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女民工樊梨花情事作者：磨子李
樊梨花遭了
樊梨花疯了，她在和野男人蚂蝗扯狗连档的时候，把小包工头蚂蝗的蛋给啃了。
工地上的人大都是乡亲，且不少还是樊梨花个村子的，消息传来，向灯向火的讲法都有。
有人说，周大书的右腿和蛋子坏了后，樊梨花是撂荒了。女人家，尤其是樊梨花样妖精十八怪的婆娘，那东西不造痒？球，她那ว脸蛋好水嫩，她那眼睛水汪汪好勾引人，她那好大，她那屁股蛋好翘，那样子就是偷人的货。她不偷野男人，不偷有钱的男人才有个精怪。兴许，樊梨花是稀奇蚂蝗那个ฐ球蛋子，兴头中不晓得咋个就把蚂蝗那球宝贝给啃了。
有人说樊梨花从小就马蚤，勾引得野猫子去耸，弄得人家现在还在牢房。她这种女人天生的贱胚，哪个ฐ男人遇见都得倒霉。
也有人说，樊梨花是恼怒蚂蝗哩。蚂蝗那狗日的精怪，黑了我们民工的工钱闪觅不见，却遇上了个ฐ死对头樊梨花！你想，樊梨花周大书两口子风里雨里汗扒水淌的挣钱几不容易，不要说还是好几千了。能只顾ุ了自己贪欢，叫蚂蝗那狗日的逞了快活心意？！
说到蚂蝗的球蛋没了，众人倒是拍手大叫快意快意，都说，蚂蝗那ว狗日的活该没了球蛋，狗日的，怎么就那样黑了心，把老子们的工钱给黑了去。
还有人说，樊梨花那ว婆娘厉害，见谁灭谁，叫男人不成个男人！
民工的说法是回事情，不过不管咋样，樊梨花确实把蚂蝗的球蛋给啃了，叫警察给铐进了鸡圈。
民工们说话的时候，周小书到工ื地来。周小书是周大书的亲弟弟，樊梨花的小叔子，红头花色个后生，在城里个ฐ大学读书，书学费却是大哥周大书同大嫂樊梨花供给。这人在工ื地来是个闷声，见了民工们也不吭声，呆坐在他哥周大书屋子里去了。民工们继续聊樊梨花，聊她的白滚滚身子，聊她的样眼神，聊她的圆滚滚屁股，也聊她的走路和说话。他们聊得兴致勃勃，高声大嗓却并不瞒着周小书。周小书有什么เ好瞒的，不过个青沟子学生娃ใ娃ใ，曾经也在工地呆过，整天闲暇无事就捧本书坐那矮凳子上，装扮那文化人，屁也不吭声，却挣不来分铜钱。殊不知，这次不同了，周小书听着听着陡然立起冲出屋，满脸通红，抓着矮凳子要同民工张老三拼命。周小书说，张老三我日你先人，我家嫂子天下第好人，不准你污蔑！
张老三平素嘴巴大套，却是风口出处，啥也能说，见闷声周小书脸红筋胀要拼命却也害了怕，只好软了口气，说周小书你放手放手我不说还不行吗？
樊梨花到底对蚂蝗做了什么เ事，周大书同蚂蝗到底有什么恩恩怨怨，周小书为什么又这样着急？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1遇见野猫
樊梨花香哩，她被野猫耸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
樊梨花被野猫耸的时候，是夏季里个清晨。在高高的麂子山上。
如同这个村子其他人家样，樊梨花家养了几只羊。那是几只雪白的细毛羊，肯吃也肯长毛，是家里零花钱，比如买个盐啊，打个酒啊的出处。家里有羊，放羊割草就落在樊梨花身上，因为她是家里的女人。
当时，樊梨花还在山上扯草。山上草青青，坠着水晶样露珠。清风徐来，露珠啪嗒啪嗒，羊儿哞哞，真的是山野好景致。樊梨花却无暇顾ุ及这些。樊梨花不但没有观赏风景，相反还愁闷地叹息。这与她年龄很不契合，无非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妹子，哪里这样愁烦？
这还得从樊梨花家说起。樊梨花家是普通农家，父母加上儿女，照理生活也过得去。关键是樊梨花的大哥长生不争气，整天惹事生非，打三个擒五个，又嗜赌博，把家里能值钱的都偷去卖了，尤是，家里揭不开锅子的时间常有。
昨天下午，二流子大哥又将家里那ว只母鸡揣在裤腰，要偷偷去场口换钱打牌赌博，却被放学回家的樊梨花发觉。樊梨花要大哥把母鸡放了，大哥笑嘻嘻地说，好妹子别ี声张，我是最后次。
