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拉贝日记(2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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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京收到เ了从上海邮来的一大堆邮件,是1้1月6日~1้0日,还有1้1月1้0日~1้2๐日的报纸。

刘工程师带着罗先生从中央广播电台那ว边过来了,请我把该台的一部ຖ分设备送到"ิ库特沃"船上安全的地方。为此,他特许诺给我一部大使曾经提出的功率为ฦ100่瓦的电台。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去了大使那儿。可惜还是来晚了,特劳特曼博士正准备上船。真遗憾ย,两位先生早ຉ几天来就好了。

星期天,没有轰炸。韩湘琳先生说:"日机不喜欢星期天来。"其实原因到เ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也许是他们要休息。我想起了我们以前在天津的买办雍先生。这个ฐ人很懒โ,他每天写日຅记时,都会写上他拜访了哪些客户,参与了哪些买卖。可是每到星期天,他都会写道:"ิ整整一天无຀生意可做。今天是星期天,休假!"ิ

星期日຅,雨水夹着冰雹——我们不可能ม指望比这更好的天气了。因为一旦日军司令部ຖ得知中国政府离开了这里,外国大使也已离开,那么可能会有更加猛烈的空袭,至少我们是这样估计的。刚才我又把4๒个装着书๰籍和瓷器的木箱送上了"库特沃",但愿装ณ船顺利,还没有得到เ汽艇是否开往"ิ库特沃"的消息。听说昨天中国士兵持枪没收了汽艇。为了重新得到和使用这条船,德国大使必须首先出面干涉,他为此向中ณ国外交部求助。

如果戴上一副日本眼镜欧洲就有一批人戴着这样的眼镜到เ处游说,世界ศ看上去就是另一个样子。11月1้1日

我真的想知道,奶牛会怎么回答!其实如果他把煎锅清洗一次,也许就会把鱼油的味道洗去。因为很有可能ม我的那ว些防空洞的客人都是用我的煎æ锅做饭的!

1937๕年10่月9日຅于天津

我相信,日຅军是知道今天我要庆祝๩2๐8周年结婚纪念日的,所以特别照ั顾。发过上次的电报后,妻子可能ม已去了北京日本人把"ิ北平"又重新改为ฦ了"北京",现在就差他们把现在的"南京"改为ฦ"南平"ิ也๣就是"南方和平"了——这与狂轰滥炸是多么เ的相称啊!。不过,为ฦ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给在天津的老地址发了份电å报,这让我着实出了不少汗,因为ฦ用英文写东西实在不太轻松。不信你可以试试!

目前布鲁塞尔正在举行九国会议,中ณ国人对此寄予厚望。他们总是认为ฦ美国一定会帮助他们!哎,但愿如此。但是,对于这一点,我不怎么เ相信。在英国已经出现了公开的抱怨声,说英国与日本的贸易减少了,因为英国在日本遭到了憎恶。一旦事关"ิ镑"或"美元",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英国或美国都是如此。第一是做生意,中ณ国人民以及诸如此类的事还远远轮不上呢。有人说,在中国现在英国需要大力保护,尤其是在扬子江沿岸的贸易利ำ益。干吗要和日本打仗呢?不,还是不要打!况且在日本也投了资,而且为ฦ数不少。英国是这样,美国也是如此。由á此可见,对于整个ฐ会议又能ม寄予多少希望呢?在这个ฐ会议上,到会者只会竭力促成一个折衷的"和平"。但是很显然,中国不想要这种和平。所以中国要求九๡国予以保证,它目前๩正在捍卫的是不可侵犯性,也๣许通过发布实施制裁才能ม有点实质上的帮助。可是即使这一点也是成问题๤的,因为ฦ日຅本已经发出了这样的威แ胁:一旦用制ๆ裁措施ๅ给我们制造麻烦石油禁运等,我们就加强对中国海ร岸线的封锁。就是说,欧洲国家和美国至今还享受的一切特权就要中ณ止。然后日຅本就对中国宣战!而在此以前还只是一种"ิ友好的争论"而已๐。

