“那是以后的事情，他打不过解放军啊，解放军有老百姓支援”“打住打住，”这都哪跟哪呀，我不想听了，对金高说，“会儿长法来电话，你先接，磨蹭阵再给我。”“为什么？”金高有些糊涂。“我想看看他的‘抻头’耐力，你就说我在跟人说话，让他稍微等下。”刚吩咐完，大哥大就响了，我估计是长法的，看着金高，冲电话呶了呶嘴。金高清了下嗓子，抓起了电å话，刚听了两句就火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他说要走就让他走了？我养你们是干什么เ的？白他妈吃我的饭？”我接过了电å话：“是利子？我是杨远，怎么回事儿？”利子在那边哭叽叽地说，饭吃到了半，老许说家里有事儿要先走步，大家就挡着门不让他走，说远哥和金哥没回来，你最好再等等。老许说，我跟你家远哥不是年两年的关系了，我提前走了他不会怪我的。利子和春明他们就说，远哥吩咐让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哪敢让你走？老许就要给我打电话，他们不让打，正在那里纠缠着，李俊海来了，问怎么回事儿，利子说老许送的货质量不大好，正等着远哥回来处理呢，李俊海ร说，你们这样拉拉扯扯的也不好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绑架人呢，让人家先回去，这事儿我做主。利子他们知道我跟李俊海是把兄弟，就让老许走了。我皱了皱眉头，淡然笑：“他家里有事儿应该让他走，以后我再找他吧，你海哥在那里吗？”利子说，海哥下去送老许去了，用不用把他喊上来接个电话？我说不用了，挂了电话。金高还在生气：“你说我这是养了帮什么鸡芭玩意儿？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换人！操他妈的。”利子是金高带去的，直在冷库里干，换人不妥当，我说：“别生气，他又做不了主ว”金高啪地拍桌子：“你回去跟你的把兄弟说，我的事情他少他妈插手，什么东西！”我像吃了只苍蝇般的难受，李俊海也太不象话了，金高那里你去指挥的什么劲？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冷了阵场，大哥大又响了，这次定是长法了，金高直接接起了电话：“哪位？”长法的声音很大，我听得很清晰：“你打传呼了？”金高把脸板起来，声音很沉稳：“我打了，我找长法。”听那边嘈杂的声音，长法好象是在喝酒：“你是谁？认识我吗？”“我是金高。”“金高？哦！我操，是金哥啊，你怎么知道我的传呼号？”“打听的，长法，不是我找你，是蝴蝶。”“蝴蝶？”长法的声音显出惊讶的意思，“他找我干什么？我不认识他啊。”“可他认识你，想跟你唠叨两句。”“那好，蝴蝶呢？”“他在跟个朋友说话，你稍等会儿。”“那ว好，我等。”金高把大哥大轻轻放到桌子上，拽我把，指了指大哥大。我把耳朵贴到听筒那里，屏住呼吸仔细听。那边好象有不少人，开锅样嗡嗡嘤嘤的，时候不大，这些声音就没了，只听见沙沙的电流声。我估计是长法让大家噤声，在跟大家说他接的是我的传呼。我听见有个声音在说，老大，你没得罪他吧，听说连孙朝阳都得让他三分呢。另个声音说，没问题，我认识老七，老七跟蝴蝶是把兄弟，蝴蝶要是找咱们的茬儿，我找老七去。接着传来声酒瓶子爆裂ฐ的声音，个声音大声喊，全他妈蛋子！蝴蝶怎么เ了？惹恼了爷爷，我他妈提他的脑แ袋给兄弟们下酒！好象是长法煽了他巴掌，那ว个人哎哟声，像是哭了，法哥，你别ี老是对我这样，我这几年跟着你风风雨雨，跑里跑外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长法直不说话，起先的那个ฐ声音似乎是在教训那ว个哭的人，你他妈该揍，咱们混到这天也不容易，该动点脑子就动点脑子，咱们现在的势力根本不是蝴蝶的个ฐ儿我拿起了大哥大：“喂，长法哥们儿吗？”