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恭喜,我升职了。
“嗯。”我点头,不可置否。
我是被一只黑乎ๆ乎的怪物杀死的,死之前我连他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只听见一阵桀桀的笑声后,一只黑乎乎的手洞穿了我的胸ถ口取出我的心脏,鲜血淋漓。我以为我就这样死了,然而,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在我的周围,已经站立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他们的表情,或惊恐,或战栗,或冷漠,或嘲讽。
我还未答话,就已经有人先一步抢道:“太卑鄙了,你怎么เ能因为这个杀了同是玩家的女性!”
是眼镜男,虽然给人胆小怕事的印象,但此刻๑只有他一个人站出来为ฦ我说话。然而这种打抱不平很快就被胖子打断ษ,“卑鄙?什么是卑鄙?为ฦ了生存而这样做的我有什么错?如果不是参加了这个游戏,我应该和妻子儿女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但是因为这个该死的游戏,我只能ม不停地杀人,从黑石组织到เ香港的黑社会,我的命运总逃不过那些黑暗的角色……所以……我羡慕,我嫉妒能ม够平平安安生存下来的你!”
胖子反手指着我,大声咆哮。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安稳地活过两世,而我却要接受那ว些黑暗的角色。所以我杀了你,不单是为了自保,更多的是嫉妒。只是我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莫定天呢?”
不同于胖子的歇斯底里,我很镇静地看着他。或许一开始会气愤,但现在却是无奈。这就是游戏,为ฦ了生存,为了不被淘汰,我们被逼做各种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胖子他,并没有错。换做是我,也会为了最后生存的机会而杀了对方แ。
因为,能ม活到เ最后的人,只有一个,一个ฐ啊……
叹口气,我将手指往众人身后一比,那ว里,白色骷髅头正映在电å子屏幕上俯视众人。“是骷髅头。其实胖子杀我之前的那ว声长命女只让我确定杀我的人是玩家,但我并不知道他是谁。直到เ游戏结束睁开眼的那一霎,骷髅头给了我一个定位仪。”
这话一出,身边立刻๑有人小声嘀咕:“定位仪,那是什么东西?”更有人大声质问骷髅头:“不管定位仪是什么เ东西,为什么你只给她而不给我?”
“是保护。”一直沉默在众人身后的风衣男忽然上前一步说道,“这是对每回游戏结束后生存时间最少的那个人的保护。”
胖子立刻๑出声质疑ທ,“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ฦ我也有定位仪。”从风衣口袋里中掏出一个橙色的玻璃球,风衣男对着胖子说,“在第二回合游戏里,我生存时间只有十年,是所有人中ณ最少的一个ฐ,所以骷髅头给了我定位仪,一个ฐ能ม让我在自己周围五米的范围内现同是玩家人物的个ฐ人信息的工具。按照ั规则ท,每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定位仪。刚才,长命女说她是在这次游戏结束后才得到了定位仪。所以,一听到เ我有定位仪这么紧张,并且还在游戏里现长命女玩家身份的你,我想,也应该有个ฐ定位仪吧。”
“没错,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拥有。”胖子缓缓从怀里掏出一颗赤色的玻璃球,“这还是在第一回合游戏结束时,骷髅头给我的。哼,虽然第二回合游戏我完全没有用上它,但是在第三回合,很幸运的,我遇到了长命女。只是令我意外的是,只活了三年的她竟然成功留แ了下来,还真是对应了她的外号,长命,长命女。”
“你这样说,我该感到荣幸吗,胖子?”将黄色的定位仪拿在手中ณ,我转身看向骷髅头,“你给我们三人的定位仪有三种不同的颜色,赤、橙、黄,这是否意味着今后定位仪的颜色是绿、青、蓝、紫?一共七个定位仪,只给前七轮生存时间最少的人?”
有定位仪在手,变相得就等于有了一层护身符。因为当你现有玩家在自己身边时,可以杀掉他来提高自己的存活率,正如胖子对我做的一样。所以当我说出只有七个ฐ定位仪的时候,众人都是激动而紧张地注视骷髅头。
人性,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骷髅头并没有隐藏,随即就给了我答案,“的确,只有七个定位仪。并且,只有每一回合游戏生存时间最少的那个人才有资格得到เ我的保护。”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目的不是为ฦ了最后生存下来的那ว一个人吗?为什么要去保护时间最少的人?”