又是一个美丽的秋日຅天气,阳光灿烂。

大都是从上面落下的,

在鼓楼医院里,躺着德国大使馆的霍特先生。在长江上举行的一次舢板射击比赛中,他被后面的人发射的一颗铅弹打中了小腿肚。在一艘英国军舰上,他只作了急救的包扎。在战争中人们什么เ事都会碰上!偏偏打中的是小腿肚子!要是再高一些也许会更消受些。不过,我还是不做评论为好。在非洲的时候,我自己้不也是这么เ做的么เ,只不过那时没有打仗。我要去请教一下,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受伤的小腿肚授予一枚"抗射击嘉ล德勋章"1350年爱德华三世颁แ发了系在膝下方的英国最高级勋章……我相信,我有必要这么做!

午夜2点,警报声响起了,炸弹落下来的时候我正在穿第二只靴子,整个ฐ房子都被震得抖动了起来。只有里贝没有动静,仍然安静地睡他的觉,仿佛外面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下雨天。安静了一上午。14点响起了警报,一直持续到1้6点,虽然在我们的院子里看不见飞机,但是不断有飞机马达的轰鸣声传来。留在家里的韩湘琳先生打来电话说,在他那里鼓楼前๩面可以听到浦口方แ向有炸弹落下的声音。

我们一边数着敌机的架数,一边为正在追赶它们的中ณ国歼击机感到เ高兴。在高射炮防空火炮开始射击时,肯定会有纷纷落下的炮弹碎片,于是,我们慢慢地走近防空洞的入口。向下俯冲的轰炸机,发出了巨大的呼啸声,紧接着是100~50่0公斤ภ炸弹猛烈的爆炸声。当接连不断的炸弹落在不远处时,大家都张大着嘴,一声不吭地坐在防空洞里。我们让孩子们和妇女们在耳朵里塞了棉花团。只要稍一平静,就会有一个接一个ฐ的"英雄"走出去,想去探探周围的情况。每当看到有一架敌人的轰炸机被高射炮击中后燃烧着摇摇摆摆地栽下来时,中国人就激动得热烈鼓掌。只有这个ฐ滑稽的、让人琢磨不透的"ิ主人"ิ的表现又一次让人不可思议,他一声不吭地抓抓帽子,喃喃地说:"别吵,死了3๑个人!"ิ鞋匠嘀ถ咕着:"怎么啦,他们可是想要你的命呀!"ิ

带着他的家人,普罗布๧斯ั特博士高高兴兴地安全抵达了上海。

一声长"呜"ิ,三声短"ิ呜"

18点~1้9点,德国大使特劳特曼在我那喝茶。在同坐的一个小时里,我们讨论了一般局势。两个人都产生了一点悲观情绪。华北已๐经丢掉了,这是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但中国人似乎把上海看作了主ว要战场,因为ฦ南京要以上海ร来作屏障。可是,到底还能ม坚持多久呢?

在此,我想以我们家人之间的通信方แ式为例,我那ว现在正在德国参加青年义务劳动的20岁男孩子,在给我的信中,他写道:"亲爱的父亲!如果您能听到เ这里的收音机里对中国都说些什么简直难以置信!就好了。报纸的报道还要糟糕,我连一眼都不想看。此外,我深信您的身体肯定非常好,这我决不怀疑!向你致以亲切的问候……"ิ我不想说什么เ现在的局势不严峻,因为目前的局势确实非常的严峻,如果有人还不承认这一点,那我只能说他的头脑แ太简单了。局势不仅严峻,而且会变得更加严峻。那么เ我们要怎样才能对付目前这严峻的局势呢?我认为,我应该拿出自己้最后的那点幽默,对着自己的命运说:"ิ对不起,我就留แ在这里不走了!"如果整个天都塌了下来,那ว么所有的麻雀都会死去,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如果是一枚炸弹掉下来,而且正巧掉在一只乌ไ鸦的头上,那么死的则只是乌鸦,它再也不会"呱呱"叫了。但是真要到เ了那ว个ฐ时候,我想,扬子江还是会一如既ຂ往地尽情流淌。现在我每天的晨祷ຕ和晚祷ຕ的祈่祷词换成了:"ิ亲爱的上帝,请你保佑我的家人和我的幽默,其他的小事情就由我自己去保佑好了。"

