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尽八荒是一门火系的铁阶高级功法,与杜牧之前所修炼的木系功法寸草劲有着极大的不同。
而此刻,上届真传弟子第一的笑千秋、第二的万中流、第三的唐火儿已经悉数在场,就坐在高台上第一排,等候最终的挑战,就算剑华宗掌座枯木和一众长老们,也都坐在这三位仙种的后排,以示对弟子的尊重。
只不过,他的练功房空间最小,位置最偏,灵气最薄——就是没人要的那ว种。
脱谷决讲究不要用鼻嘴去听呼吸,要用心去呼吸;又不要以“心”去听呼吸,要用“身”去呼吸。因为这时心、身已๐经与气打成一片,身在气中了。这种方法,是诸多修行法门中ณ调息入静的一种,还有一种小型宗门流传的数息法,不过最后还是要归于用“身在呼吸”之中来。用身呼吸,更为容易入静,而且入静的层次更深。
杜牧将水桶放在地上,左ุ手打右手,啪,右手打左手,啪,双手一拍,又是啪地一下,然后伸手在小脸上搓了几下,直到เ脸蛋搓得通红,这才提着水桶,小心地走到唐师姐跟前,想了一想,还是解释道:“路上被金师兄拦住了,所以耽搁了一会。不是我有意误点。”
至于一旁血水里的杜牧,他从始至终瞧都没瞧一眼。
战天阙,揽幽茫;浮生命,为ฦ汝狂!
“你就像那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
就在众人烟熏火燎忙里忙外的时候,一个ฐ不合时宜的歌声响了起来。
曹宏见杜牧一边在水缸旁洗着黑乎乎ๆ的脏脸,一边开心的哼着小调,不禁勃然大怒,“小师弟,你现在唱这曲,非常不应景。”
“哦,那我换一首。”杜牧冲他咧咧嘴,黑黢黢的脸上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唱道:“我的心起起落落,像那ว跳动的火……”
曹宏吼道:“小杜牧……”
“这事蹊跷。”祁连山道。
“昨个白天那厮才来过,夜间凌晨就着了火,要说其中没鬼,我死也不信。”曹宏气呼呼的道。
“看上去挺巧ู,你的怀疑也挺有道理,”祁连山双手一摊,道:“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去找证据。”曹宏道:“我就不信,他们能做到滴水不漏。”
祁连山摇头道:“一把大火,什么证据都烧没了。”
“我们这边是没了,那边还有。”曹宏朝某个方แ向看了一眼,道:“就算没有,我也会让他有。”
祁连山道:“我们毕竟受对方统管,这么เ做万一张扬出去,麻烦会更大。”
曹宏道:“那我们怎么办?”
祁连山叹了口气,“砍柴去吧。”
曹宏失声道:“砍柴?”
祁连山道:“不砍柴还能干什么เ,剩ທ下的这点柴可用不了几天了。难道你想等着姓洪的来看笑话?”
曹宏怒道:“他还敢来?”
祁连山道:“他为什么เ不敢,而且我敢肯定,他很快就会到了。”
……
“这一把火烧掉了十之六七,我看他们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勤务处,沙怀远兴奋的道。
“干的好,我倒要看看,九组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洪百拳攥着拳头道。
“这便过去?”沙怀远试探着道。
“不可操之过急。太早ຉ出现不好,这样容易让人起疑;太迟也不好,显得我们消息蔽塞;早饭过后才去,那时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洪百拳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茶。
“师兄向来思虑周密,师弟难及万一。”
洪百拳打了哈欠,舒展一下僵硬的四肢,又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熬了一宿,你我都累了,你歇息去吧,我也睡一会。养足精神,白天才有力气做事嘛ใ。”
……
凌晨的一把火惊动了很多人,就在早饭的时间,从一组到เ八组,几乎传了个遍。整个ฐ勤务组都知道了。
几乎每个ฐ组都来人了,这些人里,有的人是来表示慰问的,有的人表示遗憾,也有人是看热闹的,看热闹的同时自然少不了幸灾乐祸。
不过,无论这些人怎么เ闹腾,九组之人都没出现,自从大火扑灭之后,祁连山就带着九组几个人下山砍柴去了,美其名曰:亡火补柴。只留下杜牧一个守着九组住处。
被大火折腾一个早ຉ上,杜牧此时正在屋里呼呼大睡,哪会管外面那些人,只要他们不再放一把火,随他们怎么看去。
“怎么回事,这都是怎么เ回事,为ฦ什么เ发生这么เ大的事,九组没人报上来?”沙怀远在洪大管事身后,狐假虎威地喊道。
看热闹的人群里有四组人,连忙奔出一个眼尖的,小跑步迎了上去,谄笑道:“两ä位管事,怎么把您老都惊动了?”
其他组的弟子一个ฐ个心中暗骂,王八羔子狗腿子马屁精,姓洪的不就是从四组出去的人么,马屁至于拍到这个ฐ份上吗。
洪百拳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昨天来检查工作的时候,我就指出了,柴垛离灶房太近,存在着巨เ大的安全隐患,九组的师兄弟们偏生不听,看看,看看,现在出问题了吧。”
洪百拳一开口,就将不服管教、阳奉阴违的帽子扣了下去。
“我昨天已经特意指出了这个隐患,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等事故?扰乱了勤务组的正常工作秩序,耽误了师兄师姐们的修行,这个责任谁来担?”洪百拳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最后,声色俱厉的道:“我需要一个解释,九组的人呢,都死光了吗。”
等了半天,九组居然没一个ฐ人冒头。
沙怀远见自家领导脸上快挂不住了,大吼道:“祁连山,给我滚出来,交代一下事故经过。”
杜牧揉着眼睛,从房里走出来,迷迷糊糊的道:“大清早ຉ的,谁在这里鬼叫鬼叫的,号丧呢,九组的爷爷们还活着呢。”咦了一声,惊讶的道:“好多师兄啊,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沙怀远指着灶房前的一堆灰烬,气急败坏的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柴堆会失火?发什么เ这么เ大的事情,你们九组为什么เ不上报?姓祁แ的呢,让他出来解释一下。”
杜牧大惊小怪的道:“为什么柴堆会失火?这个ฐ问题你不该问我,你得去问放火的人。”一句话惹得看热闹的弟子哈哈大笑。杜牧道:“哦,至于祁师兄嘛,他们下山砍柴了,耽误内门师兄姐们修行,咱们九组也担待不起呢。”
九组的人竟然都不在?竟然都下山砍柴去了?
不在的好啊,去砍柴好啊。
洪百拳心里大喜,双脸竟因激动而泛红,兴奋的咆哮着,“九组的人竟然不在?啊哈,他们这是逃避责任。我要请示ิ离师兄,解散九组现有人员,将你们全部ຖ开出宗门。”
一听这话,旁边顿ู时有人几面色大变,更有几人面露喜色,正所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杜牧乜斜着眼睛,瞧得洪百拳心里冷飕飕的,“洪师兄,你这是在玩火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