“是我，我是长法，是远哥吗？”“哈哈，别ี叫我哥，咱俩还不知道谁大呢。”“我6๔4年的，你呢？”“我66，你是大哥，呵呵。”“咳，这说的什么เ话？”他不喊我远哥了，“蝴蝶，你怎么เ想起找我来了？”“没什么，想认识下。”“好啊，我在长兴酒楼，你过来吧，我给你摆桌。”我冲窗外笑：“那哪好意思？我小，我应该给法哥摆桌的，呵呵，不说废话了，法哥，听说你找过吴胖子？”长法咦了声：“你还认识吴胖子？”我说，认识，我俩关系不错。长法好象笑不起来了：“蝴蝶，我猜他把事情都跟你说了，你打算什么เ办？”我轻描淡写地说：“还能怎么เ办？大家都在道儿上混，互相让让，别再去折腾他了，算你给我个面子。”长法顿了顿：“这样吧，面子我给，可是他也得给我个面子，我已๐经开口了，也不容易，让他每月给我五百吧，这样大家都好看。”我没犹豫，直接说：“不行，我派人去了，他的钱不能给你，我也需要面子。”“明白了，”长法粗重地喘了口气，“话说到这里，再说就多余了，约个ฐ时间吧。”“你说，我随时恭候。”这小子还处在初级阶段，这是要跟我约仗呢。“明天晚上八点，后海，怎么样？”长法这话说得气宇轩昂。“行，哈哈，法哥是个痛快人，”我笑了，“言为定。”长法啪地挂了电话。我回头扫了金高和常青眼：“听见了吧？这小子跟我装逼呢。”金高把拳头攥得咔咔响：“废了他完事儿，你不用去，我和花子就把事儿办了，这个ฐ小逼养的，活够了。”常青把眉头皱得像只拳头：“不需要你们，像这种没脑子没魄力的傻逼我自己้就把他办了。”我坐下拍了拍常青的手：“呵呵，你以为我真的会跟他去拼命？他的命才值几个ฐ钱？不会的，我不傻。”“对，他妈的这小子就是打的这个谱，”常青忿忿地说，“他跟你约了这仗，不管输赢，名声又长了大截，街面上的人好说了，看看看看，长法敢跟蝴蝶叫板，硬汉子啊。操他妈的，想得倒美！远哥，我不管你是怎么เ想的，这事儿我来办，反正我来无踪去无影的，谁拿我也没有办法，我去他家找他，枪敲残废了他，再让他‘慌慌’。”“那更完蛋了，”金高说，“把他敲残废了简单，可是蝴蝶就得去坐牢了，你想想这个道理”“不用想，”常青忽地站了起来，“跟着杰哥闯荡这么เ长时间我还没长点儿本领？废他简单，让他老实是目的。”“你打算怎么เ操作？”我突然觉得这更是条捷径，因为ฦ常青的确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对他没有损失。
第四十七章李俊海蠢蠢欲动
第四十七章李俊海蠢蠢欲动“给我条枪，我这就去长兴酒楼ä，当着他那帮小蚂蚁的面打断他的腿，”常青的眼睛放出血红的光，“我知道他们那点儿把戏，大场面他们做梦都做不着，我掏枪他们肯定全都尿了，谁敢反动我直接放倒他。然后我就大摇大摆地走人。他们里面的小蚂蚁有不少认识我的，根本不敢出来追，出来那不等于找死？我走了，他们忙活着抬蚂蚁王去医院吧。我带着枪远走高飞，他们分析就知道我是你的人，谁还敢再来乱ກ叨叨？等这事儿过去段时间，你就出面去找他，他不给你当孙子才怪呢，想怎么เ使就怎么使，他连个磕巴๒都不敢打。时间长，你再笼络，人就是你的了。以前我小的时候，听别ี人说他很厉害，可是这么เ多年了，还他妈这么个ฐ奶奶样儿，你想想他有多大本事？远哥，我很佩服你的脑子，这种人天生就是头牛，需要个ฐ懂行的人来‘了了’他，你先想到了，这头牛就给你出力去吧。”看着常青滔滔不绝的嘴，我傻眼了，这小子简直太厉害了，我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幸亏小杰把他收拢在我的身边，要是这样的人跟了孙朝阳，我就等着死去吧，这样的人比十个强子都厉害啊，心里不禁暗自庆幸。我觉得，我年轻的时候跟他简直没法比，那时候的我，除了打就是杀，根本没有点儿脑แ子，能活到现在这种地步真是万幸。