“呵呵,您真是一位美丽ษ而聪明的女性!”骷髅头的声音机械没有起伏,他的赞美听在耳中只让人觉得战栗,“正如您所想,没有一点难度的游戏,怎么能找到我们想要的人呢?所以,为ฦ了成为最后生存下来的那个ฐ人,美丽ษ的小姐,请深深铭记这次谋杀并继续努力吧!”
“各位!”
骷髅头忽然将目光转向我身后的众人,如电å子合成般机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之ใ中,“dIe?game第四回合现在开始!”
“这一轮将淘汰63人,请大家务必要生存得更久一点……”
shit!
忍不住爆粗口,我扯开身上覆盖的藤蔓,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一过来就是个要死的人,任谁都不可能淡定。这具身体腰上被刺了一剑,血液ຂ干涸勉强没有再流血,只是失血过多让我难免出现头晕眼花的症状。
前几次游戏里,都会有特定的物品告诉我自己้替代的身份,但这一次,被丢â在荒郊野外疑似被谋杀抛尸的“我”完全找不到前身的任何信息,除了身边的这一把女式短剑。丝毫没有功夫去想这些,我捂着伤口,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外走出山谷,直到看到一个破旧ງ小茅屋的时候,我才大喜得望地扑了过去,“救命!heLp!”
醒过来的时候,我现自己腰上的伤口已๐经被包扎好了。
“谢谢你救了我。”我对背对我坐着的男人道谢。
对方没有说话,我自然也不愿意多说,奈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我叹口气,问:“有吃的吗?”
不知道为何,这个ฐ人给我的感觉,并不危险,做为一个女人的直觉。而之ใ后的事更证明了这个ฐ男人的细心,他一直等到我伤好之后才离开小茅屋。
人生地不熟,我也没有地方好去,所以就着这个男ç人留下的银子我将小茅屋翻修了一下,再置办了米面粮油和家具,最重要的我养了一只中ณ华田园犬看家。
阿黄平常都不叫,这一晚,忽然叫得比谁都欢。
然后,那个救了我的男人出现了。
我和他的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这个男人每月总会过来我这里几天,时而坐在院内看月亮,时而吃完我做的饺子就立刻走人。
我和他每次说的话绝不过三句。诸如——
“你来了?”
“嗯。”
“……要走了?”
点头,然后一言不的离开。
他的身上总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我却清楚地闻到了。这让我想起了雷彬,那ว个ฐ让我记了八十年的男人。不同于雷彬给人憨à厚老实的印象,这人仿佛骤然吹起的凛冽寒风,让人从心底感到不安。
也许是因为我在心里已๐经将他当做手上沾满无数鲜ຒ血的杀手的缘故吧。
平静的生活总是会被人打破。
这一天,小茅屋内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古怪。”我一边摇头一边走进正屋。
在我的对面,一个穿着白衣的俊美男子正端茶而饮,见我进来也给我斟上一杯,并问,“姑娘何出此言?”
将茶水推开,我解释道:“我这里地处偏僻,突然来了位俊俏公子,你说古不古怪?”
“姑娘说笑了,”那ว人手中折扇轻扬,“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认识一下姑娘,知道是怎样的一位女子让我师兄如此心心相恋,不惜金屋藏娇也不让我们知道。”
金屋藏娇,看着这刚翻新า的茅屋,我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么เ,你的结论呢?”
“虽然姑娘容貌并不出众,但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我想,师兄喜欢的便是这一点吧。”
“也许,谁知道呢?”我摇摇头,不置可否。
他的师兄,应该就是救我的男ç人。
不过说到他对我心心相恋,这的确是夸张了些。以我和他平常不过三句话的交流,我顶ะ多算是他彷徨时的一个ฐ歇脚点,用学术语来说,便是维多利亚港湾。一个人,即便再强悍,总会有脆ะ弱无助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地方,便是他心里最安全放心的所在,他的维多利亚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