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管家道:“应该会有,红拂姑娘虽为侍女,但执掌本府玉牌,老爷定会派人给姑娘送饭,至于老爷夫人用膳,屋里自有大丫ฑ鬟们负责饮食起居,倘若一时没人在身边的话,也算姑娘的份内之ใ责。”
红拂唯有苦笑:“果然府里的规矩严的很哩,大娘们能尽职尽责、一碗水端平的看守后门,倒令红拂佩服不已呢。”
一路上碰上许多丫ฑ鬟婆子们,甚至还瞧见不少很有体面的姬ภ妾们聚在一起,穿着也是上品的锦缎丝绸,红拂暗叹杨府里只要瞧这个女子穿什么เ衣服,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了她是丫鬟还是姬妾,当然,府里的歌姬舞姬ภ吹拉弹唱的自然妆容要更艳丽些。
红拂忙道:“是!夫人。”
杨素拉了红拂的手,笑道:“走!老爷我亲自带你去拜见你主母去。”
杨素忙摆手道:“慢!怜花要做我的心腹侍女,持本府玉牌,理应从正门里进。”
兰香闻言,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强笑道:“瞧你说的,今儿个是你赎身的喜庆日子,不准提这些伤感的话儿,莫不成你入了杨府就再也不来教坊里看我们姐妹了?”
怜花摆弄着杨府的玉牌,右手以手托腮,盈盈笑道:“老爷,你可以走了,记得明早上来赎怜花哦,得正式些,备好官银,写好文书,要与我们百花楼ä主签字画押,怜花才算是杨府的人,然后才能接回杨府。嘻嘻,我困了要休息了,恕不远送。”
众姐妹从朱雀大街转回教坊,已经是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斜照ั在长安城里,平添了几分沧桑和孤寂。
怜花不敢多想,定了定神,悄悄的深呼吸,瞬间恢复了往昔的神采,妙目流盼,冷冷的盯着这个美少年,如飞泉溅玉、银铃般而又空灵的声音道:“阁下是谁?你是在夸赞本大小姐,还是在厚着脸皮自夸?”
怜花嫣然笑道:“承蒙司徒大人看的起,就是当贴身大丫环呗?莫非贵府上的侍女比千金小姐还过得好?花不完的钱还能ม随意出门?倒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们幸福多了。”
杨素า说着说着眉头一皱,对着手下的家丁沉声喝道:“咄!老夫是怎么เ吩咐的,不准惊扰士民百姓,怎么เ乐游原上人都走散了?”
老婆子却道:“不过看样子凌霄气的不轻,最怕她回去跟七娘添油加醋,编排姑娘的不是,七娘又是最刻薄的,万一传到เ老爷耳朵里,只怕有些妨碍呢。”
红拂微微一笑道:“我理会得,没事了,你去吧。”
红拂享用完杨府的美食,也没有见凌霄再来,好容易寻到เ个有意思的能和自己拌嘴的姐妹,心里反倒有些失落了。
红拂就和什么也没生过一样,持着红玉拂尘出了香厨,心想老爷去了宇文化及府上去赴宴了,一时半刻回不来呢,又无事可做,想了想不如到เ前院正厅里先放下拂尘,问那边的丫ฑ鬟自己该住哪儿,这才是最要紧的事儿,于是干脆ะ出了二门又往正厅来了。
前院都是家丁童仆,早上红拂来的时候不少人见过,老爷也宣布过红拂执掌本府的玉牌。家丁童仆们见了红拂都是笑脸相迎,不论年岁大小,都称呼一声:“红拂姐!”
红拂都是点头一笑还礼,问道:“老爷何时回来呀?”
家丁都道:“这可说不准,得看老爷高不高兴了,反正现在中饭时候是不会回来的,我们吃完了饭乐得歇会儿,红拂姐你也回屋里休息吧,正厅没有什么要紧ู事的。”
红拂笑道:“嗯,我知道了,等我放下红玉拂尘再说,一直拿着怪不方便的,打坏了岂不罪过,我先走了。”
红拂来到เ正厅,果然丫ฑ鬟童仆们都趁着老爷少爷都不在偷懒去了,大厅里空荡荡的,杳无人影。
红拂先赏玩了一番๘陈设的珍奇古玩,还有珊瑚珠宝、名人字画,都是究极天下的珍品,红拂从来没有见过的,红拂直玩赏了好一会儿,才把红玉拂尘放归原位。
正在这时,忽听门口有人道:“红拂,就你一个?我爹呢?”
红拂回头一瞧来人丰ถ姿伟岸,体貌雄伟,正是是大少爷杨玄感,忙飘飘万福道:“原来是公子驾到,倒让红拂吃了一惊呢,老爷往宇文丞相府里赴宴去了,只怕一时半刻还回不来呢。”
杨玄感踱步进来,一听老爷赴宴不在,不由得喜上眉梢,不住的偷眼瞟着红拂嘻嘻笑道:“哦!可恨那些丫鬟童仆,都抽空儿偷懒去了,只留下你一个人,看我怎么เ训斥他们。”说话间杨玄感已๐经走到เ了红拂近前。
红拂盈盈笑道:“少爷,红拂也是刚ธ用完午饭才过来呢,正要走就碰上公子了,若要训斥ม,也应该教训红拂才是,呵呵。”
杨玄感哑然失笑:“哈哈,是嘛ใ!我怎会舍得训你?可惜你已经吃过饭了,我本想着中ณ午有暇,替你接风洗尘,好好招待一番呢。”
红拂笑道:“岂敢岂敢,红拂只是府上区区的侍女,怎敢劳动公子的大驾,更不敢让公子请我。”
杨玄感忽地伸手揽住红拂的腰间,笑道:“只不过随意请你一起用膳罢了,又有什么不敢的?你见过我娘了?她没有为难你吧,瞧你的气色看样子很顺利ำ了?”
红拂闪身避开杨玄感的手,神色不变,嫣然笑道:“夫人很喜欢我呢,还要我去做她贴身的丫ฑ鬟,被老爷回绝了。”
杨玄感点点头道:“那就好!如今我们都是自家人了,不必拘礼,不必客气,你是老爷的心腹侍女,执掌本府玉牌,府里丫ฑ鬟婢女上上下下的都要敬你三分,你决计不会吃亏的,倘若有什么เ不如意的地方,不便和老爷夫人说的,跟我说也是一样。”
杨玄感故作潇洒,见红拂避开了,也背负着双手慢慢踱步。
红拂又万福道:“多谢少爷关心和照顾ุ,只是有件要紧的事儿没来得及询问老爷,不知少爷能ม做的了主么?”
杨玄感一拍胸ถ脯,仿佛天下的事儿都能揽下来一样,点头道:“何事?莫要忘了本少爷也是当朝的二品,礼ึ部尚书,又什么难事说与我也是一样。”
红拂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来了府上还没问老爷我该住哪儿?这对老爷少爷是小事一桩,对红拂来说,可是头等的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