“常青，我发现你小子的口才比我还厉害呢，”金高也有些楞了，“跟谁学的？”“金哥，这都是被人逼的，你知道我在没跟着远哥混之前吃过多少苦头吗？唉，我操他娘的”“常青，不要说以前的事情，”我打断他，“刚才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听进去了。”“也不定都对，反正我觉得长法这种‘污烂’根本就不值得你去跟他斗ç，拳脚顿饭，他就跟定你了。”“对，常青这小子不糊涂，必须先给他拳脚的，不然他不听话。”金高哈哈大笑。我垂着头想了会儿，抬起头对常青说：“本来我是这么打算的，今天晚上我就带着枪亲自去他家，跟他摊牌，以我的想法，在他家里他不敢动我，因为我知道，像这种低级小混子都很爱面子，般是不会打个登门谈事儿的人的。如果谈崩了，我就想办法让他出来送我，那ว时候你金哥他们就出来，直接把他架回去，慢慢熬他，直到把他熬成咱们的支杂牌军。刚才你这么说，我觉得比我这个办法利索些。这样吧，枪我给你，人也给你几个，你带人去，让这几个伙计在暗处等着，旦出现意外就起冲进去，这个你会安排。你进去以后，别开枪，尽量吓唬，全吓傻了以后，你临走的时候冲天棚放上枪，这就结了。我估计也就是这么个ฐ结局。走得要迅速，千万别ี等警察来了”“明白了哥哥，我马上动身，”常青起身穿上了衣服，“让天顺ิ跟我去吧，别ี人我不放心。”“行，正好枪都是天顺那里，”我抓起大哥大，边拨天顺的电话边叮嘱道，“千万小心，别阴沟里翻船。”“翻不了，”常青笑得很灿烂，“真正的黑道人物我都敢杀，何况几个小蚂蚁。”“远哥，你找我？”是天顺ิ的声音，他好象正在打盹。“你马上回家，常青会儿过去找你。”“啊？！常青回来了？好，我马上回家，操他妈的，想这小子了。”我抱了抱常青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去吧，路上小心警察。”常青嘬了下牙花子：“没那么เ快，警察还以为我是个好人呢。你们呢？就在这里等我？”我点点头：“不挪地方แ，这里很安全。成功了就尽量回来，失败了就找个地方แ给我来个ฐ电话。”常青走到เ门口，回头笑道：“关老爷温酒斩华熊，不信你烫上杯酒等我试试，我会儿就回来了。”常青出去，金高就猛灌了杯酒，把酒杯砰地敦在桌子上：“这是个好兄弟！我操，以前怎么没注意呢？”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心里很乱，我总觉得在不远的将来我会控制ๆ不住常青，心里空落落的。金高又喝了杯，拿空杯子碰碰我的酒杯：“喝点儿啊你，肝不是早长好了吗？”我勉强喝了口：“呵呵，不关肝的事儿，我不想喝，喝多了遭罪不说，脑子还乱。”“哎，阎八到เ底怎么了？老是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金高突然提到เ了阎坤。“还不是让你们给吓的？”我苦笑道，“本来他答应我，这几天就回来的”“别怨我啊，我吓唬他那是好几个ฐ月以前了，最近我可没吓唬他啊，操，想吓唬我也见不着他呀。”“我没怨你，是李俊海，前几天他跑人家阎坤家把床都给人家拆了，你想想，他敢回来嘛。”金高笑得眼泪鼻涕๓起流：“我操他妈的，太搞笑了，李杂碎去折腾阎八？这跟他妈个老鼠去踩只死猫的脑แ袋有什么เ两样？哈哈哈哈！唉，听说这两ä个鸡芭以前可好了，整天凑在起喝酒，就差骑在身上操腚眼儿了对了，敲诈小广的那个ฐ人开口了吗？他说没说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见我摇了摇头，金高神秘兮兮地说，“蝴蝶，我知道你们是把兄弟，我说句真话你可别ี不愿意听啊，我怀疑是李俊海干的！那阵他正闲着，完全有时间干这事儿。”其实，我以前也怀疑过李俊海，可是分析来分析去，觉得不大可能，他为什么要这样干？