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长安心中就有些忿忿。
长安走了过去,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这位大哥,请问上京来的援军,此刻驻扎在什么地方?”
“我军遭遇劲敌,敌军有一独臂军师,极为熟ງ悉中原兵法,鏖战许久,战况危急。”
“这是将军随军报回来的信,阿翠料想,应该是王爷写给殿下的。”
长安一边想着,一边觉得有些不对,她曾与犬戎周旋五年,其间双方倾全国之ใ兵力的大战,就曾打过三场,史称三战犬戎,若说奴兰布其人,她比谁都要了解,他用兵时总是习惯先输一场,让对手放松警惕,然后抓住其最懈า怠的时刻,集中兵力出致命一击。
在慕言殊抬头看着长安的时候,长安的目光也像他投了过来。
慕言殊当时,是如何杀了长宁的呢?
“不急。”
语罢,两人均是一段长长的沉默。
长宁登基不过几个月,犬戎大军便全力进攻北境重镇离城,五万大军,兵临城下。
想到长安手上的事,灵珑的表情又沉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说道:“殿下不是很好,伤在腿上,也不知道会不会留แ下什么后遗症。”
她原本不是这样娇贵的人,像这样的小伤,自己้躺个十天半月,自然就会痊愈,可如今她身在华懿殿,若不快些好起来,想必又会生出许多变故。
慕言殊的面容埋在深夜之中ณ,看不清楚,阿翠却仍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只听他又对着阿翠说道:
既没有表示ิ出对新皇长宁的责难,又没有表示出对作为ฦ太傅的小晏的不满,他达到了目的,小晏也升了官,长宁在新า太傅的教导下,想必会更加恪守帝ຓ王之ใ道。
瞬间,长剑出鞘。
他看起来丝毫没有怒意,可是他当时的眼神,就足以让整个天下感到压力。
长安孤身一人,站在上京的城墙之ใ上,看慕言殊与亲信进京。慕言殊此行,并没有调动镇守南疆ຆ的军队,只是带了自己的亲信,不过百人,却个ฐ个看起来训练有素,仿佛皆能在战场上以一敌百。
“殿下……您还好吗?”
长安听他这样说,连忙摆手:“哪里哪里。”
上次她只不过是在书信中短短说了奴兰布惯用的伎俩,镇北军能大胜犬戎,并将奴兰布俘虏,是慕言殊的本事。
这时,便听一旁的慕言殊忽然说道:
“云遥,来我的军帐中ณ,我有事要交代给你。”
接着又吩咐云止:“带小七去军中ณ转转。”
云止点了点头,便和长安一起目送着慕言殊离去,云遥跟在后面,两人皆姿若天人,连背影都甚是好看。
“殿下,请随云止走吧。”
长安哪里听得他这样客套,连忙说:“云止,你叫我云七就是了。”
“殿下身份尊贵,云止不敢。”
云止向来是慕言殊身边最严å谨之人,此时改不了口,倒也情有可原。
长安却又心生一计,笑眯眯的对他说道:“殿下我此番微服出巡,若是被你泄露了身份,让犬戎内奸将我抓了去,你付的了责任么เ?”
云止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一时觉得有些晃眼,思忖了片刻,才终于改口:
“云七。”
长安满足的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又道:
“这样才对嘛ใ,嘿嘿……云二。”
于是,长安如愿的看到平常几乎ๆ没有任何表情的云止,又一次黑了脸。
入夜后,才回到了慕言殊的帐中,与他一同用了晚膳。
帐内灯火并不明亮,在昏黄的光晕之下,长安低着头静静扒饭,慕言殊则ท看着军报,默不出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
良久,慕言殊才向长安递了个ฐ帖子过来。
长安伸手接过,展开来看,原来是巫书纳的战帖,相约与镇北大军三日后交战。
“这是何时送来的?”长安好奇的问道。
慕言殊看着她,说:“昨日。”
“那两军交战的日子,岂不就是两日之后了?”
“嗯。”慕言殊点了点头。
“那你可想到办法牵制犬戎的骑兵了?”
慕言殊并未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见他这样的表情,长安莫名觉得后背冷,还好他此刻算计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用过晚膳之后,两人便梳洗睡下了。
慕言殊依旧ງ霸道的将长安圈入怀中,长安本想挣扎,可又怕被冻成冰块,只得顺ิ服的倚着枕着他的手臂,不满的哼唧了几声。
昨夜昏昏沉沉被他拉入怀中ณ时,长安早已๐是疲乏็到了不行,于是才被他抱住,便立刻睡了过去。今夜却不同,慕言殊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后,让她竟然毫无睡意。
这个ฐ夜晚极其安静,静得仿佛只能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心跳。
忽的,慕言殊低声唤她的名:
“长安?”
这下不是“小七”,而是“长安”,长安察觉出微妙的不同,却不知差在哪里。
“嗯?”
“奴兰布、巫书纳……”慕言殊轻轻念着这两个名字,若有深意,“这些将领的名字,连镇守离城的6允将军都从未听过,你是如何得知的?”
语罢,慕言殊感觉到เ怀中的人身形微微一僵。
长安哪里知道该如何回答?告诉他,自己้曾与犬戎周旋五年,不仅知道犬戎众位将领,更连西北战场的地形,都知道的丝毫不差?他怎么เ可能ม会相信,只当她疯了吧。
“我能不能……不说?”长安闷闷的说道,“你就当我不是长安,而是别人,是军师云七,好不好?”
慕言殊沉默了片刻。
才道:“好,我只当你是小七便是了。”
听他允诺,长安悬着的心放下了几分,忽的听他唤自己้“小七”,有一个埋藏许久的问题,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慕言殊,你可认识我母妃?”