樊梨花才不上他当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许多次。这坏大哥，总说最后次，可却从不收手。
樊梨花说大哥你把鸡放了，不然我叫爸妈。
大哥却乘๖樊梨花不注意，把将她搡到地，然后溜烟儿跑了。樊梨花追了几步，却那ว里追得上？
夜晚，老爸老妈找了夜的鸡。老爸唉声叹气，老妈哭得岔了气。樊梨花望着着急的老爸老妈，点办法也没有。
哎，遇上这样的大哥，有什么办法？
此刻，樊梨花边割草，边想心思。她好恨大哥啊，要是他能和村里那乖乖๔小伙周小书样，该有几好？周小书是村里出名的乖儿童，读书第，还喜欢锻炼身体，找临村习武周大爷学习武术，据说能对付几个棒小伙子。肚里有的到底不同，却从不见他提虚劲。周小书是樊梨花同学，坐条长凳，樊梨花钦佩他哩。
哎，要是大哥能像周小书，该有多好。
樊梨花把背篼里草压了压实，望了望吃得正欢的羊子，又朝山上走了几步。山上有蓬ศ火红的鲜ຒ花，那是极烂贱的夹竹桃，开的好灿烂。鲜花旁边，是块丰美的绿草地，真的是好草，鲜绿，葳蕤，她准备再割点草，然后赶着羊子回村。山路溜滑，麂子山静悄悄。樊梨花走进那蓬ศ茂盛的草丛，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谁！放手！樊梨花以为是哪个ฐ小伙伴开玩笑。
嘎嘎嘎嘎——身后是粗涩的公鸭嗓音。
2๐挚友打气
樊梨花好气愤，说开什么玩笑，放开！哇噻不得了了，那人不仅不放手，揉捏着樊梨花的两只小饽饽，手还在朝裤ไ腰带下摸！臭流氓，樊梨花厉声呵斥，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却猛地躬下腰身，用牙咬住了那只大手。那嘎嘎叫的人痛极，厉声惨叫道哎哟——陡然，樊梨花感觉被重物砸中脑袋，眼前黑，就晕了过去
等她从昏迷中苏醒，却见自己还躺在野草丛。天好澄澈，阳光发白，草绿得刺๐眼，那蓬鲜艳的夹竹桃好像献血般绽放，刺疼了她的眼睛她干呕着，任随泪水横流她赶紧爬起身，却见自己衣服大敞下身裸，草棵上，有鲜艳的花般的红
啊啊啊——她尖利地叫起来，几下下将衣裤笼上身，浑身如受到惊吓的小兽样颤抖着，手里还捏着枝夹竹桃花，那大约是她情急时拽下。她感觉自己被打碎，碎得体无完肤。啊啊，她大声叫道，跌跌撞撞朝山下跑去路走，面前始终悬浮着数万道金光，在空中划着直线，拐着斜ฒ线，心里却依稀地企盼着什么——是期望着遇见同桌周小书，他们在起总有那么เ多摆不完的龙门阵，哎哎冤家也，如今梨花遇见了天大的麻烦事，该怎么办，怎么เ办呀？真的好想好想你，听听你的意见呀
居然真的就碰见了同桌周小书。冤家也，你怎么这个ฐ时候才到？樊梨花周身颤抖，好像溺水者遇见了救星。她啊啊啊叫着，泪水簌簌沿着面颊朝下滚落。周小书见着衣冠不整的女同桌，见着了她丧魂失魄的模样，也见着了她满脸的泪水，他颤抖着叫了声梨花妹子，你怎么เ了
樊梨花眼前黑，陡然瘫软，周小书赶紧ู把抱住了她，心急火燎地道：梨花梨花你怎么เ了？满脸的关切溢于言表。
樊梨花眼前晃动着无数个周小书，唇红齿白的模样。她感觉喉头发噎，周身瘫软，真想倚靠在那宽阔的胸ถ脯上休整休整，却把推开了他，哽咽着道，让我走我的事情与你没有什么相干
周小书没有放开她，紧ู紧地攥着她的双手。梨花妹子，我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要相信政府，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和良心。
席话，说的樊梨花心里滚烫滚烫，她忍住了又要流出来的泪水，猛地将周小书推开，然后跌跌撞撞沿着山路跑回了家。书包网b2想百万\ຒ小!说来
3告发坏蛋