不讲我还是他的把兄弟，就算是外人，这样干也没多大意思啊。退步讲，即便是李俊海干的，按他的脑子也不会弱智到让那个金成哲亲自去拿钱呀，他应该知道小广的性格的，小广绝对不会乖乖的把钱给金成哲，最大的可能就是小广干的那ว样，开枪。那ว样的话，既不但伤不着我根毫毛，还容易把他暴露出来，所以根本不可能ม是李俊海ร。最近我倒是挺怀疑ທ黄胡子的。“大金，别胡思乱想了，不是李俊海ร，”我给他添满了酒，“是谁早ຉ晚我会知道的，别乱猜疑。”“不是我乱猜疑，我有根据，”金高把脑袋往我这边靠了靠，“你认识朱胜利不认识？”“认识啊，以前是小广的朋友，现在跟着李俊海干哦，他走了，不跟李俊海了，认识他怎么了？”“他跟我是同学，关系也不错，我受伤的时候他去看过我，我俩聊了不少。”“牵扯李俊海的事情？”我不由得警觉起来。金高慢条斯ั理地把那杯酒喝了，边添酒边说：“对，谈到了李俊海ร，他说，李俊海的眼里根本没有你，李俊海曾经亲口说过，将来蝴蝶会被他压在下面的，他才是真正的老大别ี笑，我相信李杂碎说得出来这样的话。你还记得以前他到处嚷嚷‘没有我李俊海在里面申诉，蝴蝶到现在还在里面蹲着’这句话？那天他说的话比这个ฐ还他妈难听，当然了，传话嘛，也不定准确，但我相信有百分之八十的准确率。为ฦ什么？因为人家朱胜利跟你没有点儿关系，他凭什么胡说八道？知道李俊海到处散布什么言论？他说，那天要不是他先发现蝴蝶躺在车轮子底下，蝴蝶早没命了，关键时刻他身边没有个人，抢救陪床，全是他李俊海个人忙碌。甚至连我都骂了，说我是个缩头乌ไ龟，蝴蝶都快要死了，金高也不露个面儿，我操，我还得知道嘛，我哪儿知道你被人捅了？等我知道了，你早ຉ活过来了”“别ี说了大金，我心里有数了。”胸ถ口开始堵起来了，难道我把李俊海拢到เ身边又错了？“其实我也不想说这些，跟个老婆似的玩舌头很没意思，可我真不想看着你吃亏。”“这些话别ี对外人说，影响不好，不管怎么说，李俊海确实救过我，包括他独身闯进孙朝阳家的那次。”“那有什么เ？看见你要死了，不管，那ว还是人嘛！孙朝阳那次我也不佩服他，还不知道他背后是怎么捣鼓的呢。”“大金，看人要多看他好的面，尤其是对待那些多年的老弟兄。”“得，我不说了”金高闷闷地喝了口酒，“你回去告诉他啊，再去我那里当心我踹他。”我不说话了，眼睛涩得厉害，转动下就像砂轮在砬着。我眯起眼睛看着浅兰色的窗帘ຈ，感觉眼睛舒服了点儿。窗帘的颜色跟薄雾中ณ的大海有些类似，风吹，窗帘ຈ就晃，窗帘上绣着的图案也随之变化，像海面上飞翔的海鸥。这时候我突然就想起了芳子，记得当初我刚出院的时候住在刘三家，刘三家的窗口正冲着大海。我经常和芳子起站在窗前看那无垠的海面，风吹过的时候，海面上会飘起雾般的水气，那些迎风飞翔的海鸥就在这样的雾气里上下翻飞，叫声是那样的清晰，很尖利ำ，但点儿也不觉得刺耳，软绵绵地往耳朵里面钻。看着大海，我的心胸就变得无比宽阔，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还有仇人，宽恕之心是那么เ的强烈。芳子把脑袋附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心都快要融化了。我使劲甩了下头，脑子随之清醒了许多，站起来把拉开了窗帘ຈ，看着白茫茫的大海说：“啊，人生。”金高把刚刚喝到เ嘴里的口酒喷了个满天飞：“我操啊，林武的三字诗来了！”我没有回头，继续朗诵：“啊，人生！啊”我下子呆住了，停车场上并肩走来了三个人。我把拉上了窗帘：“大金，赶快坐好，拿出大哥的派头来，常青和天顺押着长法来了。”
第四十八章拿老混子当猴子耍
第四十八章拿老混子当猴子耍金高把手里的那杯酒喝了，放下酒杯用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