德国政府为ฦ大使馆包租的印度支那轮船航运公司怡和洋行的"ิ库特沃"号轮船已๐于昨天抵达南京,停泊在下关上游约两英里处。

在这两天里,所在的地方遭遇了4次空袭。从此,我开始了——

"ิ阿里大叔"——阿尔布雷希特·封·拉梅灿男爵是我在青岛碰见的第一个德国人。他是南京中国政府的军事顾问,正准备回国,顺ิ便陪施特雷齐乌ไ斯将军的儿子约亨和将军夫人到เ青岛,因为ฦ后者在南京遭到เ空袭时发了心脏病,要到青岛来疗养。

c·s·特里默

d·j·利ำ恩

查尔斯h·里格斯

刘易斯s·cນ·斯ั迈思

作者注:在被占领ๆ期间,姓名下划ฐ了线的先生们留在了南京。11้月22日

开完委员会会议刚回到家,佣人张国珍求我给他妻子请一个医生。我请来了希尔施ๅ贝格大夫,检查后确诊张的妻子大约半个ฐ星期以前小产了。她必须立即去鼓楼医院。厨师๲得了动脉硬化症,根据医生所言,只要静养几天,他就能复原,而且还可以工作。这些病来得真不是时候,可是我们还能怎么เ办呢?据我所知,佣人张国珍是唯一能ม马马虎虎代替厨师的人。可是现在他病了的妻子拖累着他。我很想知道谁能ม接受这个做饭的工作。我不能雇佣一个新า人。必须找到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ฐ问题。

最近,韩湘琳先生考虑干脆不送走他的家人了,对于他该怎么办,他要求我给他出个ฐ主意。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เ办,我也๣没法预言将来会发生什么เ事情。

乌ไ拉,做饭的问题๤解决了。苦力葛文海和办公室的杂工ื蔡子良愿意一起做饭。

晚上10่点,现在再来听听新า闻广播。然后什么也๣不干了,上床睡觉!11月23日຅

今天是我55岁的生日຅。衷心祝贺你,拉贝!首先,今天是一个ฐ阴沉沉的天,我们现在正好用得着!我从妻子那ว儿得到เ了一份电报和一条很漂亮的围巾——谢谢妻子!不过,围巾๢还没有收到。她是托特劳特曼夫人把围巾捎过来的。这个ฐ小小的包裹本来11月2๐3日就能ม到的,可是根据特劳特曼夫人的解释,她好像又从邮局寄出去了,而邮ุ局又没准时送到,对此我感到难以理解。没有办法!这一次,我也๣只有放弃插着一圈蜡烛的蛋糕,因为厨师๲病倒了。办公室杂工蔡子良说,他是不能ม用蜡烛变出一个蛋糕来的。这个笨家伙总是把事情理解反了!但是我还有办法补救,至少收音机还能ม用嘛。中ณ国人在过生日຅的时候,常常让人从上海电å台用电å波向自己表示ิ祝贺。因此播音员总是备有一张特别ี的唱片"ิ视君长命百岁"ิ。我索ิ性听这张唱片,想象着这是为我播放的!早上5๓点的时候,一个电话把我从床上叫了起来,是骑兵上尉洛伦茨打来的。他刚ธ从前线来,也๣想上"库特沃"。别ี做梦了,骑兵上尉先生,"库特沃"昨天晚上就开走了。6点30分,电话铃又响了,当时,不想被人打扰的我正躺在浴缸里。清洁高于友谊!7点,门铃按响了,是胡尔德曼先生《远东新闻报》的编辑和沃尔夫·申克。他俩好不容易从上海来,要和大使面谈。两个ฐ人要坐许尔特尔的汽车去芜湖,希๶望在那ว儿还能赶上"库特沃"。如果他们成功的话,胡尔德曼和申克想搭乘๖"库特沃"ิ继续前往汉口。送他俩去芜湖的许尔特尔则ท返回这里他说,他得看守大使馆里的椅子腿,不让它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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