死女子也，你不管羊子跑回来做甚？老爸在门外菜地锄草，见了樊梨花丢â魂落魄情状，生气地呵斥道。樊梨花没有搭理，冲进里屋将门关上，躺在床上号啕大哭。她真懊悔啊，刚才怎么不同周小书那冤家同到山上，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和凌辱告诉他。倾诉完苦水，自己也不会这样孤苦了哇。
樊梨花，天光白日关着门做甚？有什么着难事，给我说啊。是老妈，樊梨花唯可以倾诉的亲人。她把门打开，扑进母亲的怀抱。母亲抚摸着她，说乖女子，出什么เ事情了？樊梨花说，妈妈也眼泪好象打开闸门的水汹涌滚出。母亲见了这情状，瞬间就明白事情就里。抚摸着她乱ກ糟糟的头发，泪水吧嗒吧嗒砸在她头上，脸上。妈长长地叹了口气，含着悲声说乖妹子，事情都这样了，也只能闷在肚子了。谁叫我们是女人呢。
樊梨花将头抬起，脸色好象张白纸。不，我要去告发，不能让那畜生再去害人！
天，你疯了？这事情传扬出去，你不是就毁了？老妈惊叫道。
妈也，女儿已经这样了——我好恨哪！不，绝不能让那畜生逍遥法外。我相信政府，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和良心。
老妈下软到地，说樊梨花你傻啊，你千万千万不要告发，我求你。
樊梨花说妈，你怎么这么糊涂？那坏人做了坏事不受惩罚，不更加张狂？不，绝对不能！
妈竟给樊梨花叩头，樊梨花生气地说妈你干什么เ啊，赶紧ู要拽她起来。妈说，鸽儿，你还小，人生的路好漫长。要是这事情叫人家知道，你就是碎碎女人，哪里能过囫囵日子？樊梨花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说，就是不过囫囵日子，我也不能ม饶恕那畜生。妈，你得支持女儿啊。老妈嘶嚎道，我不是你妈，你是我嫩妈，你是我老祖宗，我给你磕头。只要你把那事情阴在肚子里。樊梨花活像看见冤家周小书站在面前，她决绝地说，妈我不能答应。老妈眼睛黑，朝前冲，晕厥了过去。樊梨花将老妈搀扶上床，望着老妈满头白发蜡黄的面容，感觉自己้心里刀搅样。难道就这样吃个暗亏算了？不，绝对不行，樊梨花心中疯长着复仇的火焰，她按捺不住。此刻，她好想她的同桌周小书啊，那ว浓黑眉毛的后生，脑แ子可真够用，说话头头是道。冤家也，我该怎么办？此刻，樊梨花感觉身子下面流淌出许多龌龊的东西，哇哇叫了声，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
4后果是严重的
她跑到梨儿河，和衣下跳进河水，奋力地搓洗着自己。洗啊洗啊，洗了好久，终于起来。回家换上身干净衣服，在老爸老妈住那屋子门口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大约老妈已经睡着，于是她咬咬牙走出屋子。
她跑到了乡派出所。接待她的，是派出所寇所长。到了这里，她非常镇定，将所有事情托盘说出，并由á镇妇联和派出所的人陪同，去了县医院检查，很快就立了案。
案子很快就破，作案者外号叫野猫，大哥的赌友。野猫受审期间，派出所经常叫樊梨花去问，问得樊梨花都没了脾ຆ气。大哥知道这事后大骂樊梨花，说她死不要脸，马蚤货，这样的事情不捂住，还要摇破响篙乱摇。现在好了，满世界的人都晓得这事情了，弄得家里人出不了门真是丧门星。
在那些天，樊梨花成了家中的耻辱。老爸气得脸青面黑，整天长吁短叹，有时连饭也不起来吃。老妈以泪洗面，说樊梨花樊梨花我的祖奶奶也，你是把自己毁掉，你怎么这样蠢。你这样说好了，以后看你怎么เ在村里做人？你给人家那个了，就是个碎女人，碎女人日子难熬哩。
樊梨花狂眉狂眼。樊梨花性子犟，把头昂说妈，我就是碎女人怎么了，难熬的日子我不是没过过，有什么了不起？
樊梨花休学了。村子里人整天闲暇无事，见了她就指指戳戳，同学们看她眼色也怪怪的，她还能ม有脸去学校？
其实，不让去学校的是老爸老妈。老爸说丢人现眼还去上学？不准去！老妈更是坚决，拿把菜刀给樊梨花，说你要上学就把老妈砍了，你得从老妈血身子上踏过去！两人将樊梨花锁在屋里，任凭樊梨花怎样求情也不闻不管。
樊梨花没有办法。樊梨花从裤ไ兜中摸了摸，摸出朵蔫蔫的花朵。那是夹竹桃花，是她在危难时不知不觉掐下的。樊梨花望着蔫蔫ຑ的夹竹桃，对它说着体己话。樊梨花说，花啊花，我和你都凄惶。你再不能ม鲜艳，我也不能ม穿花花衣。打小起，樊梨花就眼羡花花衣服，只要那花花衣上身，就有飞翔的感觉。
自从樊梨花给野猫耸了后，老妈将她仅有的件花花衣给剪成了碎条条，那件白地蓝ณ花衣服很素净，穿上身后，女友们看她眼睛都变色了。也是，樊梨花肌肤白净，配上那素净衣真的好像古代美女。老妈将那花花衣服剪了后，扔件灰色衣服给她，说不准她再穿花花衣服，碎碎女人哪能到处张扬？
碎碎女人就不能穿花花衣服？樊梨花想争辩，望着老妈那ว焦虑的脸色，将反驳的话噎了回去。
樊梨花被关在屋子，共关了十天。在这期间，她的同桌周小书来过，却被老爸老妈堵在门外。周小书住在邻村，与樊梨花家同个镇。周小书脾ຆ气很不好，还和老爸争吵起来。周小书说，樊叔樊妈你们这样是犯法的，限制人身权利，告官得被拘押。
老爸恶狠狠地说，小崽儿说什么呢？我养的女子，我有打骂教育的权利。
周小书说，大伯大妈我告诉你们，其实樊梨花妹也是受害者。为ฦ什么你们不仇恨罪犯，反而虐待自己女儿，我真的越想越不明白。
周小书突然高声叫道：樊梨花妹子你要想开些，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要相信政府，相信世间自有公道和良心。歇歇又说：昂起脑袋挺胸做人，千万别做那自灭威风的傻事儿！明显地想让被关在里屋的樊梨花听见。
被关在里屋的樊梨花听见周小书的声音好感激呀，尤其他那些知疼知冷的贴心话，真的使她泪流满面。汹涌的泪水哗啦哗啦地流淌着，她从心里感谢周小书，哽咽着道小书哇好同学，谢谢谢谢你
却听得外面老爸生气地大吼声，小屁娃你滚，我们家的事容不得你来管！
周小书和老爸的争吵樊梨花听得清清楚楚。樊梨花听的热泪盈盈，她将那ว朵夹竹桃放在鼻子下，狠狠地嗅啊嗅，好象要把那黏黏的气味噎到肚子里。
周小书是樊梨花出事后唯来看她的同学，樊梨花好感激周小书。后来，樊梨花成了周小书的哥哥周大书的女人以后，还时常想着周小书的好，把周小书当作自己最知心的人。
这是后话了。
5记忆中的鹧鸪天
周大书是樊梨花自己้挑中的女婿。
虽然樊梨花曾经被人耸过，但是她读过初中知书识礼，人才出众花儿朵儿般，所以上门求婚的还是很多。其中ณ，有村长的公子，有镇上的干部ຖ，也有在外打工发了财的后生。樊梨花却个没看上，选来选去，不知道为何选中ณ了同学周小书的哥哥周大书。
自从那次周小书与老爸老妈吵嘴之后，樊梨花再没有去过学校，也再没有见到过周小书。
女性的性意识其实是很早的。打小时起，樊梨花就喜欢同桌周小书。两人虽然不在个村子，但是两个村子相隔不远，也算是打小儿认识。成了同桌以后，樊梨花非常高兴，她喜欢周小书黑油油的头发，活像故意在女生面前装ณ扮出来的矜持和沉思，尤其是读着书本时那种凝神。周小书是学校最著名的男生，深潭般的眼睛以及健壮的体魄。他是学校少先队大队长，年年三好生获得者，少女们的暗恋对象。
樊梨花是个ฐ“杀仗”的女生。所谓“杀仗”就是干练而泼辣的女性。她从小就泼辣，办事情很有章法，还有不答目的绝不干休的韧劲。她喜欢周小书，喜欢的方式就是整天在周小书身旁้唧唧喳喳，把自己的喜怒哀乐传达给他，活像闹麻雀。再有就是暗中把好吃的东西送给他，比如个被当做早点的鸡蛋，比如个嫩苞米，比如个热煎饼。周小书爱学习，他的理想是以后当个法官，由此他整天把精力埋藏在书本中ณ，颇有不达目的誓不干休的意味。樊梨花支持他，冥冥中，她好像觉得他注定与自己终身有牵连罢，由á此把他当成了自己家里的人。这样，从小学到中学，步步走来，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好像亲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